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突然發病
會後，唐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如今他的辦公室與剛來那天空蕩蕩的樣子相比，有很大不同，
剛來那天，黑色漆木桌上什麼都沒有，乾淨得很，如今卻多了一套深褐色名貴茶具，兩盆艷麗奇特的多肉盆栽，一些小零食，以及各類小裝飾等等。
深褐色茶具是人事經理田耀華送的，唐鯨沒有喝茶的習慣，但也沒有拒絕。
小零食和小裝飾是楊小雯、王晨等各部門的熟人送的。
機心公司明文規定，不允許給上級送禮來賄賂上級，不過唐鯨並沒有任何實際職位，所以不在規定管轄範圍內。
多肉盆栽是剛才姜軼送的，她對唐鯨說『多肉好養活』，於是唐鯨將其擺在了桌子上。
白澤掃描了一遍，沒有動過手腳。
當時唐鯨開玩笑問姜軼：「你給我送禮物，不怕韓鳳吟知道後生氣嗎？」
聽到這個問題，姜軼第一時間愣了一下，接著她促狹地笑道：「看韓總的樣子，就不會是那種小心眼的女人，人家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
唐鯨似笑非笑，擺弄著多肉肥厚的葉片，沒有說話。
「對了小唐指導，張教授問我你在機心裡一般做些什麼，我怎麼回他啊。」姜軼問道。
「該怎麼回就怎麼回唄。」
「奧好。」
……
上午剩下的時間裡，唐鯨待在辦公室里學習般諝。
學累了，就拿出手機，找到AI地平線和科財日報關於自己的文章，刷著下面誇自己的評論。
或者打開幻站，看著『穿梭星海的鯨魚的』現在漲到多少粉絲，第一個視頻多少播放量。
再或者，打開代碼開源網站Github，回答一下其中關於超高效多頭注意力代碼的問題。
目前這份代碼下載人數有好幾百，提問區有人問了一些質量良莠不齊的問題，用英文、中文提問的都有。
唐鯨通通耐心回答，不論提問者水平怎麼樣，曾經他剛接觸神經網路時，和那些啥也不懂的小白何其相似。
十一點多，唐鯨在機心公司的食堂吃過午飯，便離開了機心公司，盡量避免被人看到。
在外面晃悠了一個小時后，他打車來到幻站公司Color企劃分部附近，提前一百米下車，剩下的路程自己走過去。
這也是保密協議的規定，打的的士不能靠公司太近。
在磚紅色大樓的樓底，唐鯨又見到了張博珩的小奧迪，看來張博珩和冀青也到了。
唐鯨提著一大堆小紙袋包裝走進大樓。
二樓大廳里，仍然是昨天那批以高煥之為首的技術人員，青枝和緋兒不在此處。
他把手中的小紙袋分發給眾人，這些是他中午在外面喜茶店買的奶茶，人人有份，包括對他有敵意的鄒萊。
考慮到大部分技術人員的年紀超過三十歲，應該不喜歡年輕人喝的這些甜甜膩膩的玩意兒，他買了一半清茶。
分到飲品的眾人依次向唐鯨道謝。
技術人員的飲品分發完畢。
唐鯨坐在轉椅上，旋轉九十度正對著冀青的側臉，後者正苦逼地幫張博珩標註數據集，枯燥磨人。
他往口中送入吸管用力吸了一口，嘴裡含著椰果和珍珠，瞥了瞥空無一人的動捕室，向冀青口齒不清地問道：「她們呢？」
唐鯨指的是青枝和緋兒。
為了專門給這兩個人送奶茶，他包了所有人的飲料。
「umm，還挺好喝的。」冀青抽空喝了口奶茶，誇讚一句后回道，「她倆在樓上練習唱歌跳舞呢。」
「哦哦。」
唐鯨點點頭，咽下口中的椰果和珍珠。
等吧。
……
六點多，青枝與緋兒聯袂邁入二樓大廳的門，走進動捕室。
許是練舞的原因，二人的髮絲略顯凌亂，其中緋兒的神態和昨日差不多，傷感悲戚。
唐鯨小跑著到二人面前，將手中的奶茶遞出去。
「這是給兩位小姐姐買的奶茶。」
青枝猶豫片刻，接過唐鯨遞來的小紙袋，大方地道了一句謝謝。
她接過小紙袋時，食指不小心碰觸到唐鯨的手，觸電般收了回去，表情卻泰然自若。
一旁的鄒萊正在動捕室調試動捕設備，他剛喝了一口唐鯨送的奶茶，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后，眼底滿是陰沉，順著吸管將口中的奶茶吐回杯中，然後將其丟到垃圾桶里。
晦氣！
緋兒雙手插在上衣的兜里，看了看眼前的小紙袋，面不改容，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對於曾經在她面前滿嘴謊話、又提出邪惡的AI銀粟計劃的唐鯨，她沒什麼好感，礙於從小養成的好教養，才沒有惡語相向。
氣氛陷入尷尬。
唐鯨保持著右手拎小紙袋的姿勢，左手摸摸後腦勺，宛若一個靦腆羞澀的大男孩。
「是你最喜歡的生打椰椰奶凍，媽媽。」
聽到『媽媽』這個稱謂，青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這是第一次有人線下叫你這個的吧，緋比，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緋兒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羞赧，不知是因為紙袋裡的是她喜歡的生打椰椰奶凍，還是怕唐鯨再整什麼出格的活，她迅速伸出手接過了奶茶。
在這種尷尬的時候，發病是最快的突破手段。
「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喝這個？我直播時候從來沒說過。」緋兒沒好氣地問道。
唐鯨繼續把左手放在後腦勺上，顯得整個人沒有任何侵略性。
「聽粟粟直播時候講的，我是粟粟十年老粉了。」唐鯨透露出自己是顏料的身份，想通過這個和二人拉近關係。
這招是和甄如意學的。
雖然甄如意是綠茶，但她的說話方式還是值得學習的。
「這樣啊，線上叫老公，線下叫粟粟是吧。」青枝笑著和唐鯨開玩笑，同時若有所思盯著他的眼睛。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看似靦腆謙遜的大男孩，昨天居然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出那樣的狂妄張揚，最後還把兩大負責人說服了。
唐鯨非常喜歡青枝笑起來的樣子，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大大方方的，她本是笑唇，笑起來后更是十分有感覺。
他被青枝小狐狸般狡黠的丹鳳眼盯得不自在，心裡泛起嘀咕，不會被她看出來了吧。
緋兒喜歡喝生打椰椰奶凍這個信息，是之前唐鯨和陳美姬在電影院約會的時侯，從陳美姬口中得知的。
青枝和緋兒應該不會在每場陳美姬直播時都陪在身邊，也不會記得陳美姬到底說沒說過這樣的話。
由於心裡有鬼，唐鯨在和青枝的對視中很快繳械投降，低頭看向緋兒，羞澀道：「線下我起碼還是要臉的。」
緋兒聞言，捏緊小紙袋的袋口，啐了一口。
「線下要臉，不叫粟粟老公，那、那你叫我，」緋兒說話磕磕絆絆，明顯不好意思了，「叫我那個。」
這不是看你沒啥好臉色嘛。
看著緋兒的反應，唐鯨終於理解了為啥粉絲喜歡叫她媽媽，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特別好玩。
氣氛緩解之際，唐鯨指了指角落的休息區，輕聲道：「去那裡談談？我有幾句話想說。」
很明顯，他想談的是關於去陳美姬家裡實地考察的事。
緋兒還在猶豫，青枝把手伸進上衣的兜里，抓住她的手，率先邁開腳步。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