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拉貨

不到中午，第一批豆質類產品都已經晾曬好，開始準備進行加工，不到一會兒時間，第一批辣條就已經出來了，駱雲並未有著急進行封袋，而是先進行品嘗。

讓各個員工都嘗了一下辣條，咸、辣，甜，麻等樣樣俱全，這種美味簡直就是無法形容，更誇張的有個人竟然吃著吃著哭了起來，說道：「我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駱雲聽見他們這麼一說，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安穩，好笑是說辣條這種在二十世紀被譽為垃圾食品的東西是他這輩子最好吃的，安穩則是符合那些民眾的口味就行了。

駱雲按照原本的計劃就是糧局大變革，后以這些零食來去農村裡換糧食。

一邊還沒走的凌培茂也嘗了一下辣條，也是他這從沒有吃到過得美食，問道駱云：「駱總，您所製作的美食，為什麼不去大城市裡賣？那不肯定爆火嘛！還要在這座小縣城裡開作坊。」

凌培茂想到的這些東西駱雲又為何嘗想過，但去大城市裡就要辦什麼食品證什麼的，麻煩極了，而且還沒有本金在城市裡發展，就連這幾座房子都是借的。

農村好啊，辣條根本就不需要食品衛生證什麼的，只需要直接拉貨到各個村中，已換糧的方式來進行交易，在拿去糧食局裡賣。

糧食局的只有內部知道，而自己和李貫中現在的關係，所以出口糧食非常的可靠。

「駱老闆在不？」作坊外有人問道。

駱雲扭過頭看向外面，是蘆曙站在門口，說道：「我在呢，過來吧。」

「真是不好意思駱老闆，今天有些事情耽誤了。」蘆曙抱歉道。

「沒有關係，蘆兄弟，走吧我們去外面談我們拉貨的事情。」駱雲說著話拿了一包辣條，就走到了外面，據現在駱雲的了解，現在的零食市場主要是出口給小賣部，和供銷社，那種地方賺的快。

但是不行，豆類產品太貴了，所以辣條的價格會上升，即便是好吃，也賣的不會太多，現在主要是靠出口糧食來掙錢。

「蘆兄弟，我們現在主要是想把我們的這個市場主要經營在農村。」

「沒問題，小賣...等等，農村？」蘆曙眉頭一皺，說道：「可是農村個根本就不用錢買，他們拿糧換！」

「對沒錯，我就要糧！」

「可是糧食現在一點也不好出手，農村裡每一戶積壓的糧食都太厲害了」蘆曙有些不想給駱雲拉貨了，主要是糧食的周轉太困難了，開口道：「這樣吧，駱老闆，您看看這樣行吧，我先給你一部分貸款，然後拿去給小賣部，供銷社這些地方，每個月結一次，您看看這樣行嗎？」

「不不不」駱雲搖了搖頭，蘆曙一看，有些著急了，說道：「真不行啊，駱老闆，糧食是在不太好周轉，所以農村根本就不行！」

「我不要你們的錢，我的零食你們拿走，去拿到農村裡給我把糧食換回來，最後把糧食給我，剩下的我來處理，你賣出一包，我就給你五厘」

蘆曙有一些反應不過來，那按照駱雲這麼說，自己一點風險都沒有，況且，農村的糧食根本就不值錢，很多人都是拿一袋子一袋子去換東西的。

「駱老闆，您說的是真的嘛？」蘆曙質疑道。

「半句假話都沒有」駱雲肯定道。

「行，駱老闆，這可是您說的，我有十幾個兄弟，賣一包給五厘」蘆曙的眼睛瞪得很大有些不敢相通道。

駱雲點了點頭，

五厘錢一包辣條確實有點多，算上自己的成本，賺的非常的少，但現在是剛起步，就是要讓他們得利，才可以賣出去，而且賺的少也差不多能掙個幾十萬元了。

「哦對了，不知道駱總要買什麼零食？果丹皮之類的嘛？」蘆曙問道。

「哦不是，是辣條，給你一包你嘗嘗。」駱雲一邊說著，把自己剛才拿的哪條給到了蘆曙。

蘆曙拿著拿包辣條，撕開包裝，拿出一根自己看著，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零食，放入嘴中，跟剛才品嘗的工人說的話一模一樣，后對著駱雲說道：「這是什麼零食，又麻又辣，簡直是我這輩自己吃過的最好吃的！」

