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骨牌遊戲(1)
當四人沉浸在痛苦中還未清醒時,老者已經把骨牌洗好鋪在桌上,他拍拍手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愣著了,我已經替大家把牌洗好了,第一回就當試玩一下吧。」
隨著老者的話音落下,伯希納等人的感覺才稍微好過一點,起碼能夠嘗試著行動,剛剛的變故仍然在無時無刻的影響著他們,但是為形勢所迫卻又不得不嘗試這危險的牌局。
當伯希納像其他人一樣抽取七張骨牌后,他細細的打量這七張牌。黑色的牌面,從質感來看似乎是骨質的,一道銀線在牌面中間,銀線兩端又各有圓點,但有的也沒。
在從牌面的點數來看分別是4-5,2-6,4-4,2-3,1-1,0-4與2-2。
他很少玩這種遊戲,以往的經驗也就僅限於了解一些簡單的規則,所以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牌到底算不算好。
按照以往他從朋友那裡了解到的規則來看,擋骨牌應該是要讓自己手上的牌能夠接上上家的牌,直到有人的牌出完了或者大家都接不上時才算結束。
舉例來說就是當上一個人出了1-4時,他得在自己的牌里找到一個有1點或者4點的牌,然後將這張牌橫放在上張牌的上側或者下側,如果是4-4、2-2這樣的雙排則是豎放。
幸虧這次這只是最簡單的『擋骨牌』,『抽骨牌』他也勉強會,但如果是『逢三通吃』、『逢五通吃』這種恐怕就是必死的結局了。
回到牌桌上,四人抽完牌就一直僵在座位上沒有行動,還是老者繞著四人轉了一圈,最後在維爾福身後站定:「6-6啊,你是最大的就從你開始,然後逆時針打吧。」
說完老者就又回到壁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開始自顧自小酌。
被點到的維爾福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笑容混合著他頭上的烏青顯得更加凄慘,隨後把老者剛剛點到的6-6打了出來。
緊接著馬呂斯就跟了張6-5,到了伯希納他卻陷入了糾結。按規則來說他現在可以打出5-4或6-2,無論哪一種打出去後面能夠接上的幾率都很大,但是其他人會不會刻意的堵他。
時間並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僅僅只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左手的指尖就已經開始發黑,而且捏上去也不再有反應。
還有時間限制?焦急之下他只能把離手最近的5-4打了出去。
其餘幾人自然也注意到他指尖異常,這種被動的計時方法無論是誰都不想體驗到,因此輪到貝爾德托時,他幾乎是立刻打出了6-3接上了一開始的6-6。
後續的維爾福和馬呂斯也都沒有猶豫接連打出兩張牌,如此過了兩輪。伯希納已經相繼打出了6-2、4-4與2-3。
現在的牌桌上已經變成了接0與3的頭,大家的手上都還剩3張牌,而伯希納現在感覺卻鬆了一口氣。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不熟悉而產生的緊張,導致他只能胡亂出牌。現在看來只要儘可能把自己手上點數比較大的牌打出去,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把牌打光也是可以的。
貝爾德托和維爾福打出了相繼打出3-1與0-3,馬呂斯的6-1也緊隨0-6之後。
但是伯希納現在的情況卻不是很好,無論是6-1還是3-1,都只能用1接,而他只有一張1-1。
無論接哪張牌,他後續的牌都只能看上家會出什麼牌,這意味把命運交給了幸運女神。
伯希納糾結地把自己的1-1推了出去,馬呂斯看了他一眼,略加思索后把一張1-0放在了他的1-1之後。
伯希納感激的朝他望了望,之後的維爾福用一張1-5堵上了另外一條路。
現在只剩貝爾德託了,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出牌。
但是此時的貝爾德托並未直接出牌,而是拿起手上的一張牌在桌子上敲了敲,說到:「這是個看運氣的遊戲,不管怎麼樣的算計在絕對的好運面前…」,他話還沒說完就頓了頓,看了馬呂斯和伯希納一眼,才把自己手上的牌砸到桌上喊到:「都是沒有的!」
0-5!
