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宮裡?

上官鶯目光落在單膝跪地的弟子發旋上,眉頭鎖起一份凝重,三分憎意,「看清楚是哪位皇親國戚了嗎?」

「回副場主的話,是當今三王爺。」那弟子氣息已穩,說話也就不再磕磕絆絆。

三王爺鳳翔?

上官鶯眉心更沉,對於這三王爺,她聽人提起過,只知道他深居簡出,一生沒什麼建樹,唯一做過的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死——於宮中*。至於他這麼做的原因,當年的她忙著打仗並沒有時間去查,也因為他不是她關心的那個人,也就沒去花心思在這上頭了。

「他來找誰?」

她對他,有點興趣了。

那弟子報道,「他點明要找副場主您,屬下這次來就是奉了場主的命令叫您下去。」

「嗯。」

上官鶯點頭,來找她的。

今日斗場以一敵三得勝,她就知道『關鷹』之凶名會驚動四方。在這個各方皇子勢力蠢蠢欲動的皇廷,定是有不少人想要招納她為己用或者是剷除,倒是很好奇,這三王爺過來到底是滅了她還是想收了她?

彎唇一笑,「你去稟報王爺,說我身受重傷,服藥后已經歇下。他若是說要等等,你就等半刻鐘后再來叫我一次,然後回稟他說我會遲點下來,至於『遲到什麼時候』我自有定奪。」

「是。」那弟子退下去了。

上官鶯於桌邊坐下,倒一杯茶,眸色裊裊上升的氤氳熱氣里,模糊不清。

「銀子。」

許久,她低喃出聲,那茶水的熱氣此時已經散盡,明眸一瞬間綻放的光芒,璀璨明麗如蒙塵明珠被拭去灰塵的重見天日的最初一剎那。

蹬蹬蹬蹬。

外邊腳步聲傳來,還是先前那弟子,在外邊問,「副場主,三王爺有請。」

不怒,就是想收了她。

那,不妨玩一場,看誰手段更勝一籌!

上官鶯未應聲,再倒一杯茶,卻不喝,端在手裡輕輕搖晃著。

那弟子蹲了一會兒,下去稟告那金尊玉貴,已經換了十來杯從熱到冷,再從冷到熱的熱茶的三王爺,「啟稟王爺,副場主才醒來,說是在整衣裝,遲點下來。」

「不就是一個副場主么,我們王爺都等了一個時辰了,連人影子都沒等到。現在還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倒是好大的架子!」

三王爺沒有說話,他背後一個近衛忍耐不住,沖著那報訊的弟子喝道。

「副場主今天打架累了,王爺不想等的話,大可明日再來。」那弟子也不是個吃素的,腦袋揚起,角斗場的人都是在閻羅殿天天逛的主兒,誰還能比他們更桀驁不馴?

「風,退下。」

三王爺擱下手上茶杯,狹長的眸子上揚起,「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妨再等等。」

那語氣雲淡風輕,唇角的一抹笑,卻是欺寒賽霜。

「屬下知罪。」風不說話了。

那弟子這才退下,再吩咐人沏茶去。

在三王爺喝到第十三杯茶時,上官鶯終於姍姍來遲,卻並不下拜,只敷衍道一聲,「王爺大駕光臨,真是令小場蓬蓽生輝。」

「大膽狂徒,看見王爺竟敢不拜!」三王爺沒動靜,倒是那風怒道。

上官鶯涼涼一笑,這輩子她的雙膝跪天跪地就是不會跪鳳家人,想讓她跪,想得美!

