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迎來到第3新長安市

李離轉身重新往寢室去，並沒有被這段小插曲改變自己先清理一下自己身上「案發現場」的打算。

「啪嗒啪嗒」

走廊的聲控燈一陣閃爍后突然失去了光亮，身後是一片無光的「白晝」，漆黑之中只有他的腳步聲在狹小的空間來回回蕩。

完全黑暗的環境也絲毫不影響視線，顯然暗光視覺也是身體全面強化的一部分，不過現在趕時間的李離沒那麼多功夫一一測試，只是在沖澡的時候順便嘗試了一下沸騰的熱水。

唔，輕微燙傷，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等到姍姍來遲的李離來到孤兒院辦公室時，除了孤兒院長弗萊迪先生以外已經空無一人。

這位總是一臉陰翳身穿馬甲和黑色正裝的弗萊迪先生從不關心孤兒院的孩子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他而言孤兒院長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是他註定的上等人道路上的絆腳石。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孩子們全都出意外別來浪費他的時間，然而不管是哪個孤兒的命都比他值錢，起碼在成年之前如此。

所以他從不掩飾對孩子們的厭惡，對他來說只要不出人命，什麼事都別想影響他下班，當然即使是上班他也不會保護或者教育任何一個孩子，他只需要孩子們活到成年。

除此以外無論是霸凌還是早戀都與他無關，孤兒院的任務只是活著而已。

大概是因為終於結束這份他覺得低賤的工作了，今天的弗萊迪格外暴躁，對著辦公桌前的李離喋喋不休，帶著濃鬱氣味的口水四處噴濺，

「你這成年了還尿褲子的臭狗屎，又在哪個角落被扔進廁所里打滾了嗎，趕緊的，不要浪費尊貴的弗萊迪先生的時間，小賤種！」

即使還隔著一段距離，但李離還是停下來腳步，畢竟不得不說確實相當噁心，然後趁著弗萊迪喘口氣停下的間隙，一拳狠狠地揮向了他的那張臭嘴。

緊接著按著他的下巴讓他將被打掉的大黃牙全都吐在了桌面上。

「1、2、3，10個，STRIKE！（保齡球第一球擊倒十個）」滿意的把自己被弄髒的手在弗萊迪寶貝的黑色正裝上反覆擦拭乾凈之後，李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孤兒院。

臨走之前順手拿走了桌面上的第三新長安市生活嚮導手冊，至於出院手續？誰在乎呢！總不能指望那個沒牙的弗萊迪能「以德報怨」吧。

走出孤兒院，下城區的街頭比起孤兒院顯然明亮多了，倒處是霓虹的招牌或者高掛的燈籠，大概因為沒有日月星的緣故，白天和黑夜在這個地方並沒有區別。

下過雨沒多久的道路上還有不少泥濘，隨著過往路人的行走濺起了周圍人一圈泥點子，然後開始推拉，開始吵鬧，開始打架，一切如此自然，一切如此的下城區。

懶得加入那坨不知為何越滾越大的鬥毆人群，躲在街頭路邊另一側翻看手冊的李離略微後悔了，因為沒有合理的手續，又離開了「監禁」了他十八年的孤兒院，所以他現在大概等於黑戶？

不過既然已經不可能回去補辦手續了，那就隨他去吧，反正在下城區，多的是沒有身份的黑戶。黑戶？這很下城區！

正在一直生活在孤兒院對外界一無所知的李離對未來何去何陷入了思索的時刻，遠處傳來了一陣兒狂妄肆意的呼喊

「啊哈，快讓開快讓開快讓開，別擋本大爺的路！」呼嘯而來的不明劍型物體繞過了那群莫名其妙陷入狂熱街頭pk的圍觀群眾，

在街頭拐角突然橫衝直撞了過來。

猝不及防下，即使是李離強化過的反應速度也被狠狠地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大概是觸發了碰撞的自動制動裝置，這個形似長劍的卻沒有稜角的大型摩托（？）從漂浮的空中緩緩落下，上面坐著個和二階堂紅丸（拳皇掃把頭）髮型如出一轍的打著赤膊滿身紋身長滿青春痘的小混混。

「是飛劍黨？他們又撞死人了！這個月第七個了吧」四下鬥毆的圍觀群眾停下了手頭的動作，看著倒在路燈下李離冷眼旁觀，開始互相竊竊私語。

對這司空見慣的場景他們連半點震驚和同情也無，彷彿忘了前一刻彼此之間還在因為或許是泥點子還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拳拳到肉。

「快走快走，開不起飛劍坐不起地下舟，窮鬼們運氣不好自認倒霉吧，還在路上亂看小心下個輪到你！」

從飛劍上跳下來掃把頭惡狠狠的瞪了瞪周圍圍觀的人群，嚇得他們趕緊提起腿來奔逃開來，生怕他上劍馬上再帶走一個。

掃把頭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嚮導手冊，轉過身來從兜里拿出一張鐵質符籙，在上面按著紋路撥弄了幾下。

