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楊正
「呦，楊捕頭，您怎麼來啦？小店蓬蓽生輝呀！」
幾人剛進客棧，沒等上樓，客棧的的掌柜就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
「馬掌柜，怎麼樣，最近沒有毛賊來這偷客人東西了吧？」
被稱為楊捕頭中年男人也是笑臉相對，兩人似乎是很熟絡的朋友一樣。
「沒有沒有，自從您上次把那個江湖有名的大盜抓住之後，小店再也沒有不長眼的毛賊敢來偷東西了。」
客棧掌柜的熱情的回應著，同時將頭轉向了一旁的莫飛雪幾人。
「這幾位客官是楊捕頭的朋友是嗎？小兒！給這幾位客官送一桌上好的酒菜。」
此時，周圍還有些零散的客人，聽到這位馬掌柜爽朗的聲音，紛紛投來目光。
當看到楊捕頭之後，幾乎同時站起身來，走了過來。
「楊捕頭，好久不見了！」
「楊捕頭，你兒子最近風寒可好些了，改日我再上門給他複查一下。」
「楊捕頭，我那裡新進了些好布，改日來拿幾匹回去給夫人吧！」
……
一聲聲問候絡繹不絕，除了一一回應的楊捕頭外，莫飛雪幾人都是驚奇。
一個捕頭，究竟要做到何種地步，才能如此受人愛戴。
而且一個小城只能有一個捕頭，既然王捕頭是如今的捕頭，那這個楊捕頭肯定是近期被革職了的。
「各位，好意楊某心領了，雖然現在楊正已經不是捕頭了，但是日後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楊某絕無二話。」
楊正一一安撫著前來打招呼的小城百姓，平常見面其實也不會這樣。
但是近期楊正被革職，又因為跟縣令與新捕頭不合，很長一段時間都氣的閉門不出。
長時間沒有與人見面，這次突然出現，才會這麼引人矚目。
過了好一會，楊正才跟所有人打完招呼，跟隨莫飛雪幾人一起進入了莫飛雪的房間。
安排給莫飛雪的房間很大，五個人進入一點也不擁擠，而且幾人進屋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倒是沾了楊捕頭的光了，我們這一路上可從來沒有遇到哪個掌柜會送一桌酒菜的。」
幾人進屋關門后，莫飛雪略帶調笑的聲音出現在幾人耳中，引的蕭夢兒和霍非宇也是好奇的看向楊正。
「少俠說笑了，我只不過是之前做捕頭時，做的一些分內之事，本城百姓純樸，會記得一些恩情。」
「如今也不是什麼捕頭了，楊正年長你幾歲，不嫌棄的話，叫聲楊老哥就行。」
莫飛雪幾人聞言皆是一正，因為楊正這話雖然見到，但是說的格外正氣凌然，幾人也找不出任何虛假的樣子。
「楊老哥太謙虛了，剛才我們也是看到眾人對你的態度了，普天之下，能讓百姓如此愛戴的捕頭，恐怕很難找出第二個了。」
莫飛雪鄭重的抱拳一禮，隨後指引幾人入座，給楊正介紹幾人。
「在下莫飛雪，這位是霍非宇、蕭姑娘和彩兒。」
「我是初入江湖，結識了這幾位后一見如故，於是便結伴而行了。」
莫飛雪一一介紹著幾人，既然已經帶回了客棧，再加上剛才百姓的態度，這點信息告訴他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莫少俠，我看你在城東時對王捕頭出手，敢問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楊正與眾人一一抱拳，認識之後便也不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實不相瞞，
我幾人今日進城前本來打算在城外小村歇歇腳的。」
「可是很遠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
「原本打算進城打探一番，看城內可有人知曉此事，是否需要報官，再派兵派人圍剿。」
「結果進城后，發現百姓全部趕往城東看王捕頭示眾群狼。」
「我等心中疑惑，便一同前去看看，結果只看見台前那十幾匹老弱病殘的野狼，和口水飛濺的王捕頭。」
「城外小村的慘狀歷歷在目，王捕頭卻在台上欺騙百姓，我實在氣不過，便出手給他一個教訓。」
莫飛雪對城外的事沒有任何保留，除了他們曾經被人操縱狼群攻擊之外，他幾乎事無巨細的都說清楚了。
因為他有感覺，在這件事上，楊正應該是跟他們一條心的，他也想找出真兇，然後為民除害。
「哎～」楊正聞言面色不斷變化，時而驚愕，時而憤怒，隨後化作一聲嘆息。
莫飛雪幾人沒有再繼續說話，他們知道的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該楊正說了。
「這狼群傷人屠村，最早出現是在一個月前，當時我還是捕頭，當我看到村裡的慘狀時，驚訝不比你們少。」
「辦案多年，我知道那肯定是人為，不是狼群自發的行為，於是我開始全力追查此事。」
「但是狼群本就善於隱藏，再加上他們行兇後便再次潛入山林之中，憑我和幾個捕快兄弟，找他們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就在半個月前，他們再次出現，屠村后也再次消失，我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了，向縣令彙報，建議他向上請旨，請附近駐軍來幫忙。」
