第二十三章：魔葯課

魔葯課。

這便是康納知曉的第一節課，這對於才與斯萊特林發生過衝突的赫奇帕奇學生們來講，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一想起那隻黑色的油膩大蝙蝠表現出的態度，康納便感覺到頭疼。

所以，趁著還沒有到早餐的時間段中，他準備找幾個認識的熟人詢問一下這方面的狀況。

而幸運的是，級長加布里埃爾此時就在休息室中。

當康納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用休息室內的公用茶壺倒著那取之不盡、永遠有家養小精靈供應的奶茶。

「沒關係的，斯內普教授雖然更加偏愛他們學院的學生，但我們很幸運，不像是格蘭芬多那樣要和那群小蛇一起上課。」

就著奶茶吃著餅乾，加布里埃爾笑著說道。

「我們是與拉文克勞一起上課的，比起斯內普教授，你更需要在意那些很可能會趾高氣昂的小鷹，他們的那種傲慢可不比斯萊特林差多少。」

加布里埃爾看上去好像對拉文克勞存在著一定的意見，不過康納並不在意這個。

他只在乎魔葯課。

「你確定他不會給我們難堪什麼的？」

「嗯……這就難說了，但儘可能的做到最好吧，扣分什麼的也不要怕，我們赫奇帕奇當了七年老三了，也就唐克斯有空的那段時間一度能和拉文克勞搶一下第二。」

與昨天的那種進退兩難的狀況不同，現在的加布里埃爾看上去好像完全不在乎學院分數什麼的。

「但你昨天……」

看著加布里埃爾那毫不在意的模樣，康納忍不住挑起了自己的眉頭。

「我覺得你應該會很在乎這種事情……」

「是的，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很在意，因為我是級長……甚至，如果是我的那些同學、乃至那些高年級的學長，我也會警告他們，但你們畢竟不一樣。」

加布里埃爾就這麼笑了出來。

「你們終究是新生，學院榮譽什麼的，那種東西沒有到需要你們站出來維護的地步。」

「那麼……斯內普教授的上課習慣是什麼？比如說他第一堂課上會教什麼？」

「這個就不一定了，不過斯內普教授比起講課本更喜歡直接讓學生上手行動。」

「第一節課直接實操？」

「是的。」

在康納迷惑的目光下，加布里埃爾點了點頭。

「一年級的課本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疥瘡藥水和什麼來著……對，遺忘藥水，一年級的實操課應該就是這兩門了，一般來講只要跟著配方走就不會有事，需要的僅僅是細心。」

「行，我知道了。」

「祝你好運，不要有什麼壓力！」

成功從加布里埃爾拿到了關於第一堂課的那些消息，康納回到了自己的寢室之中。

說實話，這番行程還算順利，至少康納已經預估到第一堂課會發生什麼事了。

但是，康納寧願現在有人告訴他，給他們上魔葯課的並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而是其他的什麼人，這樣還會好一些。

但事實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就在赫奇帕奇的新生們如同奔赴刑場一樣在教室內嚴陣以待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那隻走路都帶風的大蝙蝠直接踏進了教室之中。

「作為新來的學生，你們或許很期待第一堂課能夠經常揮動你們手中的小木棍，但很遺憾，這堂課不需要你們傻乎乎的胡亂揮動魔杖，也不需要那聒噪的小嘴瞎念什麼咒語。」

走到講台上后，那隻大蝙蝠就這麼轉過身來，露出了他那陰鷙又空洞的眼眸。

沒有什麼人願意真正與這樣的人對視，而即便鼓起勇氣去窺探那「深淵」，也沒有辦法從中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能夠察覺的、能夠探知到的只有那令人感覺到驚慌、心悸的空洞。

斯內普教授只是用那種彷彿從來都沒有任何變化的視線掃過了在場的諸多學生，看著他們神色不一的神情。

他那消瘦的面容毫不遮掩的展現出了輕蔑的態度。

「我就知道你們中的大多數都是這番表情，所以我也不指望你們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懂得欣賞「魔葯」中蘊藏著的深奧與美妙。」

他深深吸了口氣，那迷醉的神情預示著他好像已經進入到了獨屬於他的世界之中。

他的語調其實只比耳語略高，但確實深刻烙印在了每一個學生的耳朵里。

「那種文火慢煨的大鍋之中飄散出的陣陣清香會進入到我們的鼻腔中、融入我們的身體，在我們的血管之中流淌，它令人心馳神往、心神激蕩。」

文字是最為貧乏、也是最簡單的載體。

但斯內普的低語就像是幽深林地中的指引那樣，讓學生們在那彷彿看不到盡頭的密林之中找到了一口正熬煮著藥水的葯鍋。

「如果你們真的能領會那番奧妙，那麼我就能教會你們魔葯的真正魅力——我可以教你們用更為美妙、魔幻的方式去迷惑他人的心智與感官。」

他緩緩觸摸起了講台上的一瓶未知的魔葯，手指輕輕撫摸著瓶身。

「我可以教導你們如何罐裝聲望、釀造輝煌……」

他的手指緩緩向上，觸碰著那阻止藥水外溢的瓶塞。

「我甚至可以教導你們阻塞死亡。」

斯內普教授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那瓶魔葯，彷彿在他手中的並不是一瓶單純的藥水，而是那巔峰的榮光與人生的盡頭。

他緩緩踱步，最終將那瓶藥水放在了康納的面前。

「麥克麥布，你知道這是什麼藥水么？」

沒有任何的徵兆，斯內普直接開始了自己的提問。

「這是……遺忘藥水，教授。」

「原料？」

「忘川河水、纈草枝、槲寄生漿果，還有一些商店裡賣的混合草藥粉。」

「用途？」

「它的作用是能幫助飲用者短暫遺忘掉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在極端情況下會被當做僅次於活地獄湯劑的強效鎮定劑使用。」

康納終究還是將一年級的魔葯課本看了一遍，這些都記在了腦袋裡。

「……都是書本上的內容，基本功還不錯。」

他乾巴巴的說道。

而除此以外，便再也沒有了其他。

大蝙蝠很快便回到了他的講台上。

「這便是這堂課的主題，我會先帶著你們認識其中的原料，接著兩人一組開始熬制魔葯——記住了，熬制過程一定要專心，一瓶不合格的遺忘藥水，可是會帶來無窮災禍的。」

聽斯內普說到這裡，康納的目光挪到了自己身邊的室友和同學身上。

只要找到一個熟人組隊，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會輕鬆很多。

但斯內普卻沒有給他那個機會，他伸出了魔杖輕輕揮動著，學生們的身上很快冒出了不同顏色的光彩與標記。

粗略掃了一眼，康納發現這種配對好像刻意將拉文克勞與赫奇帕奇混在了一起。

「尋找與自己相同標記的學生，對方就是你們這堂課的搭檔。」

循著光芒，出現在康納面前的並不是他的幾位室友，而是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

她那銀白色的髮絲相當顯眼，乍一眼看起來隱約能和菲爾那孩子的毛髮媲美。

「你好，我是康納，之前分院儀式和新生晚會上見過一面。」

本身就對這種顏色有一種好感，康納這邊的招呼就顯得熱情了一些。

而與之相對，女孩則有些羞怯。

「你好，我是伊澤貝爾，那個……」

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很快，那種羞怯感卻消失了。

伊澤貝爾很快便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露出了那如寶石一般的紅眸。

「我不管你自己發揮如何，只希望你不要拖我後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