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身世之謎
明月宮眾人退散，千羽和白雲飛回到屋內。
大雨也伴隨著這場危機結束而慢慢的停歇。
只是，很多事情不僅沒有得到解決，迷霧反而愈加濃烈。
千羽看著白雲飛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何要設局殺你，而今又莫名其妙的離開了。」
白雲飛嘆了口氣說道：「這不難解釋，先說說他們為何離開。據我猜測，應該與你有關。
更加確切的說，是與教你控鶴擒龍的人有關。他們摸不準神龍教教主陽天龍對待你的態度。
這也恰恰印證了我的另一個猜測，明月宮和神龍教存在一定的瓜葛，甚至在一定意義上，明月宮需要看神龍教的臉色行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為何要設局殺我，這更加容易猜想。不出意外，本次屠龍大會，我將會是帶領正道群雄的領頭人。」
千羽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這個局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實不相瞞，你在南陽舉辦大會之時，白惜鳳曾試圖說服我，刺殺於你。
根據當時的情形，他們定然在更要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把你除之而後快。
甚至，我猜測，神龍教讓我把麒麟刀送往天刀門，就是為了把你引入局中。」
白雲飛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明月宮找上我，確實有些蹊蹺。
只不過我當時被冷新月迷昏了頭，一心只想著找到自己的兒子。再加上我與她乃是故人，並未多想。」
千羽看了看他問道：「令公子可有什麼特徵？」
白雲飛苦笑道：「當年他剛出生，便被一名黑衣人抱走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
說到此處，他又不死心的問道：「你當真不是我的兒子嗎？」
千羽微微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他最後還是決定如實相告，略微斟酌，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父親是誰，不過我師父曾說，我父親是神龍教右使千道明。」
白雲飛聽到千道明三個字，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
他冷笑道：「是他，果真是他嗎？」
千羽說道：「老實說，這些年我被義父養大成人，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千羽嘆了口氣，轉過身看著屏風，思緒也不知飄向了何處。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我的父親和母親，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麼些年，這兩個詞語對我來說，只是陌生又熟悉的辭彙罷了。心中實在生不出親切的感覺。
甚至在夜裡，我曾心中生出些許恨意。為什麼要把我拋棄掉呢？既然這樣，生下我幹什麼？」
千羽低下了頭，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傷感。
那落寞的語氣，讓白雲飛心情變得沉重了許多。
他無奈嘆息，閉上眼說道：「或許，或許你的父母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就如同我的孩兒一般，他是被人搶走了呢？你要知道，天下沒有哪個父母會狠心丟下自己的骨肉。
對了，冒昧的問你一句。你可知自己何時出生？」
千羽轉身看了他一眼，苦笑道：「白大俠難不成還覺得我會是你的兒子不成？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出生，義父將我的生日定在了我到四海鏢局的當天。」
千羽並沒有把自己真的有可能是冷新月的兒子這件事，告訴白雲飛。
他覺得自己一個人過的很好，
這麼多年了，自己還不是活了下來？
以後，自己只會更好，是誰的兒子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心中真的並不在乎。
因為當他最需要親情之時，那些人卻不曾在他的身邊。如今他長大了，已經學會了寂寞，習慣了孤獨。
十八年有餘，他只當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了。
離開了白雲飛的住所，天色已經漸亮。
被雨水沖刷以後，清晨的空氣冰冷卻清香。
千羽閉眼貪婪的呼吸，彷彿獲得了新生。
他微微一笑，麒麟刀自己已經送出去了，白雲飛一事也告一段落。
其他的事情，都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雖說昨夜的事情發展，與他的計劃天差地別，不過好在自己已經沒有了牽挂。
公孫無敵無論是好是壞，他並沒有死，自己也無需再多背負什麼責任。
至於明月宮，自然有白雲飛這樣的大佬對付，輪不到自己這樣的小嘍啰。
這幾天真的有夠累的，終於不需要再被人到處追殺了。
想起白雲飛的承諾，會在屠龍大會上向天下英雄說明有關公孫無敵之事，並且為自己證明清白。
再過兩日，自己就又可以過會以前的生活。
可一時間又覺得空虛了很多，好像生命中失去了方向。
他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朝著居住的方向走去。
……
接下來的兩日，千羽除了出門找一些吃的，一直待在屋子裡沒有外出。
期間，白雲飛差人送來了太儀八卦掌的口訣，算是對千羽的答謝。
千羽在無聊之際，也是對這門被白雲飛稱作「易學難精」的武學，學了兩日。
奈何他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真的就不是練武的材料。
太儀八卦掌所講解的那種意境，他竟然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說白了，他看懂了，但是他沒學會。
他作為一個練了幾天武功的「小白」，時刻遵循貪多嚼不爛的守則。
便把它丟到了一遍。
不過，也並非全無收穫。這兩日他發現自己以前掌握的那幾手擒拿手法，也就是所謂的控鶴擒龍，在如今有了九法歸一的內力加持，威力竟然暴增。
這讓他興奮了好一會兒，相對而言，他的控鶴擒龍的熟練度，遠遠在六字真言之上。
所以他練習起來，控鶴擒龍更是得心應手。
只可惜也就會那麼幾下，懂的僅僅是擒龍手有關的擒拿手法。至於其他的是什麼，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這並不是說控鶴擒龍比六字真言手印高明，只是因為他接觸六字真言手印時間太短，完全沒有摸到其中的奧義。
再加上佛家經典晦澀難懂，單個字都明白，連起來卻讓人云里霧裡，不明所以。
千羽並不能完全掌握六字真言手印。他現在所學到的，僅僅是大江中的一滴水罷了。
這便又要說一下佛門功法的一個缺陷了。
佛家高明的武學頗多，然而能練大成者實在是稀少。
為何？因為佛家武學更加註重的是頓悟，是瞬間的領會。講究的是心性，是意境。
就說這六字真言手印，它所講出來的，並非讓你如何出招，如何應敵。
它只是在傳輸一種心境，一種感悟，一種意志，一種傳承。
說的通俗點，就是一百個人練這門武學，會有一百種不同的手印組合。每一種手印，代表的是使用者的心境，對佛法的理解。
佛家武學講究有緣並非空穴來風。
千羽若不是機緣巧合，也不可能習得這門武學。
即便如此，無色大師可也是跟著他坐了一個月的禪，幫了他很多很多，才得以入門。
「鐺……」
鐘聲響起，屠龍大會將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