這張牌不僅接上了馬呂斯的1-0,也徹底堵死了伯希納的路,當他打出這張牌后就自信的雙手抱胸開始笑了起來。
伯希納只能苦澀的說出:「我沒牌,過」,馬呂斯也雙手一攤:「沒有」,維爾福深深的看了貝爾德托一眼也說到:「過。」
貝爾德托此時不禁大笑道:「我也沒有,現在開始計牌吧。」他把自己剩餘的兩張牌往桌上一攤,0-0與0-2,即使有兩張牌加起來也僅僅只有2點。
維爾福是第二少的,他僅有一張1-2的牌也就是3點,馬呂斯猶豫了一番也終於展示了自己的手牌1-4,5點。伯希納則是最後一名的8點。
愧疚在這個時候湧上了伯希納的心頭,他意識到馬呂斯本來可以打出那張1-4的牌,但不知道為何替他打出了1-0。
伯希納不明白馬呂斯為什麼要幫他,他們在今天之前甚至從來沒見過面,但在這種危險時刻仍然願意幫助的行為卻讓他很是感動。
老者此時緩緩踱步而來,他的手上握著滿滿的一杯酒。還未靠近伯希納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古怪味道,那是一種上了年紀的老人味,而這個味道卻是剛剛所不存在的。
「啊,幸運的小夥子。我年輕的時候在牌桌上運氣也很好,後來才發現這些沒用,老了還是一無所有。這杯酒是你的獎勵,祝你次次好運。」
貝爾德托一臉欣喜的接過酒杯,隨後一飲而盡。在旁人的目光中,他手臂上的黑色紋路開始逐漸消退,從他那自信和驕傲的面孔中可以看出好處肯定不止這點。
老者繼續緩緩踱步至貝爾德託身后說到:「為了讓遊戲更激烈一點我們加點賭注吧,下次開始每次都獲勝者我都會送他一杯酒,最後的贏家可以拿到一整瓶的新酒!每回合最末尾的人,就要留下來替我打理農場。」
老者的話讓除貝爾德托以外的人面色都很難看,這番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最後的人肯定要永遠留在在這裡了。
而唯一例外的就是貝爾德托,對別人來說這是送死的賭局,但對於他來說卻是無本買賣!剛剛的第二杯酒讓他感覺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現在的他就是這張牌桌上的王!
他本身就在碼頭區那邊的酒吧里整日賭博,-對自己的本事充滿信心,他剛剛看那兩個小子的樣子就大概猜出了手上還有哪些牌
現在的他更是一個非凡者,而且他只有一個能力-好運。
好運能夠讓他抽到自己想要的牌,考慮到骨牌的侵蝕無法讓人思考過久,在這一群菜鳥面前,極致的好運加上自己的技術,那這最後的贏家還不是自己嗎?。
他現在看這些人已經不再是一個個同伴而是一杯杯酒了,反正之前他們和素未謀面所以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無論如何,自己在這次之後肯定能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路。他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成為了非凡者之後,回到那熟悉的賭場,牌桌上的人甚至求著他贏錢的感覺了。
「讓我們繼續開始下一局吧,祝各位好運。」老者的話把貝爾德托又拉回了現實,總之先拿下這一局再說。
四人洗完牌后又很快的抽完牌,也有人嘗試著記憶那些牌的位置,但不知為何卻總是難以記下。
「等一下!我想換個座位,這地方太不舒服了。」一直沉默的維爾福在這時突然喊到。
在獲得老者的肯定之後,維爾福起身後一瘸一拐的與馬呂斯換了個座位坐到了伯希納對面,而馬呂斯也面色掙扎的坐到了他原本的座位上。
他為什麼突然要換座位?伯希納唯一能想到的會不會是和能力有關,但是信息太少他也無從判斷。
左手的侵蝕已經停下,但左腿開始失去知覺了,這應該也是兩人行動不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