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逐出家族
聖元界位面上，因地勢共分五塊大陸。
分別是居中的天元大陸、於北的九寒大陸、南方的九霄大陸、西方的星元大陸以及東面的星火大陸。
而這五塊大陸之上，都屹立著有十大法則聖地。當然並不是每一塊大陸都有全部的十大法則聖地，有的兩個，有的三個，有的更多。
這十大聖地分別修行的就是力量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混沌法則，仙道法則，魔道法則，生命法則，五行法則，陰陽法則，毀滅法則。
不知多少年前十大法則聖地廣招門徒，能夠進入其中修行，那都是祖宗十八代燒高香了。
當然能夠領悟或者是擁有十大法則天賦的人，那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十大聖地雖說廣招門徒，但是真正成為核心弟子的少之又少，更別提那萬年難見的聖子了！
位於九霄大陸聖元城裡有三大家族。田氏家族、李家以及何家。
今日又是田氏家族三年一度的法則天賦測試大會，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田家六歲開始進行法則天賦測試，三次不合格者逐出家族，當然也有例外，那得看誰。
田府府邸內，一片嘈雜聲音不斷。
「家族族規，三次測試均沒有法則天賦，便要被逐出家族」
「是啊這些年來被逐出家族已經有十幾人了，不過大多都是在家族沒有地位的」
「當然了，有地位的待遇比較好，就算天賦不怎樣，也會有家裡出資改造。」
「那田道玄好像今年是最後一次測試了，不知道能不能過。」
此時那田家後院馬棚旁邊正在給雲馬餵食的正是田道玄，一身麻衣破破爛爛，好不難看。
還滿臉的泥土，看著與這豪華的田府好不搭調。
但是他那一雙平淡而又堅韌的眼神告訴了我們，他並未覺得這是苦活兒，即使這些年來他都與這些雲馬同住。
這雲馬可是和尋常馬不一般，成年後可是能踏空而行，這些年因沒有測試過關
被家族分配到馬棚喂馬，倒也是把這些馬養的壯實。
「趕緊忙完，今天可是我最後一次測試了，我一定能過。」
平淡的同時還透著一絲堅定，與此同時。
「哥趕緊的，今天是天賦測試日。待會晚了要被罵的。」一道清脆靈動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氣喘吁吁的跑向田道玄，激動萬分的說道，因為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天賦測試。
「嗯好的！」田道玄答應道。
這個六歲大的小女孩正是田道玄的親妹妹—田道欣。
一雙大大的眼睛，潔白無瑕的臉頰，以及那雙平鬢髮！一看就是一個沒人胚子。雖然穿的也是粗衣麻布！
但是卻是一塊補丁都沒有，這得感謝她地哥哥了。平時在家裡喂馬，閑時在山中採藥賺錢！
田道欣一切都是他給予的，家族沒有任何幫助過。
或許家族在他們眼裡已經不存在了！這些年來他與雲馬睡在一起，妹妹則睡在旁邊的馬料棚里！
但是田道欣卻感覺到了無比的溫暖和快樂！雖然沒有父母的印象，但是哥哥的陪伴就是她的唯一樂趣。
田道玄也是因為妹妹需要照顧，他才會如此的堅持。
幾年前父母前往深山獵殺妖獸就沒有再回來，留下小妹和他在這麼一個家族裡顯得有些多餘。
這些年來要不是還有妹妹需要他照顧，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活著的意義。
田道玄，今年剛好12歲，今天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他走了過來，看妹妹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他心莫名多了一絲溫暖。
拉著小妹的手，並且說道。「走咱們去測試。」
「哥，我聽說你今年是最後一次測試了。要是再不過關。那你就要被逐出家族了。到時候我們怎麼辦？」田道欣搖晃著哥哥的手認真的問道。
「沒事的，今年你也是第一次測試。你一定能過，到時候在家族裡好好修鍊。你不是常說要保護我嗎？」
其實他只是想讓欣妹安心而已，未來的路他不知道怎麼走。
「哥，你要是被逐出家族，我陪你一起，沒有你這些年我早就死了。你是我唯一最愛的哥哥」
