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恩威並施
聲音清脆兒悅耳,若潺潺清泉在流過的聲響,讓人心頭一陣舒暢。
琅琊楓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鬆動了些,運足目力望向那車簾,猜測著那會是怎樣一張絕色容顏。
當馬車裡的人兒被人抱出來,那一張臉映入她眼帘之時,她眉心,頓時一皺。
很普通的一張臉,一點特色都沒有。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雙臂環胸,冷哼出聲,倒是要看看這女子怎麼處理。
那般打量的目光呵!
上官鶯小嘴微悄吐出一口氣,難怪她覺得這聲音耳熟,這作男裝打扮的人可不就是前世鬧著一定要娶她為皇夫的琅琊女兒國的九皇女——琅琊楓嗎?
她頓時有扶額的衝動,春桃惹誰不好惹,惹到這以彪悍、執著出名的皇女?
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壓下心頭的不悅,她倚在阿黎身上,輕聲說抱歉,「公子,家奴無禮實乃我管束不嚴,還望公子有容乃量,海涵。」
這話,著實客氣。
琅琊楓聽著,心裡也舒服,不過卻不並打算放過那丫鬟,「本公子可不是誰都能欺辱的,今日之事,可沒那麼容易揭過的。」
「我家小姐都跟你賠罪了,你還想……」
「住嘴!」
上官鶯眉頭一沉,倏爾沉冷的目光瞪向春桃,「主子說話,豈有你奴才插嘴的份?!這事若傳出去,豈不是讓人以為我連一個下人都管束不好!來人,架住她,掌嘴三十!」
一路上春桃唧唧喳喳堪比麻雀,侍衛們都看她不順眼,立馬就有人上前,不時那噼里啪啦的巴掌聲便是響起。
那絲毫不留餘地的耳光,幾個耳光下去,春桃的臉就腫得像豬頭,她殺豬一般的哭嚎,換來的不過是更重的耳光。
狠、辣、果決!
琅琊楓再看向上官鶯的眼睛里明顯寫著這幾個字,她也看出來了,眼前的人並不只是假惺惺的敷衍她而已,而是動真格的教訓奴才。這麼想著,心頭的氣也是盡數消散了。
她手底下也有一大幫奴才,一個兩個沒管好也是有的。再看這丫鬟離她那麼遠,分明不是貼身的大丫鬟,那就更不能借這事怪罪於她了,這事也便算了吧!
上官鶯見她面色稍霽,於是道,「公子,屋內請,遲些讓店家備些酒菜,權當賠罪。」
說完,『咳嗽』兩聲。
「大小姐,您尚需服藥,不宜喝酒。」一旁的花子惜立即走上前來,交代道。
「無礙,幾杯而已。」上官鶯微微一笑,話語里摻了些讓人一聽就懂的心虛。
「一杯也不行,您的身體,若……」花子惜的話戛然而止,眉峰卻越蹙越高,沖著琅琊楓一拱手,「這位公子,我家小姐身上重疾未愈,不宜飲酒。來日方長,遲些日子再尋機會向公子賠罪可否?」
「我……」上官鶯還想說話,卻被花子惜冷聲打斷,「沒得商量!」
琅琊楓這才注意到面前一襲布衣的男子,眼睛頓時一亮,這男子唇紅齒白,眉濃且黑,一雙眼睛深邃沉靜,似有潛波暗藏,細看卻是平靜如湖,一派的深不見底。
有點意思!
嘴角微勾起,琅琊楓擺擺手,是對著上官鶯說,目光卻是停在花子惜的臉上,「既然該罰的都罰了,你也賠罪了,那便算了吧!」
「那便告辭。」花子惜沖著她一拱手,隨即對著阿黎道,「送大小姐上樓。」
上官鶯淺淺一笑,垂下眸子,將她眼底閃過的幽暗收納在了眼底。
侍衛上前引路,一行人,上樓。
「真亦假時假亦真,哈,可惜也不可惜。」
端坐在桌子上喝酒的月傾邪起身將酒錢留下,走出門看到面色明顯有些興奮的琅琊楓,小指一勾,「男人婆,一場賭局,賭不賭?」
「摺扇!」她一點都不猶豫。
「一張印有你私印的紙!」他笑得人畜無害。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一瞬間就懂了彼此的心思,都是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走!」
他先說,幾乎在同一時刻,兩抹身影流線一般消失在了遠方。
「大小姐,他們走了。」
花子惜合上窗戶,轉身對著正由阿黎扶著倚在躺椅上的上官鶯說道。
「嗯。」她點點頭,眉梢上挑,「子惜,你有空多出去走走,憋在客棧也不是好事,今夜,就早些歇著,明兒還要趕很遠的路呢。」
這動作,這口氣?
花子惜黑眸閃過一絲異樣光彩,「大小姐你身子尚且虛弱,我去廚房熬些葯膳,你用了,也早些歇著。」
「多放些油,近些日子吃得太過清淡了。」她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花子惜聞言低頭,抿嘴一笑,卻是不動聲色默默退下。
「大小姐……」
「阿黎,你知道人為什麼有兩隻耳朵,卻只有一張嘴呢?」
本就一頭霧水的阿黎更是迷惘,「人若是有兩張嘴,那不成了怪物了嗎?」
上官鶯笑吟吟的搖搖頭,「你仔細想想,真的是這樣,就沒有別的了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還有別的?別的什麼?」阿黎眉頭皺得老高,大小姐總是打啞謎的,讓人猜真是費腦筋!
「自然不是。」上官鶯笑著擺擺手,不打算多話,「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用了晚膳也早些休息,明兒一早還要趕路。」
就這樣走?
阿黎看著上官鶯臉上過於燦爛的笑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快點走吧,遲些就沒有王八湯喝了。」上官鶯笑著催促,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了。
王八湯?
阿黎眉心打成死結,卻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也不好再問,只能揣著一肚子問號默默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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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推,對於jmm的支持,靈2感激不盡,只能多寫存稿,多多寫。
征程已始,宅斗和宮斗,看鶯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看將軍府風雲暗涌,再待日後四國紛爭時,看誰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