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整個地牢都亂成一鍋粥了

8.整個地牢都亂成一鍋粥了

異變發生的快,解決得也快。

離機器人最近的三名警衛瞬間反應了過來,咔咔咔三個手刀下去,三個金屬腦袋就落到了地上。

「滋……」

金屬脖頸里斷裂的神經導線,還閃爍著電火花,機油流了一地。

南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摸到了一手冷汗。

控制室內紅光閃爍。

急速變化的電荷,使得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傳出了一股焦糊味。

警衛隊長看向時崎副官:「防衛系統遭受入侵,請下達作戰指令。」

「全體都有,」時崎副官碧綠的眸子在每個警衛身上快速掠過,聲音清脆而冷漠,「馬上切斷無線連接,進入斷網作戰模式!」

八名警衛齊刷刷地斷開電子腦的聯網,這樣可以避免入侵者通過網路控制他們的意識。

南斯慢慢站起來。

局面已經朝著失控大步狂奔了,再這樣下去肯定要涼,他得想辦法逃出去。

警報聲中,控制室的大門忽然動了下,又戛然而止。

「使魔已經脫離管控,她們的首要目標就是課長您本人,我們現在……」副官小姐冷靜地和南斯報告,聲音透著冰塊撞擊般的清冷質感。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看著非常堅固的鐵門,忽然就像玻璃一樣炸裂。

「小心!」

「開火,壓制!」

八名警衛在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舉起槍朝入侵者開火。

於此同時,時崎副官也毫不猶豫地將南斯護在身後,擋住前邊的攻擊。

槍膛不斷震動空氣,滾燙的空彈殼飛過眼前。

南斯看到一個渾身浴血的女人從門口衝進來,特製的子彈打在她身上,宛如陷入了泥沼般絲毫不起作用。

「諾伊,請你馬上回到自己的監倉!」時崎副官大聲呵斥。

叫諾伊的女人沒管她,徑直衝著南斯而來。

「我攔著她,時崎副官,請帶課長離開!」警衛隊長抬起手臂,外骨骼裝甲往外延伸出一把匕首。

時崎副官眼皮微微地顫了顫。

「請堅持住!」她吩咐了聲,隨後拉著南斯繞開衝進來的女人,突圍出去。

跑到門口時,南斯回頭看了眼。

尖利的匕首彈出,在空中劃出青色的冷光,朝著入侵者刺去。

然而諾伊反應非常快,轉身、避讓、還擊、兩道身影瞬間交錯到了一起。

控制室還算寬敞,敵對雙方兇險地搏殺著。

一個靠科技,一個靠變異。

隊長的匕首橫斬、逆切、迴旋,花里胡哨……諾伊遊刃有餘地躲閃反擊。

旁邊有個警衛舉著槍打算協助,她的身影唰地一下消失,接著這名警衛身上的裝甲就徒然裂了開來。

鮮血從他的胸口處噴射而出。

下一秒,諾伊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另一個警衛身側,如鬼魅般無法捕捉。

第二名警衛只來得及開了一槍,手腕就被折斷,喉嚨也被什麼利器切開,大量失血的身體頹然倒地。

再接下來的發生了什麼,南斯就看不到了。

強光與警報聲中,副官掩護著他離開控制室,在像螞蟻窩一樣彎彎曲曲的狹小走廊穿行。

牆壁上的浮遊炮、隱藏在角落的微型激光、裝載有火箭彈的無人機……這些曾經拱衛著這座地牢的先進武器,都將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課長。

好在副官小姐是個物理盾。

南斯一路過來雖然被炸得腦瓜子嗡嗡響,卻沒受到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衝出長長的密道,轉過S形的轉彎,光亮隱約映照四周,他來到一個看不清是什麼地方場所。

時崎副官敲了下牆壁上的暗格。

牆壁打開,一扇鐵門出現。

門上有號碼牌,但數字無法辨認,光線太弱,牌又臟。

「課長,請您進去裡面。」時崎副官推開門,點亮污黃的節能燈。

借著光線,南斯看到一個牆面貼著白瓷的小房間,牆邊有一條長板凳,寬度只夠一屁股坐下。

「稍後我會封閉這道門,您在裡面不要發出動靜。」時崎副官退出門外,看著裡面到他,「記住,在救援沒有到來前,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請不要出來。」

南斯下意識問:「那你呢?」

走廊另一端傳來了什麼東西爬行的動靜,時崎副官往外看了眼。

隨後她用指尖拉緊白襯衫的兩個襟角,清了清嗓子,凝視著南斯:「在我倒下之前,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到您。」

話音落下。

她鼓勵似的微笑一下。

在生死關頭,副官小姐的微笑,美妙得讓人心臟都要裂成兩半。

南斯坐在長板凳上,一直凝視著她。她悄悄低下眼睛,下一個瞬間就從房間里消失了,就像五月的風似的飄飄然地消失,連腳步聲都沒有發出。

鐵門牢牢關閉。

忠誠陣營的神使信得過么?

南斯不確定。

他現在什麼都不能確定。

躲在這個小房間里,空氣異常的滯重,呼吸都不是很順暢。

躺在長凳子上,盯著發黃的天花板思考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投靠惡魔。

南斯抓了抓頭髮,長嘆一聲:「這下真的不要做人啦……」

話音剛落,一陣嗡鳴的鼓噪響起,有血霧從門縫流淌進來。

「沙沙~」

南斯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有東西慢慢在靠近。

在這個如此詭異的地牢中,那玩意散發出的氣息,不詳到了極點。

南斯再一次感受到了令他頭皮發麻的可怕寒意,那是在碰到了絕無生還可能的恐怖之物的驚悚預感。

他來不及思索,猛地操起槍指向門口:「是誰——」

時間凝固了那麼一瞬。

門口的位置,黯淡燈光的照耀下,渾身染血的諾伊無聲地漠然地凝視著他。

……使魔,來了!

