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存在的矛盾
菲爾這小傢伙一動不動的,納威理所當然會認為自己被拒絕了。
「萊福……」
而見到這一幕,康納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就算裝模作樣的繞一圈也好啊。」
他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可愛夥伴,而菲爾則叫喚著。
「喵~」
然後,一記貓貓拳打在了康納的臉上。
並沒有多少氣力,也不存在多少傷害,但康納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她的不滿。
「好吧好吧……」
輕輕撫摸著那毛茸茸的貓頭,康納重新將目光擺回到納威的身上。
「我家的小傢伙有些特殊,你就當成她原地不動就能找到你的蟾蜍好了。」
「真的嗎?」
納威一下子便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
「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貓嗎?」
「當然是有的……至少我這只是這樣。」
當然了,這實際上只是一種糊弄人的說辭罷了。
康納自己也不清楚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的貓,但現在纏在他脖子上的小傢伙根本就不是貓,只是現在扮成貓的模樣罷了。
「嗡嗡嗡」
就在康納安撫著納威的時候,貓咪突然有了動作。
她人性化的伸手拍著他的耳朵。
「喵!」
又指了指正前方。
在那裡,一隻銀白色的小蟲正飛著。
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但康納卻見到了,那尾部的螫針就像是標牌一樣指向了一扇隔間。
「納威,那個隔間是你的嗎?就是門那邊數過來第二間。」
「是的,我和幾個剛認識的朋友在那裡。」
「萊福就在那裡。」
「嗷,那它大概是覺得太無聊了,就拋下我一個人先回去了。」
根本沒有懷疑什麼,納威下意識便邁開了步伐。
但不等他多走幾步,去又止不住看向了康納。
「那個,你這邊……」
「我沒事的,級長們估計也檢查完我的魔杖了。」
這方面的事情在康納眼裡根本不算什麼,雖然馬爾福他們看起來好像非常慘,身上中了不少惡咒,但那終究不是他釋放的東西。
而他的魔杖相也當乾淨.
在納威跑回到自己的車廂隔間去尋找他心愛的蟾蜍時,康納的注意力也投向了一邊。
珀西與加布里埃爾已經檢查完了魔杖,加布里埃爾面帶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而珀西的神情則更為複雜。
「已經檢查完畢了。」
珀西首先開口說道,他將魔杖遞還給了康納。
「你的魔杖之中確實不含有除去飛來咒以外的魔咒。」
「而馬爾福家的小子魔杖里倒是查出了不少惡咒,閃回前咒里甚至還出現了你的身影,這很明顯就是馬爾福家的小子的問題。」
加布里埃爾就這麼隨意插話,而他的那種散漫態度明顯令珀西有些不滿。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現在回到你的列車上去吧,接下來交給我們來處理。」
「那他們三個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瞥了一眼那三個傢伙,康納開口詢問道。
「……這點我們會處理的。」
珀西在這方面明顯有著遲疑,而且依舊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消息。
這不由讓康納有所懷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或許應該是他第二次犯下這種錯誤了吧?」
康納就這麼盯著珀西那頭紅髮。
「前一次也是兩位級長處理的么?」
「是我處理的。」
珀西低聲說道。
「所以,他們其實什麼懲罰都沒有,就只是被趕到尾部車廂做著可能相同的事情?」
迎著康納那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言詞提問,珀西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所以,你想說什麼?」
「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也就此不了了之,堂而皇之仗著自己的家世肆意霸凌他們所看不起的學生,這種風氣我想應該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
「……」
對此,珀西依舊沒有什麼正面回應。
「有些事情鬧大,對你並不好……」
「他不敢懲罰我的。」
不等珀西再說些什麼,馬爾福那邊便叫囂了起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不會被懲罰,他馬上又鼓起了勇氣。
「我爸爸與你家那無能的老爹可不一樣,只要我父親說兩句,他的級長位置很快便會丟掉!他可不會維護你這種和泥巴種沒什麼區別的傢伙,只會揮舞拳頭的莽夫!」
「閉嘴,馬爾福!」
在聽到某個敏感辭彙后,珀西神情大變。
「怎麼?韋斯萊?你還敢懲罰我不成?別忘了我可還沒有入學,你的那套對我無效。」
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有多麼狼狽,馬爾福只是不斷叫喊著,妄圖用自己的家世來為自己掙回點顏面。
而他身邊的克拉布和高爾也挺胸抬頭,展現出護衛著反派小少爺的大猩猩保鏢的風範。
只不過,這種經典的反面組合如今看上去卻沒有被懲戒的意思。
康納能夠見到珀西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面容上浮現出難言的屈辱。
但就在他要爆發出來前,加布里埃爾攔在了他的面前。
「珀西,別衝動。」
「……」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夠去做。
「所以說,哪怕是學校這樣的地方也要屈服於所謂的貴族與家世……我是否能這樣認為?」
兩名級長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只是面面相覷。
而康納也伸手揉著自己的腦袋,有些事情他倒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擺在學校里就顯得相當奇怪了。
「至少這種事情應該能夠通報給老師吧?」
「當然,我們會將這些事情通報給學校的老師。」
「好,那姑且先這樣吧。」
完全對這些失去了興緻,康納回到了自己的隔間之中。
他重新拉上隔間門,只是一個人靜坐。
而在他一個人獨自安靜的這段時間,養母又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所以,感覺如何?」
「想聽實話?」
「當然。」
「簡直糟透了。」
康納搖了搖頭。
「這些事情不僅存在,而且當事人還敢把它光明正大的擺在檯面上,一個11歲的孩子就這麼用自己的家世將兩個本來應該主持公道、按照規矩辦事的級長壓的喘不過氣來,這完全就是巫師社會中存在的普遍現象,我很難想象學校里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況。」
女巫只是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靜靜聆聽孩子的抱怨。
「更何況,更糟糕的是巫師本身就人口稀少,如今也不得不生活在普通人無法察覺到的角落之中,就這樣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說到這裡,康納覺得自己都要笑了。
而不等他過多抱怨什麼,他便感受到了母親那冰冷的溫度。
「母親?」
「一切都交給你自己判斷了,孩子。」
她的身影又消失了,而隔間門那裡又傳來了納威的聲音。
「康納!康納!」
「怎麼了嗎?」
「我們準備吃午餐了,你要一起嗎?」
這番話讓康納那種「恨其不爭」的心態有所好轉。
「當然,可以把你的朋友介紹給我嗎?」
「當然!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