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個拖油瓶
「阿森哥,聽我哥說你要去什麼電影公司,真的假的啊?」我被梓沐用手晃著,有點頭暈。唉,喻哥你這是故意的吧,不是說好就先你知道,後邊簽好了再告知別人的嗎?怎麼半天不到,我就已經被你妹給纏上了。
「說話嘛,阿森哥~」語氣喋的要死。
我拒絕回答,手捂住額頭裝死。這會大家都去吃飯或者休息了,所以我還能享受一下短暫的清凈。梓沐見我不說,哼了一聲就坐旁邊趴在了桌子上瞪著我。
我打開手機翻了一下最近能到BJ的高鐵票,買了一張周六晚上到BJ的票,然後搜了一下可以預約的酒店,提前預約了離要見面的地方比較近的一家。
心疼啊,錢又花出去一堆!
錢付過後就關了手機,打算在桌子上趴倒眯一會。只是我睡著后總感覺臉上痒痒的,不自在的撓了撓。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肩膀被拍了拍,我就醒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回頭看到是喻哥和雲皓,估計是有什麼事找我,所以我起身打了招呼。
「噗嗤——阿森你的臉上,怎麼,怎麼,噗——哈哈哈哈!」在我還沒清醒的狀態下我看到喻哥和雲皓沒忍住笑了出來,反應過來后連忙摸了摸臉。
「臉上?怎麼了,是有什麼髒東西嗎?」我好奇的摸著。
「你自己看吧!哈哈哈哈。」雲皓把手機打開攝像頭給我,我就看到自己兩邊臉頰被畫著豬頭、烏龜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懵了,這誰幹的!?我招誰惹誰了?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估計是梓沐趁我睡著搞得惡作劇,瑪德,陳梓喻,還不是你妹弄得,你還有臉笑!
我喪著臉去了洗手間,狠狠的搓掉臉上的筆印,嗚嗚嗚嗚嗚,為什麼要讓我受這種罪。
洗完我就給喻哥告了他妹的狀,這會梓沐被喻哥拉在一邊低頭訓著話,嘿,你個小妮子,我就不信沒人治不了你。心滿意足的撇了一眼,轉頭忙自己的工作。
「哼!」一聲很重的悶哼在我背後,接著就聽到梓沐語氣很沉得,「阿森哥你變了,你居然給陳梓喻告狀,嗚嗚嗚嗚,我不管我生氣了!」
蛙趣,你在我臉上畫豬頭畫烏龜的事我還沒怎麼生氣呢,你還好意思給我說你生氣了。
我不理她,她就在一邊要抓狂。不過好在喻哥又走了過來,梓沐就立馬噤聲坐了下來。不過用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圈,低聲念叨著什麼,不知道在詛咒著誰。
喻哥過來和我談了一下和齊導合作的事,囑咐了一些我需要注意的東西,轉頭又撇了一眼還在低頭畫圈圈的梓沐,嘆了口氣離開了。
而梓沐看喻哥離開了,似是想到了什麼,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
「哇嗚嗚嗚嗚~」哭的貌似很假,又帶點真。
「咦,小沐啊,怎麼了,你怎麼哭啦?」
「哇嗚嗚嗚嗚,嫂,嫂子,嗚嗚嗚嗚,陳梓喻他吼我,他欺負我,嗚嗚嗚嗚嗚,梓沐好桑心啊嗚嗚嗚嗚嗚——」
我靠!喻哥你完了(雙手合十,心裡默默為喻哥祈禱)。
「什麼!?那個小沐啊,你先別哭哦,我一會打電話幫你教訓一下梓喻!」完了,BBQ了,喻哥估計今天晚上不好過啊。
「哼嗯,謝,謝謝嫂子,你真好~你要是我親姐我絕對不讓你嫁給陳梓喻的~」梓沐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模樣
「你這說的什麼話,好了好了,別哭了,
如果沒什麼事就先掛了啊。」
「嗯嗯,嫂子拜拜,mua~」梓沐說完對著手機就是一個飛吻,接著就掛了電話,然後滿含熱淚,坐旁邊瞅著我。
我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去看那對散發著魘氣的眼睛。NM,這日子是過得一天比一天要提心弔膽的了。好在梓沐呆了一會就又出去了,我才終於放下心來,一直忙到下午六點沒有人打擾,也樂得清閑。大後天就周六了,所以我打算明天收拾收拾東西,就向喻哥提前請了假。
