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二）夜談！{一}

「我們是怎麼過來到這裡的？」諾瓦娜將女孩往自己身邊拉攏，對鳶稍微有些戒備。

「用了一點空間之力而已。」鳶好像也沒啥明顯沖著女孩來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著遠眺，甚至連這邊都沒看一眼，「也是，你沒上過課程，應該也不理解。」

「自己人啦，不用這麼拘束的。」女孩拍了拍攬住自己的諾瓦娜的手臂，「當然，小心別掉下去就好。」

諾瓦娜皺眉。諾瓦娜當然知道鳶是自己人，主要是自己想知道，鳶是怎麼做到，在一瞬間把自己兩人從這麼遙遠的商業街轉移到鐘樓頂的。空間之力又是什麼東西？是新的名詞呢，記住下次問問【靈】……

「老闆，今天怎麼穿得這個樣子？」鳶瞥了一眼女孩，又繼續望向遠處，「這樣的衣服可不像是你的品位。」

什麼情況？為什麼鳶也叫女孩「老闆」？她也是小隊的成員？諾瓦娜疑惑地低頭看向女孩，女孩倒是沒有回應眼神交流。

「帶著小隊成員們一起，和老朋友聚了聚，自然要穿得好看點。」女孩直接坐了下來，雙腿吊在外面晃蕩，「穿成這樣也不是我的意思，順從小隊成員罷了。」

「商業街那幫人為什麼要追你？」鳶抬腿踢了踢女孩，被女孩拿手推開小腿。

「我怎麼知道？」女孩沒好氣地拍地板，遠眺面前的夜空，「是不是有人掛娛樂懸賞了？」

嗯？這又是個什麼東西？諾瓦娜歪腦袋。

鳶抬手摸出局徽：「好像確實有，一個匿名的懸賞，獎勵是兩百積分，內容是『首個擁抱出現在商業街的神秘小女孩』，附加了一句『自有確認途徑，放手做即可』。」

「我能猜到是誰了……」女孩低頭捂臉，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鳶，「你這麼救我們，不是為了積分？」

「積分可以晚點拿嘛，」鳶歪頭聳肩，「難不成你不要感謝一下我，救你於水火之中？」

「這個的確要感謝一下。」女孩起身，向著鳶張開雙臂，「來吧，我準備好了。」

「難得你主動投入懷抱……」鳶一臉壞笑，一下子就從冷漠獃滯轉成興奮搓手，「那我就不客氣啦！」

鳶蹲下來抱住女孩，雙臂從女孩身後繞上頭頂搓亂頭髮，臉頰貼上女孩的臉頰使勁蹭，喉嚨里不停地滾出貓似的咕嚕聲。

「好啦好啦……」諾瓦娜拍了拍鳶的手臂，「頭髮還是別揉這麼亂……後面很麻煩的……」

鳶隨即鬆開女孩，恢復之前的站立，小聲地嘀咕：「小氣。」

雖然心裡有點不爽，但諾瓦娜還是當沒聽見這句話，將女孩攬回自己懷裡。

「好啦，懸賞已經結束了。」鳶將手裡的局徽別上左肩，雙手抱胸眺望遠方，「人群已經退去了，現在你們應該安全了，可以回去了。」

「不著急。」女孩再次掙脫諾瓦娜的手臂，在鐘塔邊緣坐下，雙腿瞪得可歡了，「不容易能和你私下聚聚，這不聊一會？」

鳶回頭看了一眼諾瓦娜：「你確定這是『私下』嗎？」

諾瓦娜下意識地轉身迴避，忽然腳下一空，諾瓦娜連忙將重心往後調，一屁股坐了下來，這才沒有從鐘塔上摔下去。

「自己人，算私下。」女孩擺擺手，「以後會有很多聯繫的，而且你以後想見我，或者想見小菲，都要有她的點頭。趁現在搞好關係，也是幫助你未來方便做一些工作。」

「好傢夥，這算是一個很重的承諾了啊。

」鳶與諾瓦娜對視了一眼，鳶那漂亮的寶石藍瞳閃過一瞬的欣喜，看來自己差點摔下去的情況鳶還不知道，「那好，老闆想聊什麼？」

「近期的情況吧。」女孩悄悄拿胳膊肘頂了頂諾瓦娜，「比如定在明天的『一人單挑全年級』的實戰演練，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諾瓦娜直接嚇傻了。單挑整個年級？！這可是在異端審判學院啊！就算鳶是二年級的，按道理來說她的對手們還不至於有畢業生那樣合格的異端審判局專員的實力，但是一個年級可是有千來號人的……鳶一個人真的能和一整個年紀抗衡？

「沒什麼好準備的，」鳶一出口，再次嚇到諾瓦娜，「要是讓我單挑三年級或者四年級，我可能還需要做一些針對性的準備。但是要我去和自己在的年級打……真的沒什麼好準備的。」

「還是先做好準備吧。」女孩笑了笑，悄悄拍了拍諾瓦娜的手背，「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副局長打算給你加上一些限制條件，不讓你贏得太輕鬆。」

「能怎麼限制我？」鳶擺擺頭，繼續望向遠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除非他只讓我用一種靈力，那確實太麻煩了。」

「這個你就自己慢慢想吧。」女孩笑著賣了個關子，「另外的一些事務呢？比如說學習進度方面，訓練進度方面之類的。」

「這些就不用擔心了，」鳶一撩頭髮，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舞，「我的進度一直都是超前，而且都是滿負荷的，別信不過那幫傢伙啊。」

「不是信不過那幫傢伙，」女孩抬手拍了拍鳶的小腿，「是信不過你！誰知道你會不會老老實實地按照那幫傢伙給你安排的訓練計劃執行？」

鳶穿的連衣長白裙只剛過膝蓋，基本整個小腿都是裸露出來的，再往下就是白色的訓練靴了。圓潤的小腿肉秀色可餐，當然諾瓦娜相信這玩意的爆發力絕對很驚人。

「這都能被猜到……」鳶心虛地小聲嘀咕。

「是不是又去找其他專員打架了？」女孩又拍一下鳶的小腿。

鳶別過頭去，雙手背在身後扭了起來，聲音小聲得差點被風聲淹沒：「是……」

「都叫你別亂來，叫你別亂來！」女孩狠狠地抽打鳶的小腿，自己的小手都拍紅了，「不聽話是吧？沒出過事是吧？沒吃過苦頭是吧？」

諾瓦娜看傻了。到底誰才是孩子啊……怎麼突然就說教起鳶來了？算了算了，這種事情自己也不懂到底是個啥情況，還是不摻和的好……

「你這麼能，咋不去和副局長打一架？」女孩最後抽一巴掌，總算是停手了，「不敢？還是他排不出檔期？」

「那我可不敢……」鳶的聲音就沒敢大聲說話了，像個犯錯誤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接受批評。

「從今晚零點的鐘聲敲響開始，後面我再聽說你隨便找人打架……」女孩再抽一巴掌鳶的小腿，「我就讓副局長來教訓你！」

這是什麼世道……讓小孩子教訓成年人？諾瓦娜人都看懵了。難道說異端審判局都是這樣的嗎？是自己認知有錯誤，還是現實魔幻到超出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