田道玄揉了揉她頭髮，緩緩道「別瞎說」，拉著她漸行漸遠而去。
測試廣場在府邸的東面，兄妹倆迎著陽光而去。
朝霞徐徐照射在兩道弱小的身影上，自然間增添了一抹光彩。
若留意抬頭一看，似殘陽半卷而入，確實沒有朝陽的半分樣子。
也如同那些努力人們一樣，看似沒有半分成就，實則他們在慢慢進步。只不過被烏雲遮住了光彩而已！
或許將來某一天，他們會有不一樣的一番天地。
很快兩道身影就來到了測試舞台廣場邊，一路走來，免不了聽到一些竊竊私語。
甚有過分者還指指點點，當然這些田道玄早就看慣了。
不過旁邊的欣妹卻是氣鼓鼓的，確實在為哥哥抱不平。
「欣妹不用理會，生活的不平與坎坷，或許正是我們需要的。」
田道玄平靜堅定的說道。
「哥，可是……我知道了都聽你的。」田道欣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哥哥眼神中的平靜與坦然，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家安靜，安靜。」嘈雜一片的聲音，被三長老一句給震停了。
「我是今天的天賦測試主持者，大家排好隊，十個一組。」三長老田仁智說到。
「測試大會開始，前面十個一起上台。」
「各自面前都有一個水晶球，水晶球旁邊都有一個刻度顯示，把手搭在水晶球上。」
「用意念感悟法則，達到刻度紅線為通過」
「通過八個均為小法則，下一組。」
「九個」
……
幾十人過後終於到了田道玄兄妹兩一起。
田道欣激動無比的走向測試舞台。
而田道玄確實顫抖無比，一步步走上去，似乎每一步都是責任，又似每一步都是絕望或希望的裁決者！
他怕自己依舊無法通過測試，那麼他將被逐出家族。欣兒怎麼辦？
他又希望自己能通過測試，那樣他就可以變強，然後保護欣兒，尋找父母！
他一步一步邁動步伐，漸漸的來到水晶前，手掌顫抖著不敢放下。
「趕緊的，後面還有人等著！過不了就得認命，別異想天開了！」三長老催促道。
在三長老的催促下，他緩緩的將手搭在水晶球之上。
好一會，全場寂靜，最終……
田道玄面前依舊是暗淡無光，他搖了搖頭道「難道我真的無法修行嗎？在五年前，我從來都不想修行，也不奢望強大的實力，只想一家人平靜快樂的生活。然而父母的消失，欣兒又需要照顧。現在我很想變強，我要尋找父母，保護欣兒。然而上天卻是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台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廢物」
「敗類」
「恥辱」
「滾出家族」
「這種人不配活著」
「？」
「活著浪費空氣」
「我覺得也不配來到這世上」
「？」
「因為死了也浪費土地啊！」
「哈哈哈」
……
無盡的恥辱、嘲笑、謾罵……這就是大型社死現場嗎？
然而，正在嘲笑田道玄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道光芒照亮全場。
「時間法則，十大法則之一，田家終於出一個天才了」
「他們真的是親兄妹嗎？我怎麼感覺不像。」
……
台下竊竊私語道
這時連座位上的長老們都站了起來。「要是田道欣進了時間法則聖地，那我們家族會有極大提升。」大長老道。
各位長老都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可是他那兄長確實三次沒有通過。」
「按照族規進行吧，否則難以服眾」老族長田義昌發話了。
老族長正是田道玄的二爺爺，他的爺爺排行老三早先年走了。
他也不是很清楚，父親在家族中排行老五也是最後一位長老。
可是現在就只是他和欣兒兩人了。
現在三次未通過測試……對於他來說心情確實無比複雜。
他心中確實是想修行。因為他想知道父母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真的死在妖獸森林。
更讓自己難過的是，馬上要和妹妹分開了。其實在不在家族裡面，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他所擔心的是分開了之後妹妹該怎麼辦。不過現在所看到她的天賦。
自己已然安心了不少。以小妹的天賦家族會把像她神一樣供起來。
因為家族需要發展，就得借勢。
測試依舊進行著，半日後。
「下面宣布，三次均不合格者有三人。」三長老道。
