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集 5大仙的故事 蛇仙二

上集我說過一集蛇仙的故事，這幾我再講兩個蛇仙的故事。

先說一個我身邊的事吧。

我老姑家的表弟，從小就機靈腦子好。上學以後成績也不錯。

我記得我都上高中了。有一天老姑帶著表弟來市裡我家，說找大夫給表弟看看。那時候表弟10來歲吧。一問才知道，連續半個月了，平常老打蔫，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上課還老睡覺。讓老師連續請家長。

那時候還沒手機呢，開始老姑還以為表弟一定是偷摸的晚上不睡覺看閑書，要不就是玩遊戲。於是每天盯著他寫完作業，睡覺。可是往往作業沒寫完呢，趴桌上就著了。找村裡的赤腳醫生看了，也說沒什麼事。就是找不到原因。問孩子怎麼回事呢。孩子說，他也不知道，每天就是想睡覺。

有病別耽誤啊，市裡的醫療條件好，趕緊就來了。於是我爸帶著他們就去醫院了。通過熟人，找的專家，西醫中醫看了一圈，檢查了一下午，晚上才回來。所有大夫都說了，身體健康著呢。嘛事沒有。最後有個老中醫和我老姑說，這孩子脈象不太對，你回鄉下給找個會看事的瞧瞧，也許是嚇著了。

會看事的？對，在我們農村有一些人，我現在想啊，有點像東北的那個出馬仙似的。我們也叫他們大仙兒，他們會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事。特別是身上沾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什麼的。比如是小孩嚇著了，醫院沒招兒的時候，找他們還挺靈。

老姑一聽恍然大悟，趕緊回家找大仙去了。還別說，真找到一個，到大仙那一看，說你家門前是不是有條河？你兒子晚上往河堤上撒尿，尿到柳仙了。人家柳仙不饒呢。

柳仙就是蛇仙，狐黃白柳灰嘛。老姑也急了，怎麼辦呢？

最後按照大仙的說法，又買黃紙，又燒元寶，又上香磕頭，折騰了好幾天，別說還真是好了。

所以在鄉間啊，大仙還是很有影響力的。真有人信啊。

表弟這事不大，人家那柳仙也好說話，總算是給送走了。我再說個不好送的。

這人啊也是我姥姥村的，是個中年婦女，就住在後街，離我姥姥家不太遠，我論著管他叫表舅媽。打我記事起，我對她的印象就是，她經常瘋瘋癲癲的。後來我大點了，聽鄰居學舌，終於知道她到底是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了。

話說很多年前，有一天，這位舅媽背著柳條筐到大堤下邊摟草。摟草就是用鐮刀割草的意思。剛入夏季，草長得很好，不一會她就大了快一筐了。忽然，她看見一個草叢後邊鑽出來一個小腦袋，仔細一看，是一條小蛇的腦袋。看花紋是我們那村裡經常看到的一種叫三條金線的無毒蛇。這小蛇正從一個洞里爬出來。爬的也不快。這舅媽手也是夠快的，拿著鐮刀，從旁邊伸過去，在那條蛇得脖子上往回一樓，那鐮刀真快啊！一下，就把小蛇給劃成了兩截。那蛇的後半截身子都沒出洞。

這表舅媽也不膽小，用鐮刀把後邊的身子也挑了起來，剛扔到一邊去。扔完一回頭，嚯，從洞里又爬出一條，長得和那條死的一模一樣。五舅媽那時候年輕啊，真夠楞的、照葫蘆畫瓢，又拉死一條。結果，怪事來了。她摟死一條，就爬出來一條，剛挑一邊去，就爬出來一條。剛開始，五舅媽還在較勁，到底看看能宰幾條，到殺了10多條以後，她膽小了。後來乾脆，嚇得也不敢繼續殺了，背著筐就跑回家了。沒想到，到家就開始發高燒，直接就病倒了。

家裡人也不知道，-把赤腳醫生請家裡來，以為感冒了，打了一針給了點葯就走了，結果，針打下去就退燒，一會就接著發高燒。連著好幾天，家裡人也沒招了。清醒的時候，說自己那天下午，殺了十幾條蛇，可能是撞到柳仙了。這種碰上髒東西，我們叫得了外感，只能請大仙來驅除。可是那時候都在掃蕩牛鬼蛇神，也沒有大仙敢來啊，歸齊就給耽誤了。

這位表舅媽，過了好久這燒才慢慢退下去。不過可能是燒的時間太長，把腦子給燒壞了。一陣明白一陣糊塗的。明白的時候和好人一樣。糊塗的時候，大哭大叫，而且聽著哭聲都瘮人。不像是人的動靜。聽老人說，她犯起病來就自己打嘴巴，一邊打一邊罵自己不是人，有時候還用腦袋撞牆，隔個五六天就鬧一回。把個家裡人丟急壞了，就是沒什麼辦法。

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年，直到八十年代初，又有大仙出來活動了。家裡人把大仙請到家來，這才確認，這幾年就是有柳仙一直纏著她。那就趕緊想辦法做做法事給送走吧。結果，換了三四個大仙也不管用。都說是柳仙不願意走啊，非得把她纏死報了仇才走。

大家都說，她這是殺戮太重，柳仙的怨氣太重。最後來了一個雲遊的外地道士，說必須讓她在家裡設香爐，別送了，專門供養起來才行。而且之前還得有一套很麻煩的程序。

程序咱們就不說了，我也不懂，反正是後來供上了。從那以後，這表舅媽好多了，不過她身體確實一直沒太好起來，看著就是病病歪歪的。老人都說，柳仙上身時間長了，元氣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