「三王爺都還沒說話,你一個奴才的插什麼嘴?!」冷厲的眸子瞪向風,冷笑一聲,「越俎代庖斥人,你眼裡還有你家王爺嗎?」

一句話,也把三王爺給扯了進去,輕輕巧巧越過自己不拜的事。

三王爺唇角勾出一抹涼笑,她倒是好玲瓏的心思。

「風,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回去自領三十軍棍。」語氣淡淡,卻一語定乾坤。

「是。」風應一聲,低頭再不說話。

三王爺平靜的眸子看向上官鶯,「這奴才只是太恪守陳規,見不得敗壞規矩的人而已。」

那就是說,她不懂規矩咯。

上官鶯揚唇一笑,在三王爺對面坐下,「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到了別人的場子還敢狂妄的用自己的規矩束縛人,那也未免嫌命太長了些。」

換言之,既然到了她的角斗場,那便要守她的規矩。

三王爺面色一寒,「關鷹,你好大的口氣。」

「王爺,地有多大產,人就有多大膽。」上官鶯唇角始終噙著那一抹淡笑,對於他幾乎是威脅的口吻,她絲毫沒放在心上。

「哼。」三王爺冷哼一聲,「民不與官斗,富不與官爭,關鷹,你莫非連這點道理都還要本王告訴你嗎?」

她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點!

上官鶯涼涼一笑,不卑不亢道,「我是民,卻不是你能管的民;我是富,但是你要知道有些地方之於你們,也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欺她沒背景,想得美!

「哦。」三王爺冷笑一聲,「倒是很好奇,怎樣好的水土才能養出你這麼個眼高於頂的小子。」

「有本事自己查去。」才懶得理他。

上官鶯說完站起身來,「你要是沒事的話,趕緊走,我這裡還有很多事要做,沒工夫陪你鬥嘴皮子玩!」

「關鷹,你好大的膽子!」縱使修養再好,三王爺也終於是怒了,拍案而起。

「我既有驕傲的本錢,何必對人卑躬屈膝!」上官鶯冷哼一聲,看都不對他多看一眼,轉身就走。對這種只依靠祖宗庇蔭在外耀武揚威的人,她除了想宰之外,已經沒了別的興趣。若是換了別人,她恐怕還能客套一番,但他卻是讓她恨極的鳳家人,沒把他趕出去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容得他在她面前擺架子。

他,算個什麼東西!

「站住!」三王爺在她背後冷喝,他身後一干侍衛齊齊亮劍,只等他一聲令下,必定群起而攻向上官鶯。

「站你妹啊!」

不能殺還不能罵么?

上官鶯一轉身,冷厲的眸子瞪向三王爺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龐,「老子警告你們,在老子的地盤再敢吠一聲,老子讓你們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一席話說話,真心爽,難怪琅琊楓在外邊總是『老子』不離嘴,這樣罵人實在暢快!

「那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上!」

三王爺手一招,侍衛們長劍出鞘,齊朝著上官鶯攻去。

「放肆!」

冷聲怒喝,宛若寒冰,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由外欺進,擋在上官鶯身前,出手快如閃電,很快與侍衛們激戰到了一起。

此人正是趕來的拓跋玄淵,那些個侍衛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夠看的,都未動用武器,拍蒼蠅一般一巴掌一個拍飛了去。

「沒受驚吧?」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拍拍手,一轉身,卻是問上官鶯,連看都沒看一臉寒霜的三王爺和滿地吐血的侍衛一眼。

「也得他們有那個本事。」上官鶯看向那三王爺,「你呢,打不打?」

「你休要猖狂!」三王爺怒瞪她一眼,冷厲的目光直瞪拓跋玄淵,「拓跋,你身為質子,竟幫這兇徒攻擊我,是想挑起兩國爭鬥嗎?」

「你傷了還能滿嘴噴糞嗎?」拓跋玄淵連頭都沒回冷冷應一聲。

「拓跋玄淵,你膽子夠大啊你,別以為……」

「別以為你頂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就能在這仗勢欺人,鳳翔我可告訴你,你丫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不僅把你打到四肢殘廢,還能把這樣的你送到你老子跟前去!」上官鶯眼睛一瞪,話搶在了他的前頭,滿滿的都是威脅。

他不是說她狂么,那她就狂給他看!

「別跟他一般見識。」拓跋玄淵打橫抱起上官鶯,溫柔的眉眼落在她俏生生的臉上,「你受傷未愈,不宜動氣,先歇著。」

「嗯。」她也懶得理這傻貨。

拓跋玄淵就這麼抱著上官鶯上樓去了,完全無視那差不多已經暴走的三王爺。

背後有若出劍者,自有斗場弟兄解決。

如果三王爺不怕徹底和角斗場撕了臉的話,大可一試!

