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財之道
來到客棧!韓肖在一處角落處喝茶,低聲說到「公主不可擅自行動」
看了看風頃捏在手裡的玉鐲又道「我們離開青城兩月有餘,盤纏所剩不多了」
陳世行和風頃都在書中學過「財氣俗落,不可傍身,亦不可置外的道理」最起碼在江湖中行走,銀兩是必須之物,想了想,陳世行說到「明日,我出去看看,說不定能想出辦法」韓肖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不可置否的默許了!
風頃接過話笑盈盈的說「在外將軍稱呼我為小姐。陳公子叫我風頃就好,我們則以先生稱呼將軍,不生是非」
「公子公子的多見外,要不你叫我名字?」陳世行反問
「這,恐怕有失禮數,公子應當是比我大的,要不我叫你世行哥哥吧」風頃笑道!
「這樣也好,我長你一歲,我保護你」陳世行樂呵呵的!
入夜,三人要了兩間客房,雖說極不情願的和韓肖一間。但實在是財不順路至人不順行啊!
次日!
陳世行一早就上街了,可除了商鋪就是行商的小販,所謂的財路根本就找不到入口!尋思著,突然就看到一堆人聚在了一起,陳世行跟了過去,只見街巷口處貼了一張布告「縣令招贅,試文比武,能者皆可參與」陳世行饒有興緻的念著,半晌,又離開了!
忙碌了一天,回到客棧,陳世欣一臉沮喪
「世行哥哥,怎麼了,是沒找到合適的財路嗎,別擔心,剛剛韓先生去縣衙看到告示,有招收禮場的會武功的高手,韓先生打過了縣中的武師,被當了門客,說是過兩日,縣令府中招贅,看場一天五十兩銀子」風頃笑著安慰!
陳世行心情好多了,彷彿風頃一笑便可沉萬物,動千山!
「沒事兒,我明日再看看」陳世行陪笑著!
第二天,陳世行又出門了,走在路上,陳世行看到一家食店,外坐的客人正在爭吵「絕對是張家公子,才高八斗,才智滿腹」
「李家公子專修武道,據說年方十八就是武修,傳言未來可入武道止境,前途無量」武學一路,初境三層,武成,武修,武才!中境三層!止境三層!陳世行饒有興緻的繼續聽著,他應當也是武修之境!突然,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明日文爭武試,當是我楚某奪魁」這人一席青衫。有點文氣,卻眼神堅定!
「是楚莊主楚昊,雖然近於而立,確是武才高手,而且是當年淮陽學府的學徒,據說棄文從武,被學府趕了出來」有人解釋
「既然各位對明日招贅一事如此有意,今日我便坐局,以我定庄二百兩,除我之外,各位敬請押注,底金一文錢,賭對了的,這二百兩和自己所下本錢的三倍由我楚庄支付,但是賭錯了,就要為我楚莊家業勞工,下注一兩銀子以下十年,十兩一年,一百兩則免力!」楚昊一臉算盤的說著
「這誰敢賭啊,楚昊參加,懸念不大了吧」有人竊竊到,湊熱鬧的越來越多!陳世行打起了主意!好一個坐享其成,且不說二百兩銀子的誘惑。光是注碼不一的餘利就超出支出!到真是有生意頭腦!就是一文賭注,也能賭一把!家徒四壁的,或者闊財富行的,都願意參與其中
「那我押張休」
「我押王德」
「李堂月」
「我押陳世」陳世行走上前去,放下一文錢!寫好憑據,帶上注牌,陳世行轉頭就走了。
「陳世是誰,這偌大的安平縣沒聽過啊」
「這人是窮糊塗了吧。
」些人討論到。
陳世行思量著,到縣府報了名!
