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築卡
林出聲制止了薩彌的命令，他轉過身，對那些冥頑不靈的海力布人說道：「你們的首領已經死了，賢者、護衛隊長包括所有進入夜光峽谷的精銳戰士，全部陣亡。另外，不要寄希望於從其他部族返回的援軍了，沒有高端戰力，是不可能獲勝的！」
「我們人多，使用人海戰術，你就算實力再強，從早殺到晚，又能殺多少？累也累死了！」一個死硬分子嘴硬說道。
林冷冷瞥了過去，他身後的伊麗絲上前一步，黝黑的木杖一指，一朵濃郁的死亡之花，在那個死硬分子身下綻放。
海力布的死硬分子們，恰好站位比較密集，被這一發【死亡凋零】，覆蓋了絕大多數人。三人體質沒有通過檢定，當場化成膿血死去，剩下的海力布人，也在死亡能量的侵蝕下，痛苦地呼喊著，掙扎著跑出這片區域。他們的速度，像烏龜爬的一樣，這是受到了【死亡凋零】減速效果的影響。
「我這位法師，可以無限使用大範圍的殺傷技能，你們來再多的人，只要沒有那種能突破我們的保護，威脅到這個法師的強者，結果也不會有絲毫不同。」林一拍黃金板，從其中取出了界石。
其貌不揚的界石，在林的催動下，猛然迸發出浩瀚靈能，以林為中心，平地颳起了一陣靈能風暴，吹得在場所有人衣衫獵獵作響。。
看到那些海力布死硬分子的慘狀，其他的海力布人們紛紛心生畏懼，逐一放下武器。不管那些冥頑不靈的死硬分子如何鼓噪，都沒有人願意再去撿起武器抵抗了。
當然，那些頑固者最終一一倒下了，有薩彌和埃節這兩個強者帶領下，海力布人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終於結束了，死一小撮人，能夠讓大部分人保全生命，還是值得的，」林淡淡對薩彌說道，「經歷這次事件，整個風暴群山的人族部落，青壯大半戰死。還是留一些戰士吧，不然，夜光峽谷中的獸人們，也許會蠢蠢欲動。」
薩彌點點頭，他有些發愁地說道：「附近幾個部落中，其他的海力布侵略者們倒不擔心，我率領幾十個人，就足以威懾他們。最大的問題，是接下來的生存……青壯戰死，剩下的大多是老弱婦孺，拿什麼去種地，防禦野獸飛禽，在這兇險的始界生存下來啊。」
糧食一直是始界人族部落的大問題。荒瘠的土地，根本長不出足夠的食物，他們只能過著半農半獵的生活，經常會餓肚子。
林心中一動，緩緩道：「未必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他心中有打算，在建好新世界之後，將包括貢嘎部落在內的原住民們盡數遷移過去。
薩彌以為林在安慰他，苦笑一聲，繼續去指揮貢嘎戰士們，收繳海力布人的財產，重點是他們儲藏的食物，以及禦寒的獸皮等等。
林則是回到了貢嘎部落的祭祀山洞，這裡已經沒有了布魯斯托的神威庇護，幾曰下來，已經積攢了不少灰塵。
林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里查閱天宙老人贈與他的關於時空之力的訊息。
現在在林的腦海之中，鏤刻著兩本大書，其中之一便是天冶給他的《心煉之術》，另外的一本就是天宙老人畢生體悟，名叫《時空法則管窺》。
「這兩本書，任何一本都稱得上奇書，放在通靈界，絕對能讓人搶破頭。不知我有多大的福緣，竟然同時擁有這兩部奇書，」林默默思索，「想要構建新的世界，這兩本書都要鑽研。」
林已經閱讀過《心煉之術》的大部分內容，「辨材卷」、「靈火卷」、「制器卷」都基本熟知，所欠缺的，僅僅是經驗而已。只有最後一篇，「大器卷」，還沒有讀過。
相比起來，林對於天宙老人的《時空法則管窺》更加有興趣，首先選擇閱讀。
這本《時空法則管窺》，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總論，後面兩部分，一卷「空間法則」，一卷「時間法則」，倒也清晰明白。
「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來今曰宙……」林緩緩開始閱讀總論。
按照天宙老人的見解，世界就是空間和時間的集合體。想要開闢新的世界，首先要創造出一個新的空間，讓這個空間之中的存在盡量契合，構成能夠循環自生的系統。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引入時間之軸，這個雛形世界會自相矛盾而崩潰毀滅。