到了上官鶯住的屋子前,拓跋玄淵推門而入,抱著她走向床邊,將她放下,「剛才,你故意激怒他?」

「我討厭他。」上官鶯直言不諱的道。

「此人心思極陰毒,你要當心。」拓跋玄淵替她解下長靴,放到一邊。

「而且小心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侍衛是得他許可才對我出言不遜。」一撇嘴,表明對此人十分的不屑。

「哦。」淡應一聲,他眼底卻閃過一抹森寒之意,再抬起頭來卻已經是雲淡風清的模樣,「累了么,休息會兒?」

「還好。」上官鶯由著他扶著躺在床上,就著他的胳膊當枕頭,闔上眸子,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是還好嗎?」他微勾起唇,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判斷出她睡著了。

他仔細端詳她的面容,睡著的她比平時來看多出幾分嬌憨之氣,明眸闔上,也便斂了那咄咄逼人的神色,或者是算計人時狡詐的神情,看起來單純而無害,柔順的像一隻小貓咪。

可他卻知道在這樣無害的面孔下,藏著的是絕對狠辣的心思和鐵腕的手段!

在回到入住的府邸,他就從部下口中得知了他離開后發生的事,饒是他也忍不住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她只是將那名翰重傷了就罷,卻是不想她硬生生將人給碎屍萬段了,不可謂不狠。想來自今日起,她『關鷹』的凶名便是名動皇城了吧!

「你要做事,就放手去做,背後,有我。」

彎唇而笑,手輕輕落在她額前,撩起一縷遮蓋她眼眸的黑髮,於指間輕輕纏繞。

古有結髮之說,那……

拉起垂下的一縷髮絲,鬼使神差一般,湊了上去。

『哧』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於此時忽然響起,不止是拓跋玄淵猛然回神抬手去接那暗器,就連陷入淺眠的上官鶯也是驚醒過來,一抬頭便是看見那站在門邊的人,她驚呼出聲,「大師兄!」

這一驚之下,都忘記去接那暗器了,只是想大師兄怎麼來了?

「你放開她!」

白袖別說理她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充滿怒火的眸子瞪著拓跋玄淵摟著上官鶯的手,面色鐵青得可怕。

「你不過是她師兄,而已。」拓跋玄淵不但沒鬆開,反而更是摟緊了上官鶯,華貴的丹鳳眼上挑起,如墨黑眸銳利如刃。

「你們鬧什麼?」上官鶯從床上跳下來,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緊繃的氣氛十分的不理解,他們無冤無仇的用得著一見面就這麼劍拔弩張么?

「小師妹,你可別被這貨騙了,他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白袖見她跳出來,鐵青的臉色少了些許,一把拉過她的手,勸誡道。

「丫頭,你若想知道他的來歷,我絕不瞞你。」拓跋玄淵冷眉一挑,起身走到上官鶯身邊,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玉白的柔荑,卻輕輕包裹。

「大師兄、玄淵!」

上官鶯眉頭皺緊,是真的惱了,大力將他們拽到跟前,「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怨,你們單打獨鬥或者是群毆去角斗場,我不但沒意見,還給你們提供場子保證你們不受外人的干擾好嗎?!」

「小師妹,你手臂上的傷……」白袖看到那一滴滴滴在地上的血,再顧不上生氣了,掀開她的袖子果然看見她傷口又裂開了。

「丫頭,你受傷了?」拓跋玄淵眼看著那一圈被血染紅的白紗,臉上的冷色一下子便是土崩瓦解了,眉宇間凝起化不開的憂色。

上官鶯額頭上冷汗源源不斷冒出,被撕裂的傷口劇痛鑽心,深吸一口氣,將那想呻吟出聲的欲、望壓抑下,抬眼瞪向兩個男人,「你們如果真的關心我的死活,就不要在我面前鬧,讓我看著我重視的人不和,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從齒縫裡迸出,那潔白貝齒陷入的唇瓣,一縷殷紅無聲向下蔓延,更顯得她唇紅齒白,也更驚心。

