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蝌蚪

有口古井

-

搖水上來，

水裡有小蝌蚪兒，

黑色的小尾巴游來游去。

小蝌蚪說，

他們在找媽媽。

我說：

「讓我喝口水再說。」

咕嚕嚕咕嚕嚕

這水蠻好喝的。

我擦擦嘴洗洗臉，

然後把小蝌蚪兒們倒回井裡。

咦，他們剛是不是說找媽媽。我後知後覺。

-

我放下桶，

打算再把蝌蚪們搖上來，

仔細問一問。

-

一桶水

桶里啥都沒有！

哦，有水。

我喝過水了。

我把水倒回去。

流水如瀑布一般撞到水面，

咚咚咚聲響回蕩在石塊砌成的井壁間。

水面這麼大動靜，

不知道水底下有沒有炸開鍋呢？

我裂嘴笑：舉手提桶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把桶扔下井，再弄幾個迴響來聽聽。

此時四下無人，我覺得很開心。

算了，不玩了，邀請朋友，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

空著桶慢悠悠垂下，

聽到哐啷一聲碰到水了，

繩子開始下沉。

好了，差不多滿水，

我換個方向繼續搖。

我搖啊搖搖啊搖，

搖上來一桶水，

還有一棵草。

「阿笨？」

我好想你。

我把阿笨捏起來上下觀望：

-

午後的太陽，就這麼肆無忌憚的

照入我的臉，脖子，手臂，腳丫子。

我又忘了擦防晒霜，

又把自己晒成一團黑。

書中云：

夏天晒成焦碳是為了冬天烤火。

-

我想起ひ形河一年四季溫暖如秋。

便對阿笨說：

「我在這裡一切安好，不用挂念我，你快回去吧。」

-

我送阿笨回去。

桶碰到水面的時候，

我對著井裡喊：

「嗨，剛說找媽媽的小蝌蚪們，

快進桶里來。」

嘿嘿

-

搖上來一隻青蛙。

青蛙問：

「誰找我？」

-

「你是媽媽？！」

怎麼長這樣？

完全不像啊！

是不是親生的！

忽悠我吧，我可不比那些初出茅廬的小毛孩。

-

「不找我那我回去了。」

青蛙說完跳回井裡。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我沖井裡喊。

「母的。」

井裡傳來回話。

「有沒有公的？」

「有。」

一隻油亮青蛙叫囂著從井裡竄出來。劃過一個高高的圓弧，落在井沿上。

-

青嫩青嫩的。

我上前親一口，

傻笑等著。

呃，難道是我不夠誠意！

我又上前親一口。

小公青蛙抬爪擦擦口水。

「不是可以變王子嗎？

怎麼沒有變？」

我喃喃自語。

「又被騙了。」我有點懊惱。

-

「你來遲一步，

你說的是王子蛙吧！」

小公青蛙擦擦眼，接著說道：

「前天進城看戲去了。」

-

靠，麥芽逗我呢！？

-

「我是口水蛙。」

小口水蛙說完舔舔嘴。

「剛才那個呢？」我指了指井裡。

「那個是媽媽蛙。」

-

好吧。

我想起正事：

「你知道烏鎮怎麼走嗎？」

我問道。

「你要去烏鎮？

剛好我也想去，

咱倆一起去吧。

我認識路。」

小口水蛙說完話，堆笑爬上肩頭。

-

「你去烏鎮幹啥涅？」口水蛙問我。

「買鞋子，

你呢？」我反問道。

「看朋友。」

啥朋友，女朋友？！我內心汪了一句。

-

彩蛋

-

「哥，剛那誰啊？」

小蝌蚪們問小青蛙。

「哪個？」

「搖水那個。」

「跟口水蛙塗口水的那個？」

「對，走了的那個。」

「那人是個傻子吧。」小青蛙輕語了句，低不可聞。

-

難道那人真是傳說中的小傻子

咕呱

-

（第一季結束，第二季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