「但他怕此舉會影響到他的功績，就將我臭罵了一頓，並要求我七日之內破案，否則便將我革職。」
「我沒有辦法，只好帶著兄弟們在山中繼續搜查了七日，可依然一無所獲。」
「我順理成章的被革職了，縣令的小舅子王捕頭也正式接替了捕頭之位。」
「隨後又是七日，他們出去后回來，突然在今天昭告百姓，說是已經獵殺了作惡的狼群。」
「聞言我心中非常高興，於是也跟著出來看看，結果就跟幾位一樣，見到了那副場面。」
說到這裡，楊正也停了下來，原本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只剩下滿滿的憤怒。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到。
「那王捕頭之前仗著自己是縣令小舅子，曾在城中欺男霸女，被我教訓過幾次。」
「想來是對我懷恨在心，今日回城之後，在路過我家時，竟然從院外扔進一匹狼屍，估計是想嚇嚇我的妻兒。」
「所幸我之前做捕頭時，沒什麼時間陪伴妻兒，因此自我革職后一直在家陪伴妻兒，所以也及時發現后將狼屍處理了。」
這裡，楊正倒是說的風輕雲淡，似乎王捕頭的這點小花招一點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楊正說完之後，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所有人心中都在把這些信息不斷地糅合，分析。
半晌之後，莫飛雪率先開口。
「楊老哥追查此事多日，可是有什麼發現？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直說。」
莫飛雪打心裡也是想要查出真兇的，什麼是行俠仗義，如果遇到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不出手除惡，那還談什麼俠義。
「莫少俠俠義之心令人敬佩，不才追查此事一月，確實有一些發現。」
「不知道幾位可聽說過五狼幫？」
楊正先是滿臉讚許的捧了一下莫飛雪，隨後問住關鍵的問題。
「五狼幫？」
莫飛雪幾人互相對視幾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迷茫。
「幾位應該是從南方來的吧，沒聽說過也正常，因為五狼幫本身才出現沒幾年，而且其主要是活躍在趙國東部地區的。」
「聽說他們的首領原本不是趙國人士，但是有一手操縱狼群的本領，來到趙國后藉此迅速發展起了自己的勢力。」
「這些年在趙國東部瘋狂地擴大勢力、聚斂錢財，已然有了不小的影響力。」
「其麾下青、白、灰、黑、棕五大狼王，個個都可以操縱一個龐大的狼群。」
「傳說中只要是五狼幫的對手，絕對不可出城，因為一旦遠離城池，必定會被群狼圍殺而死。」
說到這裡，楊正停頓了一下，給時間讓莫飛雪幾人消化這些信息，才繼續說到。
「我追查此事這一個月，有幾次曾遠遠看到了操縱狼群之人，看他胯下之狼，猜測那可能是五狼幫的棕狼王。」
「五狼幫中，也只有棕狼王麾下狼群最多，也最喜歡屠村來充當狼群的食物。」
楊正一點一點的訴說著，但是莫飛雪幾人聞言確實既驚訝又豁然了。
「楊老哥，不知道你對那灰狼王可有了解？」
莫飛雪理清楚思緒后，-卻是先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想知道，之前那個身騎灰狼的少女是不是灰狼王。
「這個我也不是很了解，這邊離金陵近，離東部遠，所以我費了很大的力氣也只得到一點五狼幫和棕狼王的消息。」
「莫少俠為何這麼問，可是與灰狼王有過交集？」
楊正有些疑惑，難倒這個剛出江湖的少俠，已經見識過五狼幫的另一個狼王了？
「沒有，之前見過一個身騎灰狼的少女，既不是趙國人士也可操縱狼群，剛才聽你說五狼幫中也有灰狼王，所以不自覺便聯想在一起了。」
他沒有說他們被圍殺，隨後他又殺了灰狼少女的事，因為到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哪怕那灰狼少女也是五狼幫的人，也跟這次棕狼王屠村的事沒有關係。
所以他們是另有目的，而屠村只是這個棕狼王餵食自己狼群的習慣。
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他都乾的出來，那就必須要他血債血償。
「原來如此。」楊正聽到莫飛雪的話，知道他應該有所保留，但是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今天才第一次剛見面。
所以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繼續說著。
「這次的事情有五狼幫參與，涉及太大，如今我又已經被革職，實在是有些勢單力薄了。」
「如今也是沒有絲毫頭緒，所以今日見莫少俠此舉甚是解氣，猜測你可能對此事有些了解，這才追過來看看，是否有什麼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