「小師妹,我們不鬧了,你傷口要馬上包紮了。」白袖心頭亂成一片,只能先挑重要的來說,其餘的等他慢慢釐清再說。

「丫頭,聽他的話,先包紮傷口吧。」拓跋玄淵也收起了對白袖的敵視,加入勸說的陣營。

「我可以包紮傷口,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不許在我眼前鬧!」上官鶯貝齒往唇瓣再深了幾分,不止是額頭上的冷汗如雨下,那臉色也更是慘白。身子一個踉蹌,竟有搖搖欲墜之象,拓跋玄淵和白袖都想上前去扶住她,她卻一個轉身,左手撐住桌子上,勉強站穩了了下來。

她有多痛苦,兩個男人都是看在眼裡,即使內心裡都不甘心,也不能在她面前表露。

畢竟她自己有說明白,不許他們在她眼前鬧,可沒說不許他們背後切磋。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兩雙同樣深黑的眸子一冷意熱,唯一相同的是眸底那濃濃的敵意。

兩個天之驕子在暗地裡鬥了數回后,第一次針鋒相對由暗處轉到明處,卻於最後一刻不得不因為他們同樣在乎的那個人達成共識。

「你說的,我都應。」說完,拓跋玄淵走向上官鶯,扶住她的身子,「真疼的話,咬住我的手臂,別咬傷自己。」

抬手,將袖子拉起,將手臂往她唇邊湊。

看到她那小巧的菱唇染血,他實在心疼。

「我也答應你,不跟小人一般見識。」白袖盯著拓跋玄淵的眼睛冒出濃烈的凶光,這小子陰險狡詐的就會獻殷勤,不是小人是什麼?

走過去,他不甘示弱的攙住她另一隻手,「小師妹,你聽大師兄的,大師兄這就給你換藥,重新包紮傷口,有大師兄的葯養著,保管你幾天後就能活蹦亂跳的了。」

對自己的葯,他可是十分的有信心。

「丫頭,要是你嫌葯苦的話,我讓部下給你配些你愛吃的蜜餞,好不好?」拓跋玄淵不大會醫,手下的人多年研究她的喜好,她愛吃哪裡的蜜餞他們是一清二楚,院子里也儲存了不止一壇兩罈子,就等著她去取。

「良藥苦口利於病,小師妹,你可不能貪一時之快而吃那些甜的發膩的東西。」白袖橫拓跋玄淵一眼,語氣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酸,「此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丫頭,你若是擔心這庸醫會給你留下傷口,我那有特別配備的珠玉膏,等你傷口快結痂的時候抹那麼幾天,一定不會留疤的。」拓跋玄淵說完,冷冽的眸子瞥向面有不善的白袖,冷哼一聲,「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誰是無事獻殷勤之人,不是只靠嘴巴說說,時間久了自會證明。」

「你說誰只會耍嘴皮子啊你?」白袖被他這番指桑罵槐的話惹怒,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暴跳起來。

「我有點名道姓嗎?」拓跋玄淵冷笑一聲,「有人願意不打自招,承認不良居心,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大家心裡都清楚了不是嗎?」

「你們倆鬧夠了沒有?」陰森森的話語出自被兩人當做夾心餅乾,從他們吵嘴開始到現在一直沉默的上官鶯。

氣焰相比不遑多讓的兩個男人頓時噤聲,上官鶯卻於此時暴怒的大吼出聲,「鬧夠了就都給我滾!老子受夠你們的陰陽怪氣了!」

------題外話------

險些斷更,還是補上了,靈兒還是決定好好寫吧,即使編輯不給大封推,也不能讓大家花錢看個爛尾文,浪費大家的錢。

加油,奮鬥,靈兒很努力在找回狀態,爭取早點恢復萬更,爭取早點更完,也爭取能把後面的文寫得更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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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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