「田道君、田道德、田道玄，逐出家族」。一道無比嚴厲且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聲音似乎凝固了空氣一般，又似遙控器一樣，竟然把吵雜無比的現在給按下了暫停鍵。
突然，被一道響亮的聲音給打破！
「不要，不要把我哥逐出家族。」田道欣大聲哭喊著。
砰！突然一聲巨響，田道欣直直的跪了下去，地板炸裂開來。
只見那地面鮮血蔓延，速度逐漸增快。
「族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哥逐出家族，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田道欣眼淚汪汪的說道。
「田道欣不要胡鬧，這是族規。」大長老道。
田道玄看到妹妹突然跪下，膝蓋都破碎了開來，鮮血一直蔓延流淌在地上。
他心裡猛然一痛飛奔來到了田道欣身邊，一把抱起了她，心疼的開口說道「傻丫頭，疼嗎？怎麼這麼傻？哥哥不能修鍊，你可以啊！難道你不想保護哥哥了嗎？」
然後緩緩把她放在自己懷裡，輕輕的捲起她的褲子，看著那破碎且鮮血淋漓膝蓋，田道玄喉嚨哽咽，來來回回好幾次才平復了一下。
隨後從他那破碎的衣物里搗鼓出一些草藥，放在嘴裡嚼碎了給她敷上。
對於沒有實力，或是境界較低法則修行者，有些藥草還是有用的。
看著這一幕的田道玄心如刀割一般疼通，自己沒有天賦修行，那只是遭受嘲笑、謾罵、指責、遠離、孤立……。
但是比起欣兒折磨自己，那又算得了什麼？
自己心裡的痛自己可以扛過去，但是看到欣兒這般跪求族長留下自己，這種痛才是真真正正的撕心裂肺！
「哥，我要和你一起，我不要天賦，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田道欣看向哥哥道。
「欣兒，哥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哥沒有天賦，你要好好修行，到時候回來保護哥哥」。
「不要，我不要」道欣抱住哥哥，鼻涕眼淚口水都浸濕了他的胸膛。
「哥，這些年都是你養我，父母剛剛離去時，雖然我只是一歲左右，但是我依稀記得，我大哭大鬧，白天夜裡你都陪著我，你走哪都背著我，後來我們被趕出父親的府邸，你讓我住馬料棚，你和雲馬住在一起，有吃的你先給我，好幾次我們差點餓死了，後來你上山採藥經常受傷，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才好，你到處採藥換錢給我買衣服，買好吃的，甚至我似乎記得有一次你……」
田道欣實在說不下去了，早已哭得不成人樣，而田道玄亦是無語凝噎。
「欣兒，答應我在時間法則聖地等我三年，哥會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兄妹兩再也不分開了！」
田道玄認真說到，他想騙欣兒去修行，不然他相信欣兒不會去的。
「欣兒相信哥，聽話好嗎？」田道玄摸了摸妹妹已經綁好的膝蓋，溫柔且堅定的說道。
「哥，我不會和你分開的，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丟下我。」田道欣亦是堅定的說道。
「來人給我把他們田道玄趕出去！」大長老田仁義一聲大喝道。
下一刻，便見四道身影走了向他們二人，然後開始進行拉扯，似乎就要動用法則的力量。
田道玄生怕他們傷到欣兒，急忙道「欣兒，放開我吧！你好好修鍊，哥哥會回來找你的好嗎？」
「不要，不要分開我們，求求你們，求求你」，田道欣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四道高大的人影強硬的分開了他們。
有兩道拖著田道玄朝府外走去。似乎並不是逐出家族，而是在宣判死亡。
因為每三年都會有被逐出家族的廢物，他們幾乎剛出家族后不久都會死去，能活著的少之又少。
有的父母還在家族，多少可以謀求一個商業職務，但是自身扛不住心裡壓力，扛不住別人的指指點點，扛不住千夫所指！幾乎都是鬱鬱寡歡而死！
當然了，其實還可以到凡人區域去生活，但是恐怕還沒有到，就被各家族的競爭對手給殺了！