。。。。。。
周五晚上,西安北站。
「嘻嘻嘻嘻嘻嘻,怎麼樣,阿森哥,我也要去BJ哦~嘿嘿嘿嘿嘿~」梓沐一副「你沒想到吧」的神情,一臉傲嬌的看著我。我確實沒想到,刷票進了候車廳會看到梓沐在裡邊呆著,看起來好像還在裡邊等了很長時間一樣。
「你怎麼在這,不是,你去BJ幹嘛呢?」我印象中最近工作室沒有出差的業務來著,而且還是去BJ那麼遠的地方。
「嘿嘿嘿嘿,陳梓喻讓我去的,他被我嫂子訓了話,就讓我到BJ散散心!」說完又得意的看著我。
老實說我羨慕了,有一棵大樹是真的好乘涼,說不上班就不上班,說出去玩就出去玩——我也想要這樣強大的背景???????????。
「嘻嘻,走吧~」
「不,各走各的,你玩你的,我談我的工作。」我轉身朝著站台走去,梓沐氣得在背後跺了跺腳,還是跟了上來。這我可管不了,一會車來了讓她找自己的位置就行了。
所以我放好行李,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很安心的坐在了座位上。只是我看著那個緊接著坐我旁邊位置的人怎麼那麼熟悉。
「嘻嘻嘻嘻~阿森哥你跑不掉啦~」齁甜齁甜的聲音聽著卻是那麼恐怖。
「不是,這是按票坐的,你坐我旁邊幹嘛,快找你的位置去!」我急忙催促,生怕她就賴這裡,不僅麻煩別人還麻煩自己。
「什麼啊,我就是按票坐的啊~不信阿森哥你看看。」雙手把自己的票高舉到我眼前,像是小孩子期末考了高分卷拿給父母炫耀那樣子。
「是吧~」
「還真是,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坐哪裡的?」我納悶了,不會真有這種小概率的事吧。
「哼╯^╰,我就知道怎麼滴~,阿森哥你現在可別想再跑了,你看,車都已經開了。」梓沐伸出一隻小手指著窗外已經在遠去的站台,自得的看著我。
看這好似周密計劃過的一樣,我突然想起前天喻哥打電話來囑咐我的時候提了一嘴車票的事,好像是問了我座位的問題,果然,陳梓喻,又是你整的幺蛾子。
硬座是不好坐的,況且到BJ至少也得明天下午。梓沐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估計來的早沒吃,這會點了一份車餐興高采烈的吃著,我吃過了這會就無聊的刷著手機。
「唔,太餓了,從沒覺得車餐也這麼好吃過,哇嗚。」狼吞虎咽的吃著,看著還怪可愛的。
「呼~吃飽啦,阿森哥有什麼喝的沒,有點噎住了。」看她確實吃的有點猛,我從頭頂的書包里抽出一瓶葡萄味的美汁源遞給了她。
「謝謝阿森哥,嘿嘿。」
頓頓頓頓頓——
「哈——」
喝了有小半瓶,嘴角留下來了一點,我摸了摸口袋剛好有一包餐巾紙,給她擦了嘴。
高鐵就這樣在夜色中前進著,像一把利劍穿過平原。
車廂內。
「啊——阿森哥,好無聊啊!」梓沐苦著臉向我抱怨,呵,怪你自己要跟來,現在就是再無聊你也給我受著。
沒理她,回著微信上上次互相留了聯繫方式的白禹的消息,說他自己最終還是沒回去,不過現在在之前那家酒吧兼職打鼓了,問我有機會一定要去找他,他請客。
這會梓沐不知想到了什麼,打了微信視頻給喻哥。
「陳梓喻,這次做的不錯,就先原諒你啦~給你保留一次不向嫂子告狀的機會哦。」
「。。。。。。」我能想到喻哥有多無語。
上下眼皮早就有打架的趨勢,我翻開前邊背椅的墊子,趴著睡了下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探進車廂,金色灑在人們的髮絲、臉頰、衣服上。我搓了把臉,醒了過來。
梓沐還睡著,不過大半個身子靠著我。我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她扶正。隨後拉開帘子看著窗外的風景。
「早啊,阿森哥~」大概八點的時候,梓沐也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我伸手幫她把凌亂的頭髮理正,她就仰著臉笑嘻嘻的看著我。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黃昏時分我們出了BJ西站。