「老大，我好像又撞死個人，好像是剛出孤兒院的，現在在東街這裡，你派個兄弟來幫忙收一下還是我自己帶回去？」

符籙上的紋路發出微弱的亮光，「咳咳咳，你自己帶回來吧，西街酒吧你找老王去處理，他那邊最近缺貨我會讓他給你收拾好手尾的，咳咳咳，別老在大街上給我搞事，拿貨低調一點，禿鷲最近盯上我們了，老實點做人」

對面通話的人說話有氣無力，沒兩句話就是一長串的劇烈咳嗽和大口喘氣。

掃把頭也沒多問，掛了電話就要轉頭準備帶剛剛那個倒霉蛋回去，冷不防一隻還帶著血水和錯位骨節的手突然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把將他還拿著符籙的右手直接掰脫臼。

鐵符籙掉「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李離的錯位的五指彷彿化身蜘蛛從他後背快速爬過，須臾之間就捏住了他的脊椎骨，疼痛和恐懼讓他瞬間冷汗直冒，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卻一動不敢動彈。

「我問，你答？」李離的伸出另一隻手把自己剛剛被劇烈碰撞錯位的手指掰回原位，然後用剛剛復原的食指指甲輕輕敲擊掃把頭的脊椎骨。

掃把頭的聲音不住地發抖，雖然背上的力道輕柔的還不如昨天紅燈區被他大罵沒吃飯並以其為由沒付錢的技師小姐。

可是剛剛瞬間彷彿連骨頭都要被掰碎的劇痛和現在仍然動彈不得的右手提醒著他一切不是錯覺。

「很好，我看手冊上寫幫派成員不查戶口是吧，你們還缺新人嗎？我看你挺合適當面試官啊，面相很兇很適合壓力面。」

「缺缺缺，我們老大現在是求賢若渴，你太有眼光了，你看我都開上飛劍了，幫里包分配公務劍，隨便用！」面對這種脊椎上的壓力面，此時此刻掃把頭現在哪敢說個不字，一心只想保住自己小命

「剛剛說我是什麼貨？你們那個老外還是禿鷲是怎麼回事兒」李離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掃把頭疼的冷汗直冒，脖子上青筋暴起，卻不敢瞎嚎一嗓子。

「那個。。。我們有那麼點零配件更換的業務，老王是專門負責這一塊兒的。。。嘶。。。禿鷲就是巡查官，我們收了下面保護費他們收我們的」

「想賣我腎是吧，好說啊，現在帶我去入職沒問題吧，地方我都聽到了哦，西街酒吧是吧，我可是仰慕你們「企業文化」很久了呢」

出乎掃把頭的意料，說完這話的李離竟真的放下了一直捏著他脊椎的手。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老子帶你去西天！」

掃把頭抓住機會趕緊轉過身來，完好的左手在口袋裡一掏，抓出一個黑色不明盒裝物體，大拇指惡狠狠地按了下去，表情猙獰的像是嘴裡有一塊大核桃要咬碎。

沒有反應，明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上下都在不斷發抖，拇指不斷發力也仍是無用功，不知何時李離的兩根手指頭已經夾在了他和拇指和黑盒子之間。

然後像是用筷子夾走一塊魚餅一樣輕鬆寫意的把黑盒子從他手中緩緩抽了出來。

「這是什麼？」

「車鑰匙，-車鑰匙，我們不是要去公司入職嗎，我掏個車。。。。。。啊」掃把頭話還沒說完，左手也被掰骨折了。

「再給你次機會再說一次，這是什麼？」

「掌心雷，掌心雷，黑市裡流出來的好東西，5米之內能電麻一頭野豬豬豬。。。。。」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掃把頭變成了爆炸頭，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只剩下嘴角還在微微抽搐。

「看來這次說的還是實話」隨手把掃把頭，啊不，是爆炸頭丟到了飛劍後座上，李離看著操作面板陷入了苦手。

「壞了，不會開啊，這東西不會有也有科目3吧」準備等爆炸頭司機清醒過來的李離乾脆這車上繼續翻起來自己之前還沒看完的生活嚮導手冊。

足足過了10分鐘爆炸頭才緩緩動彈了手指，一睜眼就看見魔鬼的大腦門在他眼前晃悠「你醒啦，沒時間解釋了，快開車」。

剛想辯解自己雙手報廢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臼的雙手已經被複位了，只有一陣陣的劇烈疼痛告訴他剛剛的一切不是一場噩夢。

「開慢點，我暈車」「再慢點」「這個速度對我來說還是太刺激了」「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啊喂」

10碼速度的飛劍緩緩從街道上駛過，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圍觀，下城區最（慢）速飛劍黨的傳說這才剛剛開始。

身後的微風輕輕吹拂過了正對孤兒院門口的高大牌坊，上面掛著喜慶的大紅燈籠和有著熾烈熱情色彩的橫幅

「歡迎來到第三新長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