回到客棧,陳世行問韓肖「只是淮陽郡安平縣的縣令招贅,為什麼這麼大陣仗」
「這個縣令夫人是淮陽太守的表系兄長,縣令女兒可是太守宗親」韓肖漠然
「即便是太守宗親,和招贅有何關係」陳世行繼續問著
「官戶門廷講究高附或者對門,可淮陽太守失事,南翎和別國不同,別國一郡之首多為科考選試,南翎五郡,都是承襲,但是範圍不限,直系旁系,甚至招贅,所有適齡之人參加族比。」
陳世行一個寒戰,好像有點搞大了。
「一個縣令,攀權得勢,咋么看都不像簡單的招女婿?」陳世行又問
「這個不清楚」韓肖隨聲附和!
到了招贅這天,韓肖三人一起去了縣府,自韓肖當了門客,出入自然是方便的。被請到外堂的擂台,高縣令拱手!轉身朗聲到「天從人道,問緣賜女,今設擂台文試,武鬥!恭候良人」說完,早試文台,已經開場了!
這時,風頃發現陳世行不見了「世行哥哥,」輕聲喚了一下,轉頭卻看見文台上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陣驚訝!
文試題為景,看似簡單的題目,行官提出要求的時候,眾人蒙了
「景不是景,物難於物,書盡繁華,可見天姿,五句之內,要說的清這景,寫的完這景。」考官念完題目。眾人起筆!
陳世行突然問到「若我寫盡絕色,考官可看的出絕色」
「看的見便說出何物,看不見便遷就其理,公子請著筆,這次的評斷是縣令請來的人,大可放心」考官鎮定的說
「景難成,物是非,人間絕色」思緒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了風頃,那寫人好了!風頃也是笑著看他,又對韓肖說「先生知道這景是何物嗎」
「屬下愚拙,小姐解惑」
「可能是父親說的人世,亦或是陳師讓世行哥哥踏足的江湖,就是心中所往!眼中所向,不知道風行哥哥眼中這景是何物啊」風頃盯著陳世行,目光帶著期許。
時辰過後,文判審過,朗聲說「五十八人蔘試,只二十八人得過,有人著重於心,有人依託俗世,有人放眼紅塵,都是佳作,有些人寫豪情空有儒才,卻無文修,夸夸其談者甚多,只有一篇,會意卻難測其心,這位才學寫的確實是景,不過這樣的景世間難有,心中也難得,這位陳世公子人在何處」
底下嘩然一片。
天下三意,儒學最為高深。學者為始,入境,思修之後又有三等,卓才,宣良,人聖!入境者皆知,景於心中得盛!不知心中難得的景是什麼!
「誰說心中難得,我見過,意也在心中」陳世行走上前。
「你就是陳世」台上的清俊男子問到,這人是縣府請來的評斷,據說是淮陽學府的首院弟子,才學已到思修!
男子問道「勞請公子解惑」
驕風扶柳盈盈,若水飄曳凄凄
才現時,馬鳴雀歌當立,
當定四方,守安康。
不見時,花照草木如泣,
當思止傷,意斷腸。
江湖卓卓才聚,娉娉一笑風頃!
韓肖怒目,風頃羞首,紅通通的臉蛋當真是景色!
「都說景於心中得盛,不知仙子一笑可謂絕色」陳世行朗聲解釋!
「公子才氣出眾,文意卻淡了幾分,相比之下,能當上作卻不比豪情!」台上男子說到!
「無所謂,我又不是儒學文士,不及便不及吧」說完便退立台下,走向了韓肖和風頃!眾人目光聚了過來,有人便道「那不是前兩日打敗縣中武師的門客嗎,據說那名武師快到武道中境了」眾人驚呼!又有人道「旁邊那位姑娘是誰,好生俊俏」眾人望去,只見紫紗青衣,面似水澤浮光,眉有展翼之態,行身簡單了些,光看容貌卻當真絕色!
「明日武試,各位儘早準備吧」突然一聲,把後面的一行人的目光拉了回來,在一轉頭,除了韓肖,兩人都不見了!
