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功逃離、雪姬
等趙軍重新出現在水面上搖頭,趙軍的將領指揮著趙軍兵分兩路,一路向著上游、一路向著下游開始搜尋。
河面上的血液證明那個救走嬴政的人已經受傷,趙軍的將領認定他們逃不遠。
殺手集團也開始重新擴散開來,向著河流兩旁的房屋街巷追去。
河流之中,趙軍不斷的潛入河底又重新浮出水面換氣,互相配合著搜尋者河流。
下流的一個橋底,焱闇抱著嬴政停在這裡換氣。
嬴政看著焱闇背後的箭矢和他越來越蒼白的臉龐,他說道「你受傷了。」
焱闇看著嬴政,他笑了笑說道「沒事。」
說完焱闇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趙軍暫時還沒有追上來,於是他抱著嬴政上了橋面,焱闇看著嬴政問道「現在該往哪裡走?」
嬴政看了看周圍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裡我沒有來過。」
焱闇看著周圍,的確,這裡的環境比剛剛所在的位置要繁華很多,也有很多高樓拔地而起,房檐掛著紅的燈籠,門口點著路燈。
焱闇抱著嬴政側身躲在一個暗角,等一輛馬車離開之後,他才繼續打量著四周。
焱闇問嬴政道「你對這座城熟悉嗎?」
嬴政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我和母親藏身的地方比較熟悉之外,就只有之前居住的驛館了。」
焱闇點了點頭,這樣看來剛剛那個地方因該就是嬴政和他母親趙姬的藏身之地,不然嬴政也不對周圍那麼熟悉。
但是現在這個地方一看就是貴族或者權勢、豪門來的地方坐著居住的地方,嬴政不熟悉也正常。
焱闇抱著嬴政小心翼翼的走在黑暗之中,慢慢的向著最高的那座樓走去,既然不知道這裡是和地方,那麼就找最顯眼的存在去詢問。
焱闇身後插著箭矢,每走一步都會帶起劇烈的疼痛。焱闇看了看周圍,找到兩塊扁平的石頭,然後將嬴政放下,他坐下靠著一根柱子,將石頭遞給嬴政說道「砸斷它們。」
嬴政接過石頭,然後將已經貼著柱子的箭矢盡量靠近身體的位置砸斷。
嬴政力氣很小,所以一根箭矢一下是砸不斷的,需要好幾下,於是在這個過程中,箭矢帶動著箭頭在焱闇的後背不斷的抖動著,折磨著焱闇。
為了能夠活下來,這樣的疼痛焱闇忍了,強咬著牙齒,嘎吱嘎吱的切齒聲在年幼的嬴政耳邊響起,讓他知道眼前這位為了救他的男人在飽受著什麼樣的折磨。
終於,八根箭矢全部砸斷,嬴政丟掉石頭時候兩隻手忍不住的顫抖,在這個砸箭矢的過程中他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聲音,牙齒生硬的磨合聲,這個聲音將永遠成為他的夢魘。
焱闇看著恐懼的嬴政和他戰鬥的雙手,早已經僵硬的下巴讓他說不了任何的話,他重新將嬴政抱在懷裡,然後那雙吊三角眼又露出溫和的笑意,那雙在他人眼中全是恐怖和驚悚的吊三角眼,在嬴政眼中卻代表著希望和生機。
嬴政能夠看得懂那雙眼裡的神意,溫和的笑意之下是他許下的承諾,只要有他在,他一定會死在他的後面。
嬴政緊緊的抱著焱闇,將頭埋在他的脖子間無聲的放聲大哭,這一刻的嬴政才是一個真正的四歲幼兒,不是一個為了活命將自己死死壓抑住的男人。他知道他可以依靠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男人,他知道他可以死保護他,他知道他會在任何時刻死在他的前面,他知道在他死亡的那一刻,
他也會死,但是他不怕這樣的死亡,因為他知道,前面他在等他。
焱闇抱著無聲但是卻嚎啕大哭的嬴政,他是如此的懂事,就連放聲大哭都在掩飾著尋蹤。
焱闇將所有的痕迹清理了一下,然後抱起嬴政消失在黑暗的巷陌之中。
趙軍沿著河流追蹤到了橋上,看著橋面上的水跡,知道兩人在這裡上了岸,但是水跡向著橋的兩端流去,不知道兩人到底逃向了何方。
於是趙軍開始分化兩路繼續追蹤。
這一邊,焱闇帶著已經睡著的嬴政來到了最高的大樓,看著匾額上不認識的三個大字,他頭疼。
但是響起的腳步聲讓他知道不能對等,不然終於會被抓住,到時候說不定真就死了。
