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偷窺狂

狂暴大猩猩消散的瞬間，陸離悶哼一聲，頭腦轟鳴。

稍作調整，他再次意念外放。

此時，他們剛才對決的地方，漸漸有圍觀者聞聲而來。

司徒無畏斂去銀色光芒，恢複本來面目。

「閣下不肯現身一見嗎？」

司徒無畏說著，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既然不肯現身，不如聽我一言。」

司徒無畏頓了頓，然後才接著說。

「黑晶石乃是各方大恐怖爭奪的東西，留在常人手裡，便是災禍。看在閣下的面子上，我做主出資兩億元買下，就當交個朋友。」

他說話的神情和儀態，盡顯老辣幹練，這與他的外貌有些反差。

司徒無畏頓了頓，似乎是在感受什麼，然後才接著說。

「閣下若是真為他們著想，就應該答應，這是為他們好。」

陸離聞言，深思起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陸離知道這個道理，他隨即具象化意念能量。

一個巨大滄桑的老者頭像，漸漸顯現在司徒無畏面前的虛空中，做出同意點頭狀，隨後消散。

司徒無畏眼裡閃過驚異，當即叫李鷹報出銀行賬號。

李鷹從吃驚和震撼中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將銀行賬號報出。

很快，手機簡訊提示兩億元到賬。他吃驚地再看那少年時，人已經不見了。經此起落，李鷹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校園裡，陸離神情凝重。

「司徒無畏，令人生畏。」陸離淡淡說道。

經此一事，陸離認識到，司徒家很是強大，隨便一個少年出來，竟然能撼動自己的意念領域。

另外，陸離覺得這個世界很奇異，有太多未知的東西。如果不是具備意念能量外放的能力，他有可能會以尋常人的身份過完一生，無風無浪，成為人類世界這個牢籠中的，一名不起眼的囚徒。

但是，現在，他要探索更多未知。

「鳳凰閣？黑晶？強大少年？這司徒家真是神秘。」

陸離心中充滿了好奇，暗暗決定，要死盯司徒家的人，以便了解更多世間隱秘。

兩天後，期末考試。

陸離近段時間沒花心思學習，對於期末考試，他基本上躺平，覺得無所謂。

「見過大風浪的人，很難在考試這種小事情上有畏懼，特別是期末考試。」

陸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考試卷子發下來，他還是不免緊張，掃了一遍試題，心叫不好，基本不會。

然而，他不慌，他現在有最厲害的作弊能力。

隨著他意念外放，黎夢潔的試卷內容，清晰浮現腦海。

沒錯，他錨定黎夢潔的試卷作為自己的參考答案。

「隨便考考就行啦。」陸離顯得很有底氣，囂張地抖著腿。

期末考結束，放假兩月。

陸離欣喜若狂。

根據經驗，放假時，李欣欣又要纏他，說講解什麼題之類的。

陸離想到就頭大，只能偷摸溜出校門，回了老家。

回家后，他整天閉門不出，聲稱要刻苦溫書，開學一鳴驚人。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司徒震一行要前往鳳凰閣，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

陸離隨即意念外放。

吸取上次的教訓，他外放意念時，很是小心謹慎，意念能量處於若有若無狀態，以防被像司徒無畏那樣感知力超常的人發現。

果然，天能大廈頂上，數架直升機起飛，往西而去。

幾個小時后，在西部一個小型機場降落。

司徒家一眾人在機場改換越野車，幾輛悍馬搭載十幾號人，再次往西部大山而去。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在西部大山深處，一座刀削般的山峰下，他們停下。

數名手下改換小型竹攆，抬起司徒震往山上爬去。

從山腳往山頂看去，雲霧繚繞，看不到山峰腰部以上的情況。

經歷艱難攀爬，又是數個小時，他們來到一處平坦之處，這裡有個半嵌入崖壁的樓閣。

樓閣頂上，是一個巨大的鳳凰展翅雕像。

樓閣里，走出幾名魁梧男子，將司徒家一行人迎了進去。

陸離小心操縱意念，想要一探樓閣內的景象。

鳳凰閣內。

一排排近十米高的巨大柱子，支撐恢弘殿宇，矗立在崖壁上，向殿內一側望去，滿眼都是翻騰的雲氣，白茫茫。

繼續朝殿宇深處走去，出現一級級白色石階，依著崖壁，蜿蜒盤旋，延伸向上。

順台階而上，一連通過幾道巨大的廊門后，一處大殿出現在眼前。

大殿中心有一方水池，池中生長著不知名的花草，綻放出色彩各異的奇花。

殿內幾根金色柱子，閃耀著醉人的富貴色。正前方，一面巨大石壁上，雕刻著繁複精美的鳳凰圖案。

司徒震一行被安排就坐，稍作等待。

約十幾分鐘后，自殿後走出數人。

一名紅衣中年女子在殿內上位坐下。

其餘人則分立兩旁。

司徒震一行望向女子，都不覺眼中閃過光亮。

這女子乃是鳳凰閣主——鍾素心。

陸離在意念世界見到這女子，瞳孔微縮。

鍾素心威嚴而不失柔和，明艷的瓜子臉上，柔和的線條又略微多出些堅毅的稜角，修長的軀體，曼妙的身形，令人生出許多遐想。

陸離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見此女子，只感實體世界中，自己下腹處，生出一團火，令他燥熱難安。