幾乎在一瞬間,南斯本能地扣下扳機。

什麼都沒發生。

哦。

第一次打槍,沒經驗,保險都沒上。

「你就是課長?」諾伊走進屋內,泛著血光的雙眸鎖定了他。

「不,大姐你認錯人了……」

南斯踉蹌後退,慌亂地看著四周。

這是個封閉的空間,他無路可逃。

「嘿嘿,剛才我都聽到他們叫你了……」她發出一陣瘮人的笑聲,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再不承認的話,諾伊就不憐惜你了哦。」

在死亡帶來的恐懼下,南斯趕忙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啊,抱歉,剛才被你嚇得都忘記自己的名字了。你好,我就是南斯·阿德爾課長。對了,你說話算數嗎?」

「哦?」

諾伊的眉毛微微挑起。

她步步逼近,眼裡的血光越來越旺盛。

「這下好了,把我關起來的仇可以報了,哈哈……」

南斯慌忙擺手:「不不,我才上任不到半個月啊,您找錯人了!」

「我就是你上任后被關進來的……」諾伊腳步未停。

她一邊走,還一邊嘔血。

前身害我……南斯奮力拍著胸脯,義正言辭道:「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冤假錯案了!我保證會給您翻案,還您清白。我現在就去查找卷宗,麻煩借過一下,我這就去!」

嘴裡喊著話,他背貼牆壁朝門口慢慢挪過去,途中還不忘打開槍的保險。

可諾伊並不理會南斯的說辭,那一雙滿是血污的利爪帶著呼嘯的破風聲,朝他的臉徑直抓來。

面對這尖利的爪子,南斯沒法思索什麼,只是憑藉著求生的本能,抬起手中的槍對準她猛扣扳機。

「砰!」

槍聲響起。

諾伊的手掌被打飛,利爪戳破了天花板上的燈泡。

閃爍的電火花,把房間照得忽明忽暗,南斯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濃稠腥臭的血液。

「欸,嘿嘿……」諾伊被打掉了一隻手掌,卻渾然不覺得疼,依然是滿臉病嬌笑地望著南斯,「好了,你打我一次,該換我打你一次了,不要逃喲……」

話音未落,她尖銳地嘶鳴一聲,剩下的那隻爪子猛然抬起。

呼嘯的破風聲中,南斯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眼瞅著就要領盒飯了。

千鈞一髮之際,副官小姐趕回來了。

「離他遠點!」

槍聲響起,子彈穿透諾伊的腦袋,鮮血飛濺。

她的身體抽搐著倒下。

南斯連滾帶爬躲到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努力保持冷靜。

寂靜中,諾伊那充血的雙眼,仍然在死死地盯著他,彷彿是有什麼天大的冤屈還沒洗白。

「課長!」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副官小姐帶著兩名警衛返回來,她的目光依然是沉著著堅定的,可鮮紅的血液卻源源不斷地從她的額角留下,染紅了潔白的衣領。

「不要停火,持續保持壓制!課長,請堅持住,我來救您了……」

這道聲音宛如寒冬臘月中的一道暖流,暖得南斯都要哭了。

可副官小姐冷靜的聲線,忽然間急劇變得慌亂。

「課長,小心——」

南斯心頭一跳。

剛才癱倒在地上的屍體,忽然動了一下。

數根觸手從它腦袋上那個子彈傷口中鑽出來,緊緊纏住南斯的手腳和腰身,把他拖向黑暗。

「課長!」

離門口最近的那名警衛一個飛撲衝進來。

然而幾道黏糊滑溜的觸手從黑暗中鑽出來,準備竭力救人的警衛,身體忽然被拽倒。

「課長,快跑,您會被唔……嗚嗚唔,啊——」

凄厲的慘叫聲中,警衛的臉被觸手吞沒,沉寂了下去。

「不對,你不是諾伊,你到底是誰……」時崎副官的聲音,冷靜中夾著一絲顫抖。

南斯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兩條觸手緊緊纏住了脖子。

腦門上有個洞的諾伊撐起身體,帶著腥臭炙熱的血液味,緩緩靠近他。另外幾條觸手也靈活地纏繞上來,將他禁錮在狹小的空間中。

「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她嘿嘿地笑著,又似乎是在嗚嗚地哭著。

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帶著令人膽寒的陰森恐怖,貼到南斯眼前。

一股子血腥味直衝鼻腔。

被掐著脖子,南斯臉色漲紅,艱難地吐出一句:「你、你想幹什麼……」

「嗯,呵呵……」諾伊的手臂延伸出來的觸手,吸附在他的臉頰上,「當然是換個身份,小寶貝。我當課長,你當犯人,乖乖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

吐息溫熱地說著話,她俯下身,很曖昧地舔了幾下南斯的嘴唇。

這大概是在洗菜?

南斯欲哭無淚。

嗚嗚……

初吻被一條美女蛇給奪去了……

老子不幹凈了……

猩紅的雙唇間,那條蛇信子一樣的靈巧舌頭,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垂落,纏繞住身下的獵物。

南斯只覺得靈魂被拉扯著,像是馬上就要被拉拽出身體然後將以極快的速度被她吸入口中。

麻麻的……

酥酥的……

你正在被吃,你正在被吞咽,你正在墜入地獄……

逐漸變得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諾伊的身體開始扭曲起來,臉也逐漸變得模糊,變形——最後居然變成了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南斯接受不了這樣的後果!

所以他張大嘴巴,對著眼前這張臉,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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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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