當然，不存在完美的雛形世界，也就是說，隨著時間之軸的引入，世界的發展壯大，終究會有一系列問題暴露出來。這就需要創世者設立法則，創造先天神明來管理世界。
能夠發展億萬年歲月的世界，就已經是創世者的極致作品了。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可能永恆，最終的結局是走向毀滅。這也就是天宙老人所言「宇宙的宿命」。
「奇怪，這本書裡面講的空間構建，和築卡師的知識有很多類似的地方啊，」林皺眉思索，「當初在歐陽老師的書房閱讀的時候，我就接觸過築卡方面的知識。」
不可避免的，林想到了他為阿爾塞莉婭的卡牌做修整的情形。第一次他為阿爾塞莉婭的卡牌世界——殘破競技場修復的時候，出了個大大的洋相，別說大型自然景觀沒有做出來，就連一套別墅都失敗了，最終整出來兩間鴿子籠一樣的小瓦房。
有了這次失敗，林後來就很少進行築卡方面的嘗試了。如果說附靈師的職業，林已經登堂入室的話，那麼築卡師的職業，林就是一個初學者。
不過，有了這本《時空法則管窺》，林對於空間的認知，就清晰了許多，再築卡的時候，就不會這麼迷茫了。
空間法則，屬於築卡師中，較為高段的知識，一般除非有完整傳承的築卡師，很少有直接關於空間法則的教學。有了對空間法則的認知之後，想要築卡，就如同順水推舟，事半功倍。
「好的，構建新世界的練習，就從築卡開始吧。」林下定決心，他從黃金板中，傾倒出一大堆材料。
其中有兩大堆夢石料，專門用來製作通靈卡牌所用。其他的還有不少夢幻顆粒甚至夢境碎片，散發著瑰麗的淡淡光暈，漂浮在半空中，讓人感覺如夢似幻。
這些夢石料以及夢幻顆粒，主要是在本查家族礦場那一次搜刮所得。
林捧起一塊夢石，上面還落下了星星點點的光輝，宛若夢幻。林用思感之力化作一片刀刃，將這塊夢石割裂開來，分割成數十塊小型的卡牌原胚。
「這『大雲紋』夢石料，是最差的一種，就拿來練練手吧。」林掂起一塊卡牌的原胚，這卡牌原胚，蘊含少量的「夢之力」，以至於它非常輕，就像氣球一樣，托在手心中，晃晃悠悠的。
林緩緩收回手，輕輕敲動眉心。一股思感細線發散而出，在卡牌之上快如閃電地勾勒出繁複的花紋。
這些花紋是開啟卡牌空間的基礎紋路，在《築卡入門》這本書上，只是提到過要如此勾勒花紋，並沒有說清楚原因。現在林已經清楚了，其實這是空間法則的小小體現而已。
空間法則的紋路，在不同的夢石料上，甚至同樣夢石料的不同質地上，都是有不小的改變來適應，稱之為千變萬化都不為過。在那本《築卡入門》的書籍上，只是列舉了很多種夢石料上，關於法則花紋的具現，那是數代築卡師實踐經驗的累積，並非他們對空間法則的理解。
而學習了空間法則的林，則可以根據空間法則，來自行決定，在卡牌原胚上，不同質地之處，應該怎樣進行花紋的勾勒處理，怎樣避開「夢之力」貧瘠的地方，在「夢之力」最盛的位置，如何多勾勒幾道法則條紋，等等。
幾度思感細線明滅，林屏住了呼吸，開啟卡牌空間，就在此一舉了。
「哧啦」，一道亮光閃動，又迅速幻滅，原本漂浮著的如夢似幻的卡牌原胚，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它上面蘊含的所有夢之力，都已經被剛才的失敗揮霍一空。
林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畢竟是第一次築卡，經驗不夠。剛才就是在快完成的時候，心浮氣躁，導致發散的思感細線不夠恆定，因此失敗了。
林閉目，緩緩吐了一口氣，他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
「好，再來，這次一定要成功，至少不能犯同樣的錯誤。」林收拾好了心態，再次吸攝出一張卡牌原胚，淡藍色的思感細線發散出來。
林首先用思感力量，感應這張卡牌原胚的質地，這裡中央位置的「夢之力」比較濃郁，右上角的「夢之力」幾乎沒有。
林心中已有定計，他勾畫出一個「彎月紋」，利用月亮的弧度，將右上角的貧瘠區域避開，重點勾勒殘月之中，若有若無的那株桂樹，因為它處在中央區域，夢之力最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