「這是辣條，你覺得行嗎，能在農村賣出去嘛？」

「那必須能啊，何止能，就連小賣部和供銷社都會搶光的，不過我就有疑問，為什麼駱老闆您要在農村賣貨，您這東西放到別處可就是暴富那種啊。」

駱雲怎麼會不知道，成本太貴啊，而且這種東西不出幾個月，肯定就會有人模仿，現在農村出口才是最為保險的，稻穀是五十元一百斤，而其他的糧也都在三、四毛徘徊，陳糧也都一毛了，這種才是最保險的，有價格表。

「我只是不喜歡那些小賣部而已，我要為愛發電！」駱雲說道。

但畢竟蘆曙怎麼能和張曉曉一樣呢，說什麼信什麼，自然是不相信駱雲說的話，自己也沒好多問，賺自己的錢就行了，沒有必要去管別人。

一直忙到了下午五點多鐘，第二批辣條已經開始了裝車，以目前的速度來說，一天最多可以生產兩萬包，駱雲站在門口看著離開的車輛，心中默默的祝福了自己一句，祝我開門能順利啊！

等到了下午七點多，工人們都已經下了班，駱雲還坐在作坊的椅子上查看著今天的賬本，蘆曙還往裡面壓了一些錢，足足好一百五十塊。

「駱雲一邊看著賬本，想到了旁邊的張曉曉，問道:「曉曉，我記得你小學畢業吧？」

「不是啊，雲哥，我小學沒有畢業，好像五年級就不讀了。」

駱雲嘆了口氣道：「唉是嗎，我還想要你給我記賬呢。」

「我是不行，雲哥，我媳婦行啊，他是高中畢業，很高的學歷啊，我去給你你問問去，雲哥肯定不會虧待我老婆的，我回去了啊！明天見！」張曉曉一邊說著一邊跑走了。

駱雲還在記賬，剛反應過來要叫秦小月來給自己記賬，連忙起身想要叫住他，但卻為時已晚了，張曉曉早就跑的沒影了，駱雲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記賬本則蓋到了自己的腦門上，自語道：「完了，秦小月，又是一個女人，萬一被老婆知道了怎麼辦，唉還是想辦法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駱雲關了門，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而蘆曙這邊，到了村子后后已經下午已經快六點了，街頭上還坐著些許的人在哪裡稱量，看到有賣東西的車子過來，紛紛都看了過去，不過也沒有人上前去，主要是大家都沒有錢。

「零食辣條，可以幹活的時候配著乾糧吃，老人小孩都可以吃的。」

那些人都坐在那裡好奇，辣條到底是什麼東西？蘆曙這裡也是按照駱雲說的那樣，先免費給他們吃一根，之後才能開始換糧。

果不其然，像著駱雲說的那樣做，有許多的農戶開始過來，詢問多少錢一包，還有一些人覺得這東西應該很貴，也沒有上前敢去問。

「不要錢，要糧，什麼糧都要，陳糧舊糧都要！」蘆曙一說完這話，全村的都相互告知，紛紛的從自己家裡拿糧開始換辣條，有的當飯菜，有的當零食，反正各種各樣的都有。

「老闆，二年以上的糧要不？」

「三年以上的高粱要不？」

「都沒有問題啊，只要不是腐爛的糧都要。」

不出十幾分鐘，全村都轟動了，在這個年代，那個家裡都有一個大糧倉，裡面積攢著各種一年往上的糧，要是在放下去個幾年，腐爛的有，成黃土的也有了。

還不如換一些辣條，不僅可以當零食吃，更可能當飯菜吃，以後下地幹活餓了，不用光啃饅頭了，還可以有這些辣條當飯菜吃。

蘆曙的車子被農戶四面包圍住了，每個人都扛著半個麻袋的糧食，不是因為只換這麼多，是是在掂不動了，要是可以掂動，恨不得把家中換完糧票所剩餘的糧都換了。

蘆曙看著眼前的場景，並沒有感到忙、累，而是心情激動不已，一包辣條五厘，一天兩萬多包，自己眼看著就要發財了，真的要發財了！

「沒問題，都有，大家都有，排隊，一個個來！大家一個個來啊！」

......