「這是廣寒宮裡的嫦娥嗎？」陸離暗自讚歎道。

他以微弱的意念盯著女子，上上下下打量，內心越發躁動。

「閣主，多年不見，您光彩依舊啊。」

司徒震率先開口道。

「司徒，多年不見，你怎麼老成這樣？」

女子紅唇微啟，聲音悠悠，令人聞聲便感全身酥麻。

陸離也是身體一顫，意念不穩，險些失去控制。

「閣主青春永駐，哪能體會我等俗世之人生老病死之痛。」

女子神情柔和，隨後問道：「你的拜貼中說，找到了黑晶石？可當真？」

司徒震朝手下示意，拿出一個箱子呈上。

箱子打開，鍾素心見裡面兩枚拳頭大小的黑晶石，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你開出的條件，我答應了。」

鍾素心緩緩說道。

聞言，司徒震老臉上浮現喜色，連連道謝。

隨後，在鍾素心吩咐屬下，兩隻瓶子送到司徒震手上。

司徒震眼神炙熱，當即打開一個瓶子，仰頭就將其中的東西往嘴裡倒。

鍾素心見狀，面露一絲譏笑之色，但很快掩去。

而與司徒震隨行之人，盡皆露出羨慕的神情。

在飲盡瓶中東西的剎那，司徒震渾身骨骼發出脆響。

只一會，原本乾癟的老頭，就漸漸血肉凝實，佝僂的身形直立了起來。

他身上肌肉抽動，不斷暴漲開來。臉上原本凹陷的地方，也鼓脹起來，稀疏的牙齒也逐漸脫落，然後重新長出。

在眾人的注視下，也就十幾分鐘，司徒震仿若新生。

再看他時，原本乾癟的老頭，竟然挺身而立，傲岸超常，雖然鬍子和頭髮依舊蒼白，但是撇開這些，他的樣貌體格，仿若壯年，散發強大氣場。

「不虧是先天霸體一脈的繼承者，這不死淚的功效，被你發揮到了極致。」

鍾素心投來讚賞的目光。

司徒震嘴角微揚，傲然而立，白須飛舞，朗聲笑道：「謝閣主，我小小司徒家，必當銘記閣主之恩。」

鍾素心起身，淡淡說道：「那麼，事了，不送！」

隨後在眾人簇擁下，她離開了大殿。

司徒震將另一瓶不死淚裝好，領著眾人也暢快離開。

司徒震老態龍鍾地進入鳳凰閣，離開時，確是步履矯健，神采奕奕。

陸離目睹一切，心中震撼。

「不死淚？真是好東西。不過，閣主更是天仙美人。」陸離連連讚歎。

如果世間真有仙境，在陸離看來，那就是鳳凰閣；真有仙女，那便是鳳凰閣主無疑。

陸離彷佛鬼迷了心竅般，不再理會司徒震一行。

意念微動間，他小心跟隨鳳凰閣主。

鍾素心來到一處花草繁茂的居所，隨後吩咐身邊的乖巧女子，侍奉自己沐浴。

「翠玉，沐浴過後，我要前往天宗，你吩咐下人做好準備。」

「是。」名叫翠玉的女子回道。

五彩絲織帷幔放下，居所內浴池翻滾起陣陣白霧，騰騰白霧中，鍾素心把衣物褪去，隱約間顯露凹凸有致的身形。

陸離怔怔看著，畫面太富有衝擊性，令他血脈噴張。

或許是由於太過激動，不自覺間，竟將意念能量增強了幾分。

意念能量在白霧間激蕩，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此時，鍾素心正欲進入浴池內，然而一絲不掛的身形突然凝滯。

她玉頸微側，美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驀然看到那半透明的影子。

「啊……」

鍾素心花容失色，驚叫出聲。

儘管如此，陸離依舊心神激蕩，滿眼春情，欣賞著眼前的胴體。

「何方賊人！」

一旁侍奉的女子聞聲，反應過來，大喝一聲。

女子從袖間憑空召出一根精緻小劍，刺向影子。

陸離貪婪欣賞的目光，被這小劍的寒光拉回。

小劍之上，能量閃動，碰到陸離的意念能量，發出呲呲之聲。

陸離心驚，不敢糾纏，立即收回意念。

意念收回的瞬間，陸離的實體睜開眼睛，他壓制身體某處的突兀，露出回味的神情。

陸離不知道，因為他的舉動，將要掀起一場小風暴。

鳳凰閣內。

鍾素心憤怒不已，她如一頭髮狂的母獅子，當即下令：「把消息傳出去，整個東大陸，尋找一名操控意念能量到過鳳凰閣的異能者，挖眼斷尾，鳳凰閣將有重賞。」

這個消息如海嘯般，很快席捲整個東大陸。

消息傳開，能操控意念能量的異能者，人人自危，不敢輕易露身份和異能。

其他異能者則躍躍欲試，磨刀霍霍。

「挖眼！斷尾？」

「什麼是斷尾？」

異能者中很多人疑惑。

但自然也有心思靈敏之輩，該懂的都懂，不該懂的，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斷尾都不明白嗎？就是把那個咔擦掉，變太監嘍。」有異能者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啊！？……」

「該死，是哪個王八蛋惹下這禍！」有的異能者憤憤說道。

當然，陸離並不知道這些。

他更不知道，他所生活的世界之上，還隱藏著一個迥異的世界——異能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