風頃俏紅了臉「世行哥哥拉我做什麼」
等遠離了縣府,陳世行開口到「你沒看見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太可怕了」
「我很可怕嗎,還有,世行哥哥怎麼會參加招贅,想當上門女婿?」風頃不悅。
「還不是有錢賺,再說招贅的是陳世,和我陳世行有什麼關係」
「可是……」
「走吧,拿錢就溜。這不有韓將軍嗎,他們攔不住的」
其實風頃想問的是那首文詞!
武比如期,三人照常來到台前。武比有二十八人,比試為十四組,勝者再爭,決出魁首!
第一場,陳世對李堂月
「是李家天才,十八就是武修」有人說著「這陳世恐怕首場就栽了」
「陳公子才學,可這武場可不是文墨之地,當心了」李堂月拱手
「客氣客氣,那煩請留手?」陳世行試探!
「當心了」李堂月一拳打來,氣運周身,沒有留手。
陳世行後退一步,以肘做盾,反將一閃,反扣住了李堂月!幾招過後,陳世行發現,這人行氣慣於急攻,下盤薄弱,抓住機會,只一招便打倒了李堂月!
「怎麼可能,那人難道是武才境」有人驚呼!
習武之人都知道,陳世行周身三分氣勁,雖然強悍,但並未到七分氣勁的武才之境,只不過善於觀察,抓住弱點罷了。
第一場陳世勝
「世行哥哥厲害」風頃走上前笑迎。
「僥倖罷了」陳世行不可否置,攻敵一處,不留一分的出手,可太容易出現破綻了
接下來的兩場比試都沒有強勁的對手!
場上只剩四人後,陳世感覺到了壓迫感。
下一場楚昊對陳世!
「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我記得前兩天你在我這兒賭了自己,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或者我給不給你機會」楚昊冷聲到。
「機會可不是你給的」陳世行不屑道!說著,拳勁剛猛,全力打了出去!
楚昊輕鬆擋了下來,周身行氣,又反手一掌,接著騰空又是一腿劈了下來!
兩人一來一合,十幾回合后,陳世行體力不支。反看楚昊確是越戰越勇!風頃在一旁看了也是面露憂色,眉眼中儘是擔心!
抵住陳世行的一拳,楚昊開口到「有了鳳凰,還想要這孔雀,要不,把你身邊美人讓給我,這縣府千金就讓給你!」
說什麼不好,偏是抓了虎之長須,觸了龍之逆鱗!
「找死」陳世行怒了「山河拳」行意隨風,一招致敵!這一拳,顯然楚昊也沒想到其威力!一口鮮血吐出!
楚昊眼神一變「有意思」「你要是接的住我這天罡一式,便算你贏」
「你要是跪下磕頭,對你剛才所說的兩句話道歉,我可以贏了之後,讓你下台的體面一點兒!」陳世行氣喘!
天罡氣勁迅猛,清哲的山河氣勢剛烈,再次相撞是,楚昊退一,陳世行退九!一口血吐出,陳世行兩手發顫!
「認輸吧,你打不贏我!」楚昊淡定的說!
「你聽沒聽過,君子成事,或功在前,或名在後,不立,不合,不退!我可是還站著的!」陳世行擦了擦血跡!
「奧,文頌十二,天義十二,儒典十二,可都說君子當立,知合,身退,你是在哪兒聽到了這悖行之理」楚昊問道
「我老子說的」說罷,雙拳凝勁,爆喝一聲「凌雲」!
有時候,陳世行也在想,父親讓他感悟心法時說的隨心是何意,現在他體會到了?
這清哲九式的第二層便是「男兒當行,不退反進」
「楚昊敗了?」又人驚嘆,接著掌聲雷動。
「世行哥哥!」風頃眼睛濕潤,陳世行步履維艱的下了台,風頃上前攙扶!
「風頃,這回!!我好像,讓銀子跑了」緩緩的帶點沉痛之意的說完,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