天色到了六點多鐘，還是沒有暗下來，許多的還在都在玩鬧著，現在的孩子們也並不是沒有手機就不能娛樂了，反而是手機害了這些孩子們，孩子們嬉鬧的聲音跌宕起伏著，駱雲也是站在旁邊看著這些孩子們好一會兒了。

「哥，你看，那不是駱雲嘛？打張桂芬的那件事解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樓下的大石頭上瞅著煙問道。

「你是不知道，前兩天的張桂芬的張千鬧得陣勢可老么大了，據說連李站長都來了，不知道怎麼個事，張千沒有收拾駱雲，啥都沒有干，就走了！」何胖子說道。

「看來這個駱雲真的是混出頭來了，臉李站長都認識！」

「他混出來個球」何胖子罵了一句，臉上寫滿了嫉妒，嘀咕道：「那寧穩穩真是瞎了眼了，還和駱雲過日子！」

駱雲看了一會兒后，準備上樓，看到樓下那對弟兄倆，聽見在談論著自己，也沒有多說，正打算徑直回家去，卻被何胖子攔了下來。

「怎麼？有事？」駱雲問道。

「駱雲，你站一下，我還真有點事情要說！」何胖子站起身來說道。

「駱雲啊，你也算是個有家室的人了，哥們我啊也不管你是混那一路的，以後啊，離人家唐艷燕遠一點，清楚了嘛？」何胖子是滿臉的橫氣，用那指夾著煙的手指向了駱雲的臉道：「不管你混的多牛筆，你也別起那不該起的心思，否則，你別怪我和你拚命。」

駱雲聽到這話就笑了，拚命？借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只是覺得駱雲只是在裝，並沒有混起來，嚇嚇駱雲而已。

「本來我倆也沒有什麼事情的，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意思怎麼就變了呢？」駱雲說道。

「我呸，你大清早的不睡覺，跑去人家唐艷燕的家裡幹什麼了？有人路過哪裡，看見門都沒有關，還有人說你們都在床上了，你說怎麼回事！」何胖子咬著牙說道。

「你愛信不信，她家裡水管壞了，我只是幫一下而已，我有老婆我不喜歡？喜歡個寡婦，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駱雲說完話就上了樓，嘴上不說，其實心理還在犯著嘀咕，這棟樓里都是一些七嘴八舌的人，屁大點事都能傳出一大堆的故事。

回到家后的駱雲，一邊想著做什麼飯，一邊想著今日的收益如何，是不是會全換完。反正那些謠言什麼的根本就不用去想，比二十世紀的狗仔都要厲害許多，想這些純屬浪費時間。

夜色將至，已經快到八點了，蔣小燕推開門到家了，但她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駱煙回來就興奮地抱著個洋娃娃找到了在廚房中做飯的駱雲，立馬撲了過去抱住駱雲的大腿。

「粑粑，粑粑，我和麻麻回來了，我們今天吃什麼啊？」

駱雲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疲勞瞬間就減緩了下來，溫柔的說道：「小雞燉排骨，煙煙喜歡吃嗎？」

「喜歡，喜歡，粑粑做的煙煙都喜歡」

「嗯好，去洗洗手吧，已經快燉好了。」

駱煙洗完手后，來到了飯桌上，駱雲從廚房中端出來了小雞燉排骨，一掀蓋子，香味瞬間就傳了出來。

駱雲給駱煙夾了一個雞腿后，這才注意到寧穩穩的臉色，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這回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麼事情，剛想要開口解釋，但又憋了回去，因為剛才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件事，也沒有想該怎麼解釋。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飯，但是卻並沒有人發出聲音，駱煙也好像懂得了一點大人之間的沉默，便在哪裡安安靜靜的啃著雞腿，默不作聲。

「今天早上，唐艷燕找我去她家裡修水管來著，他家裡水管換了，就只是讓我去幫忙修一下！」駱雲率先開口道。

「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了」寧穩穩面無表情道：「趕緊吃飯吧！」

「真的，你聽我說，外面那些七嘴八舌的人，就連只是一個男孩不小心碰了一下一個女孩子手，都能傳出他們倆個談對象的事情，你真的別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