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絕不是偶然

故事開始了是一個偶然。

下午五點下課的鈴聲響起，姚崢拿出放在課桌里的飯盒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學校的三食堂。

滿頭一塊錢三個，蘿蔔丸子湯二塊錢，這就是他今天的晚餐。

用筷子把饅頭扎在一起，就端著碗走出了食堂。

離食堂有五十米遠的地方就是學校的大操場，平時在操場吃飯的學生都被或勸或趕都被清空。

坑坑窪窪的操場現在只有本學校的98電工班的10幾名學生留在上面。

幾個好像是學生會的同學正在推著小車在操場上撒滑石粉。操場的一側不知道什麼時候豎起個積分牌，上面用粉筆寫著。

～98電工二班…………輕工業學校98系。

跑道外圍的草坪上坐滿了端著飯盆飯碗的同學，很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食堂的桌子早在幾次打架中報廢了，就亂七八糟的堆在哪裡。學校寢室的設施很差，寢室里也沒有衛生間，公共洗漱間就那麼幾個水龍頭，這也導致了大家都操場上吃飯的習慣。

姚崢的腰上被腿輕輕的碰了一下。

「來，幫我端一下，」

眼前出現了二個不鏽鋼飯盒，隨後一個胖子出現在姚崢面前。

姚崢接過飯盒，就見一個肥胖的軀體重重砸在草地上，好在現在是夏天野草也長的比較茂盛，就這樣也多少帶起了一些塵土，害得旁邊一對情侶一陣埋怨，端著飯盆多移動了幾米。

「我艹，老姚你咋不等我會呢，一下課跑的比兔子還快。」這就是姚崢技校兩年生涯的鐵哥們任記周。

人雖然是胖了點，心地卻是最善良的，在姚崢因為提醒一位被偷的乘客，遭到幾名小偷圍堵把一個月生活費和包拉在車裡的時候，他管了姚崢一個月的伙食。在姚崢深夜點著蠟燭同寢室玩麻將輸干又一個月伙食費的時候，第二天四處找咸蘿蔔條和大醬的時候，又是他幫助姚崢度過一個月。雖然那天他也輸了半個月飯票。

從此以後夏天爬過學校低矮的圍牆，去吃拿地里的西紅柿黃瓜，冬天刨開學校老師裝姜不辣的地窖。

一塊逃課看錄像，喝的二塊錢的汴京，吃著三塊錢的拉麵，友誼就是這樣不知覺的來到。

「你不是減肥嗎？還買那麼多肉？」飯盒打開一盆紅燒肉，一盒糖醋裡脊。

「哥們還不是為了你，看你瘦的跟狗似的，給你補補。」姚崢也沒說什麼，二年的哥們說什麼都是外氣。加了一塊紅燒肉就著饅頭吃了起來。

「你不吃嗎？」姚崢嘴裡嚼著饅頭說話有些不清楚。

「不用我就吃你的丸子湯好了，飯盒太小沒發打。我就知道你就會買它。」

「哥們這陣子手氣太背了，又塊沒錢了，在不省點到時候連蘿蔔條都吃不起了。」

「點背就先養養，跟我多學學，」這陣子胖子真是順，玩啥都在贏，就是學校門外的拍牌機都被胖子弄到不少。

在哥倆邊吃邊聊的時候，輕工業學校的足球隊也來到了操場，一水的國際米蘭隊服，跟電工班的雜牌軍比起來就是有派。

兩個隊的隊長站在操場上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從圍觀的吃瓜群眾中間找了兩名同學擔任邊裁，主裁判就是學校住校的鉗工班實習老師擔任。

裁判哨聲一響，輕工業學校先開球，前鋒9號一腳回傳給己方4邊後衛，可能是看著場外的觀眾太多，4號也是緊張沒停住，足球直接滾出邊線引起場外一片噓聲。

電工班前場球。

電工班11號王宏宇發球，球扔的軟弱無力直接被對方的10號跑前

斷了過去，腳往右側一撥過掉一個上搶的球員，又一個突然加速甩開一名中場，姿態瀟洒寫意。

由於場地比較坑窪足球滾動的比較詭異，結果和電工班的6號爭搶的時候對了一腳摔倒在地上，裁判老師示意比賽繼續。

由於都是16～17歲在校的學生，都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場面其實踢得比較難看。

後衛一般都是見到球都是大腳，中場圍滿了人，都是才把球搶到溜達幾下過個人，露把臉。可是中場的人實在太多了，剛剛過了個人，結果在找球，球都飛出10多米遠了，極少有配合的場面出現。

輕工業學校的後衛4號一個大腳

把球踢到前場，電工班的5號中後衛賓士凱跳起來迎著球一頂居然沒頂到，緊跟著他的對方10號飛快閃開他就奔著球追去。電工班現在只有守門員一個人在禁區里，看到情況不妙果斷出擊，雖然球是被打出去了，可是對方10號速度太快了沒有閃開出擊的門將，膝蓋重重頂到了門將李平頭上，兩個人的碰撞聲就連在草坪吃飯的學生們都能清晰的聽到。