經過換乘後到了我之前訂的酒店,梓沐去前台給自己開了一個單間,把行李放好后休整了一會就相約一起出去吃晚飯。
本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應該隨便對付兩口就可以了,但現在身旁還有個梓沐,我肯定不能那樣做。只是BJ我也沒怎麼來,不熟悉周圍的環境,梓沐倒是拉著我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餐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服務生連忙遞過來菜單,我不懂什麼菜好吃,既然是梓沐選的地那就讓她點。
「唔,我看看,那就一份西冷牛排,兩份通心粉,兩份披薩餅,一份羅宋湯,一份沙拉,最後再來一杯提拉米蘇和一杯熱咖啡,謝謝~」
等待的片刻,我看向窗外的霓虹,熙攘的街道,人群、車流,趕趟似的來來往往。記得第一次來BJ是在初中,一個人來的。來之前是很激動很興奮的,因為第一次要去到別人口中、自己幻想中的大都市,可是來到之後卻並沒有很興奮,相反我有了一種深深的畏懼感。BJ太大太繁華了,那不是一種見到瑰麗的欣喜,而是像傑瑞第一次進入到都市裡那種無力與挫敗感。
是那種你以為自己已經幻想到BJ的繁華了,但其實真實的BJ要比你幻想的BJ還要幻想的繁華。所以第一次在BJ呆了八天後我就灰溜溜的夾著尾巴回了自己的小家鄉,甚至生出了對大都市的排斥感,這或許也就是我為什麼那麼嚮往洱海畔的生活。
「喂!阿森哥,你看啥呢,這麼入迷?!」思緒被打斷,我轉過頭就看到坐在對面氣鼓鼓看著我的梓沐。
「啊,沒什麼沒什麼,哈哈哈。」我仰天打了個哈哈。
「哼~就知道發獃,汐雨說你是木頭看來是說對了,梓沐不理你了!」說完還把臉甩到一邊,不再看我。
好啊,太好啦!就等你這句話呢,謝天謝地,梓沐你真是好人,大好人啊!別理我,千萬別理我!
似乎是看到我的眼睛透露出驚訝外加欣喜的神情,梓沐抬腳又踢了我幾下,我吃痛的嘶了出來。
「略略略,我說不理你了阿森哥居然還笑了出來,太差勁了!」說著朝我做了一個鬼臉,我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點的菜一個個的上著,我們倆就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過了多久,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我結完賬和梓沐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
「嘻嘻嘻嘻~」
(′-ι_-`)又發什麼神經?
「哎呀,我想起了高興的事嘛~」很俏皮的解釋,但希望是我想錯了。
「唔——我剛剛給小岄發了微信~」說完笑眯眯朝我眨了眨眼睛。
「WTF?!你說啥!!?」∑(°口°?)??
「哈哈哈哈,沒有啦,只是小岄問我今天怎麼沒去工作室,我說我去旅遊了。」嘻嘻嘻嘻,嚇死阿森哥。
「呼,那就好那就好。」不對啊,我只是來BJ出差的,我有啥害怕的,艾瑪,肯定是最近工作有點累神經緊繃了,這次結束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先說好了,我剛剛可不是在害怕啊。我只是覺得你這麼晚還要給小岄發消息會打擾人家的。」對,就是這樣的,絕不是我害怕。
「嗯嗯嗯,知道啦知道啦,阿森哥不是害怕,是擔心,嗯,擔心——嘻嘻嘻嘻。」我作勢要繼續欺騙,啊呸,解釋,可是梓沐居然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回頭笑話我。
「阿森哥羞羞羞,居然怕女生,略略略~嘻嘻嘻嘻!」
不過最後她還是被我追上了,好說歹說了半天,勉勉強強點了下頭。
這樣子梓沐是相信了吧,是的吧?
回酒店的路上,梓沐嘴裡哼起輕快的旋律,路燈拉長我們倆的影子時不時與擦身而過的行人撞在一起,這條路很漫長,像人生一樣有歌者有路人有黑暗有光明,有無與倫比的美麗,亦有逝去的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