不要說什麼嬴政註定要統一天下,屁話,他都穿越了,證明歷史已經跑偏了。沒有了嬴政還有李政、王政等等什麼政。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能夠活下來,然後能夠活的更好,將嬴政扶到歷史上的位置去,而不是什麼自然發展抱大腿。
歷史上嬴政可沒有經歷過這麼驚險的一幕,他可是非常安全的活了下來並且回到秦國的,但是現在,稍有不注意就死在這座城了。
焱闇抱著嬴政從一旁的窗戶潛入,然後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動著,絲毫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傳入耳中的聲音告訴焱闇,這是一座舞館,因為每一間房間內都有樂器和女子舞動之間傳出來的聲音,當然免不了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入耳中。
被大時代信息轟炸過的焱闇當然對這些不陌生,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座青樓居然可以建的這麼高大。
嬴政的心弦一松,整個人都陷入了昏睡之中,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像是昏迷又像是大睡不醒,精神內耗嚴重。
焱闇帶著嬴政走到一間沒有任何聲音的房間,小心的推開門然後走了進去。
黑暗,沒有任何一絲光線。
焱闇將嬴政放在唯一的一張床上,將他打濕的衣裳脫的一個精光,然後用被子將他緊緊的包括起來,免的他著涼。
接著他小心翼翼的將運動套裝的上裝撕裂,然後裡面的同樣標誌的體恤也撕裂,接著將濕透的褲子脫掉,將這些打濕的衣服過平鋪在屋內,已經撕裂的上衣就不要了。
焱闇扭頭看著自己的背後,一眼望去,整個背後就像脫了毛的豪豬一樣,八根箭矢就那樣插在背上。
好在這些箭矢沒有傷到內臟也沒有毒,不然自己還真的活不下來。
焱闇手向著腰間的一根被砸斷的箭矢摸去,他有一股將它拔下來的衝動,但是當他手摸到箭矢那被石頭砸斷的毛刺時,他停了下來。
現在還沒有度過危機,一旦拔出造成失血過多,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嘛。
焱闇的手縮了回來,他盤腿坐下,等待著天明。
這時,一道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他緩緩的將目光移向那扇門,只要門打開,那麼就是門外之人喪命的時刻。
腳步聲逐漸在靠近,然後在門外停下,接著一道聲音傳入「雪姐姐,那我先走了。」接著腳步聲遠去。
接著門被拉開的吱吱聲響起,一雙無情的吊三角眼已經從傍邊鎖定了那個提著燈籠走進來的女子。
等她完全走進房間之後,焱闇從她身後捂著她的嘴,然後將門關上。
雪姬和同伴告別之後,提著燈籠和一隻竹簫推門而進,剛剛踏入另一隻腳,一隻手就已經捂著她的嘴巴,同時還關上了房門。
雪姬想要反擊但是腰間傳來的感覺告訴她,只要她有任何的舉動,那麼那抵住腰肢的利器就會穿透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死在當下。
焱闇慢慢的押著雪姬靠近茶几,然後從地上撿起撕裂的衣服將她綁了起來,接著把她嘴堵住才鬆開她。
雪姬手中小巧的燈籠讓屋子有了微弱的光芒,這也讓焱闇看到了屋內的結構。
除了一張床之外,還夠一張食案和幾個靠幾,接著就是一面牆的樂器了,主要是簫和笛子,琴瑟琵琶少之又少。
雪姬也看到了面容枯瘦、吊三角眼的焱闇,他在陰暗之中就像一頭飢餓的病虎在看著獵物,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將他鎖定的獵物吞噬乾淨。
接著雪姬看到了焱闇身後的地板上不斷在滴血。
雪姬將目光看向焱闇的腰間,那裡已經染成了紅色。
焱闇沒有在意她的目光,他環視四周,然後從新從黑暗中向著雪姬走了過去,接著再雪姬的驚恐的目光下,將身上披著絲巾扯下,纏住腰間正在冒血的傷口。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的就像局外人在旁觀者一切。
雪姬看著焱闇粗糙的包紮方式,然後又見他將一枚斷掉的箭矢丟在食案上雪姬想到這應該就是他抵住她腰間的利器吧!