開場5分鐘就出現這麼大的事情當裁判跑到李平面前時血已經不受控制的從李平眼角鼻孔里流了出來。

對方的10號也就是隊長只是在草坪滾了幾圈就爬起來了，緊接著他身邊就圍滿了電工班的球員，場面如果處理不好馬上就是一場群架是跑不了了。

雖然鉗工實習老師比較年輕，但是還是有些威懾力馬上制止電工班的幾名脾氣比較暴躁的球員。讓場外幾名替補把人抬到醫務室去治療。

鬧哄哄的場面只維持了3分鐘可是比賽還是不能開始，因為電工班沒有守門員了。一般這種級別的球賽就沒有2名守門員，本來有二名替補身體也算高大，卻已經陪著傷員去醫務室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電工班的10號隊長李軍看了看周圍，然後把目光挪到正在吃飯的姚崢身上，

很不幸姚崢兄弟倆都是電工班的，更不幸的姚崢身高有1.78，正好符合守門員的要求。

既然班長叫咱去，現在也不不給面子，扒下圍觀的足球愛好者的球鞋穿上一試，還別說正好合適。

哪位小學弟可憐巴巴的說道：大哥你能不能穿上襪子啊，這事我媽給我新買的球鞋啊。

一句話提醒了姚崢，行了哥們也不嫌棄你腳臭了，襪子一塊貢獻出來吧。

看到姚崢系好了鞋帶，裁判一聲哨響比賽繼續進行。姚崢退後幾米一個助跑把球踢出了邊線。

趁著對方撿球的功夫，李軍跑過來說：以後開門球的時候讓張磊踢就行，你就守好門就行，別出來就站在門口守門明白嗎。

本來穿上新球鞋，姚崢還想過過球癮呢，現在啥都不讓干，怪不得沒人願意守門呢！！

對方發出的球馬上被本方斷掉，球傳對方前場。姚崢看著這裡沒有什麼事，就轉頭對著還在吃飯的胖子喊到：胖子一會吃完幫我把飯盒刷了帶回寢室。

「什麼？」球場有點吵，胖子一時沒有聽到。

「刷飯盒」姚崢邊說邊做手勢和胖子比劃。

「哦，知道了」胖子在那邊打個ok的手勢。

「球，球過來了」坐在球門後方借他足球鞋的愛好者大聲的提醒姚崢。

姚崢扭過頭的時候對方10號已經過掉本方最後一名後衛離姚崢只有10米遠的距離，姚崢牢記班長就站著不出去的原則，傻傻的看著對方10號慢慢的接近。

「沖啊，衝出去」

「出擊，單刀了還不出擊」旁邊的草坪坐著的站著的都大聲的喊著。

10號現在看著眼前這個門將，蒼白消瘦的面孔，配上一副單薄的身體，一雙眼睛驚慌失措看著自己。於是打消了直接射門的念頭，準備調戲一下對方的守門員直接把球帶到球門裡。還有一米就要帶進去了，突然10號眼睛一花，就看見剛才傻站的門將正坐在門線前面，手裡抱住還在滾動的足球。

「足球」～剛想到足球才感覺到剛才還在腳邊的足球現在卻已經被對方沒收了。真是見貴了，他是咋搶到足球。要是有攝像頭他非得看看到底足球是怎麼丟的。

圍觀的學生一陣歡呼，看著姚崢還是拿著足球不放於是分分給出主意。

「扔給4號，他那邊沒人」這是穩守反擊選手。

「大腳開球，快，快啊，前面都是咱們的人。」這位一看就是快速反擊對攻行選手。

姚崢沒有理會他們，把球扔給了張磊。隊長都說了什麼球都得讓張磊踢當然球得給他了。

張磊身邊有兩名對方球員，在張磊接球轉身的時候，球就被對方捅走了，現在前場三打二，球傳到正在往回跑10號腳下，他面前空無一人。

10號也不猶豫離門還有6米遠起腳射門，球打的很正被姚崢下意思用手擋了出來，球彈跳幾下被對方的10號追了上去又是一腳射門，打到已經補到位置姚崢的臉上彈出了底線。

射門距離太近，球速還沒有上來，所以姚崢只是覺得臉上一疼，然後又是一麻揉揉臉就沒事了，後面的觀眾叫好聲還是讓姚崢一陣陶醉。

球場上還是你掙我搶的局面，亂成一鍋粥，上半場對方還有幾腳射門不是打飄了，就是直接出了底線，結果上半場奇迹般的本方一球未失，對方卻丟了兩個球。

李軍從球門後面搬了箱礦泉水，拿起一瓶扔了過來。

「守的漂亮，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天才。」

「那是你們眼瘸，哥們不是個愛表現的人，從小我爸就教導我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做人做事要低調。

「行了，你也別吹了，剛才離老遠就看到球打臉上了，還疼嗎？

「那能啊，是我用頭頂出去的，用手我還嫌棄費事呢」一句話在場的人都笑了。

「老姚，快別說了，臉上還有球印呢」胖子偷偷拉住姚崢說道，這回人可丟大發了。

姚崢趕緊用手擦了擦，感覺還有，又到了點礦泉水在臉上抹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