田道玄此刻看著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被按住在砧板上，一群人磨刀霍霍！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世界如此現實，如此悲哀，弱肉強食罷了！
而田道欣趁拉住她的兩人不注意之時，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刺向其中一人。
只可惜那人是修行者，怎麼會被她刺傷呢！
「別鬧了！別以為你天賦異稟就可以胡鬧。」族長田仁傑眼神殺機一閃，大聲喝道。
這是一種威嚴，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兇狠毒辣的眼神，嚇得田道欣瑟瑟發抖。
突然她鎮定起來，把匕首置於自己脖子處道「族長，你若把我哥逐出家族，那我立刻死在你們面前，剛才我聽見你們說了我天賦異稟，能給家族帶來好處！我也知道我哥被逐出家族幾乎是宣布死亡！所以大不了一死而已，你們什麼好處也撈不到。」
「你可以試試看，還沒有人敢跟我討價還價，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讓你看看你愚蠢的想法。看著你哥被打，你依然無可奈何。」
「給我打，狠狠的打，打了拖出去扔了！」田仁傑一臉狠辣的說道。
幾道下人瞬間走了過來，拳打腳踢，打了好半響。田道玄早已經不成了人樣。
可是讓他們奇怪的是田道玄不痛嗎？怎麼一沒聽見慘叫呢？
痛？他身上的痛能有心裡的萬分之一嗎？欣兒的祈求才是他的痛！
田道玄看到欣兒的眼淚直流，嘴巴張的大大的，眼裡鼻子都混合在一起。
但是沒有聲音傳出，她那抵在自己脖子處的匕首也是沒有寸進分毫。
這就是平凡人與修行者的區別，別人可以隨意操控你的生死。
「怎麼樣，還想自殺嗎？繼續啊！我可以讓他們把你哥打到骨折，當然不會打死，那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族長田仁傑哈哈大笑道。
田道欣看著眼前哥哥被打得血肉模糊，即使她說不出話，動彈不了，但是哥哥身上每被打一下，都深深烙印在了她心裡，疼，真的疼，刻骨銘心的疼，恨，真的恨，恨之入骨的恨！
瞬間她眼神變得無比堅韌了起來。不在流淚，不在哭泣。她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哥哥遲早要被打死。
她突然變得堅定的眼神也被族長，長老們捕捉到了！這個冰冷眼神讓族長等人心神臌搐。
「好了，拖出去，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族長心有餘悸的大喝道。顯然是被田道欣那冰冷的眼神給嚇到。
雖然現在田道欣沒有任何法則修為，但是，她擁有十大至高法則之力的天賦，第一，進了法則聖地，對於他們家族有莫大好處，第二，若是將來她學有所長，現在當著她的面殺了她哥哥，說不定會回來報復，第三，現在把田道玄趕出去，只是教訓一下，沒有傷害我性命，而且也是家族的規矩，田道欣應該不會怪在他頭上。
看著被拖出去遍體鱗傷的哥哥。田道欣現在雖然開不了口，心裡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嚎啕大哭，哭的昏天暗地，哭的電閃雷鳴，哭的陰陽顛倒。
但是她沒有出聲，亦沒有流淚。世界上最難過莫過於此了！
被拖出去的田道玄，奄奄一息，看到妹妹的眼神，他知道欣兒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歡聲笑語的欣兒了。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無能，弱肉強食如此現實改，他改變不了這一切。
此時，田道玄感覺自己的無助，無能，無奈，不過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他感覺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想不到讓他感覺快要死之前，居然看見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變得冰冷的眼神，他有的僅有心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