焱闇轉身看著門外,因為門外又有腳步聲傳來。
雪姬在他轉身的瞬間,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這是什麼人,為什麼他的背上有著如此之多的箭矢。又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他在這樣的傷勢下都保持著絕對的警惕沒有絲毫鬆懈。
門外的腳步聲停下,接著一道「雪姐姐,你沒事吧?」
焱闇看著雪姬,無聲無息的走到她的跟前將她口中的布團拿下,然後看著她示意她不要弄小動作,不然後果自負。
雪姬看著那雙吊三角眼中的凶光,她說了一句「沒事。」
焱闇耳邊響起一道青翠的聲音,就跟琴聲一般,十分的悅耳。
門外說道「好的,雪姐姐早點休息。」
接著腳步聲慢慢的遠去。
焱闇看著雪姬配合,沒有將布團重新塞回她的口中。
雪姬看著坐在她身邊的焱闇,她輕聲的說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勢。」
焱闇看著她,見她眼底十分清澈,再加上他在她身上並沒有感到什麼危險的惡意,他開口說道「這裡有葯。」
雪姬點了點頭,然後轉動和澤頭顱看向床邊說道「在那裡。」
焱闇向著雪姬視線聚集的地方走去,在柜子的底層找到了一個藥箱。
他將藥箱拿出來走回到雪姬的身邊,將裡面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來,然後一一詢問過去。
最後,他將其中止血和癒合的葯留下來,再把布帶拿出來之後,將其餘的都放回藥箱。
雪姬看著的脖子扭到一個常人做不到的程度,接著將手身後背後拔出那些箭矢。每拔一支,就會帶出一絲血肉。
等七支箭矢都拔了出來,然後將止血的藥粉倒上去,接著按壓著等待著。
過了大概一碗茶的功夫,焱闇將癒合的藥粉倒在止血成功的傷口上,然後開始用布帶將自己整包了起來。
包了一般布帶不夠,於是他將吊三角眼看向了雪姬,接著伸出了毒手,將她的紗衣給搶了過來,然後撕裂包紮自己。
焱闇將自己包紮完之後,雪姬也只剩下裹衣了。
雪姬臉色緋紅的看著焱闇,她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敢這樣對她,要知道她可是好心的告訴他有藥箱的哎。
焱闇將她抱了起來向著那張巨床走去,燈籠依舊照著房間。
雪姬看著越來越近的巨床,她心想難道就這樣失去了嗎?
焱闇將她放在床尾說道「今晚你就這樣睡吧。」
說完焱闇也車躺了上去,將後背對著雪姬,然後身後將被子中的嬴政抱住。
蠟燭慢慢的燃燒殆盡,街道上的趙軍依舊在搜尋著,他們不敢去這家舞館,因為舞館背後的主人是平原君。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權貴和王侯都在等待著消息,可惜直到天亮,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城西,一片破敗的區域內,一間簡陋的屋子傳來一個聲音「大哥,既然那兩個人找不到,而他們又中了那麼多剪,可能早就已經死在河裡了,不知漂到哪裡去了?」
接著又是一道聲音響起「就算如此,也要找到屍體,畢竟那位大人可是要求死要見屍的。」
在這道聲音完了之後,屋子重新安靜下來,然後像是在密謀著什麼不斷有細微的聲音傳出。
一家富商的府邸,一個女子正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眼神不斷的向著門外望去。街道上趙軍匆忙的腳步聲和一聲聲詢問聲都讓她感到恐懼。
天邊開始出現一輪朝霞,一夜的風雨就這樣過去。
雪姬睜開看著焱闇的背影,她昨夜一整晚都在擔憂著什麼,但是所有她幻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就這樣安靜的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