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懷疑
「是因為奶奶的墳地嗎?」嚴革問。
「是,這麼多天一直相安無事,突然冒出來幾個小混混強行要求墳地拆遷。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項目用地是早就規劃好的,根本不可能臨時出現問題,分明是有人做了手腳。」
安然低著頭繼續說。
「而且那幾個小混混壓根就不是沖著墳地的拆遷款去的,據我所知,他們在墳地那邊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地。面積很小,還是臨時從其他人手裡換的。」
這些內容都是安然這兩天找人去查出來的。
嚴革聽了,眉頭也跟著皺成一團。
「是不是安家人乾的?」嚴革問。
「還不清楚。」
安然搖了搖頭,這兩天她也找人去查安家五兄妹的情況,希望能找出他們在其中所做的事情。
「先回去吧,這幾天我也找人再查查。」
看著安然有些憔悴的面容,嚴革打心底里覺得心疼。
雖然平時有月嫂,他下班了也會跟著一起照看孩子。
但是安然作為媽媽,依然很辛苦。幾乎每天晚上都沒法睡好覺,時刻關注著小豆苗的情況。
如今又操心墳地的事情,覺都沒怎麼睡好。
「嗯。」
安然點點頭,和嚴革一起離開了。
與此同時,安柏樹和安柏森兩人窩在一間小屋子裡,遠遠地看著村子里的情況。
「這法子能行嗎?」安柏森一臉不確定。
「墳地就是安然的命脈,她肯定會出手管這個事情。」安柏樹肯定地說。
「可是那畢竟是媽的墳地,萬一到時候老爺子因為這個事情生氣,把拆遷款藏起來怎麼辦?」
安柏森說白了就是沖著錢去的。
其實他對安然這個小丫頭片子沒多少想法,只要能拿到錢,他對安然倒也沒啥意見。
倒是安柏樹,自從上次他們在網上散播謠言失敗后,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天,安柏林被安秀瓊姐妹叫去量老宅子的面積后,安柏森尋思著不能坐以待斃,就想著去村子里看看。
最起碼,到時候自己手裡能分到多少錢,也算是心裡有數。
只是,他當時到村子的時候,量地已經結束了。
安柏林已經離開了,安柏森只好找村長詢問情況,但村子忙著給其他村民量地,也沒時間和安柏森說話。
就在這時,安柏樹突然出現了。
「我有辦法拿到更多的錢。」
安柏樹的話無疑給了安柏森莫大的希望。
「什麼法子?」安柏森忙問。
自從安然在網上反擊成功后,想從安老爺子手裡面拿到拆遷款,就變成了一件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安柏樹在家裡待了一整天,還真想到了一個法子。
安柏樹將辦法說給安柏森聽,安柏森直搖頭。
「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那你還想不想得到錢了?」
安柏樹的雙眼睛紅彤彤地,死死地盯著安柏森的眼睛,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錢誰不想要啊,關鍵你這個法子……」
安柏森欲言又止。
他雖然平日里的確有些貪婪,但多少還能分清楚對錯。
安柏樹給出的法子,根本就是有違道德。
安柏森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因為家裡缺錢打算與安柏樹合夥。
法子也簡單,就是找到村子里那些小混混,一起在那片荒地上做個局。
早些年分地的時候,他們這些人本來都有一部分人頭,只是大部分地都在荒地那片,後來又埋了不墳,漸漸的,這些地也就等同於沒有了。
安柏樹的法子就是讓這片荒地重新被重視起來,這樣,他們所持有的土地就擁有了同樣的價值。
小混混頭領林時和安柏樹合作的最初,也有些心虛。
畢竟事關墳地,並不是什麼好做文章的東西。
但安柏樹一口咬定事情絕對能成,林時漸漸地也就打下了心裡的顧慮。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安柏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第一天來量地時還咄咄逼人的王帥,在第三天的時候突然說拆遷區擴大了。
聽到消息的村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皆十分震驚。
墳地裡面埋著他們的祖宗,這已經不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
王帥的文件很快得到了村裡一部分小混混的同意。
這個村子里年輕力壯的人本來就不多,只有一些不識字的老年人和留守在家裡的孩子。
村裡小混混一旦起頭,剩下的人根本無法反抗。
雖然沒有反抗,但這些人也沒有答應,王帥帶著工人前往墳地的時候被一部分村民攔了下來,也正因此,整個項目都因為墳地的事情停滯了。
「當初可是你說這個法子一定行的,現在都已經第五天了,怎麼還沒個動靜?」
安柏森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怎麼可能不急。
「好戲還在後頭。」安柏樹不緊不慢地說。
……
那天安柏林去村子里看過量地回家后,格外得憂心忡忡。
他的妻子見他悶悶不樂,走到他跟前想要排憂解難。
「自打從老村子回來,你就魂不守舍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安柏林妻子問。
「老宅子的拆遷款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多,他們現在想動墳地,我沒同意。」
安柏林說完直接嘆了一口氣。
他到底是遺傳了安老爺子的老實本分,他想要錢不假,但是想到會動自己親媽的墳地,多少又有些於心不忍。
「那你兒子的事情你不管了?」妻子一臉憤怒。
老實的人的確相處起來十分安心,但同時老實的人沒有一點兒衝勁。
安柏林妻子這些年,早就受夠了這些。
當時老宅子要拆遷的消息一傳出來,安柏林妻子十分興奮,她想著自己嫁過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拿到錢了,沒想到又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兒子,兒子,他現在已經大了,不能遇到任何事情都回來找父母!」安柏林有些生氣。
「安柏林,你再說一遍!」安柏林妻子怒不可遏。
安柏林直接不說話,轉身去了卧室。
進屋時,還將房門重重地關上了,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到聽到自己的妻子嘮叨了。
安柏林走後,妻子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止不住地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