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場鬧劇
在地球聯邦，每一個城市都有一個武館，隸屬當地武局下屬事業編製單位，主要負責當地武者的培養、修為等級驗證、身體素質測評、提供修鍊的場所和設備，業務上受上級武館指導。
中午。
無憂城武館武政大廳。
大門緊閉，只在大門上開了一扇僅容一個人側身經過的小門，在大門的兩旁或坐、或蹲、或站聚集了男男女女，看到從小門擠出來垂頭喪氣的人，便立刻熱情地圍擁上去問著問那，張羅著幫助她們解決遇到的困難。
武冥利用午休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前來辦理身體素質測評業務，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他望著緊閉的大門納悶了，離下班不還有半個小時嗎？
轉身望著周圍熱情的男男女女，想找人打聽一下原因，可那些人看見他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根本沒有人過來搭理他，即便蹲坐在一邊閑著吸煙。
路邊上，站著一個看上去約有十七八歲的大男孩，他遙遙看了武冥一眼，發現他東張西望一臉的困惑，遲疑了一下走到武冥身邊。
「兄弟，辦理什麼業務？」
循聲望去，一張長得非常討喜的臉龐映入眼帘，一雙小眼睛透著機靈，武冥快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穿著非常寒酸，不像和周圍的其他人一樣個個穿金帶銀。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武冥和他寒暄著。
「鄙人姓馬名虎，兄弟是來辦理業務的嗎？」
「馬——虎——？馬虎！這位大哥，您可真逗，哪有人會叫這個名字？」武冥的語氣透露著不相信。
「沒辦法，名字爹媽起得，只能叫這個了。兄弟，辦理什麼業務？」馬虎窮追不捨地問。
「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怎麼關上門了？」武冥好奇的反問。
馬虎飛快地朝四周望了望，把武冥悄悄地拉到一邊，偷偷指著那些人小聲地回答：「看見那些人了嗎？和我一樣都是黃牛，不過人家個個都和大廳裡面的工作人員沾親帶故，不像我，憑運氣吃飯。」馬虎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酸氣。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哦，是這麼回事。」馬虎壓低聲音小聲繼續回答。「那些工作人員都下班吃午飯去了。」
「這個時候就去吃飯？」
武冥的聲音陡然拔高，頓時引來其他人不滿地目光，當她們看到馬虎后，目光頓時變成鋒利的刀子一把把扎在他的身上。
「得，我得撤了，否則她們非把我生吃活吞了不可，兄弟，你的生意我不攬了。」說完，馬虎轉身躲得遠遠的。
「哎——，」武冥沖著馬虎的背影高喊。「怎麼說走就走呢？我的生意你不做了？」
「不做了！」馬虎頭也不回回答。
馬虎的話音剛落，周圍閑著的黃牛「呼啦」一下子全部擁到他身邊團團圍住，七嘴八舌招攬業務。
「我做！」
「小兄弟，你要辦理什麼業務？」
「我這有靠前的號，十元一張，小兄弟你要不要。」
「……」
武冥被聲浪包圍，頓時感到頭暈眼花，立刻舉起雙手高聲喝道：「我只要辦理身體素質測評的叫號，越朝前越好。」
周圍的聲音陡然小了許多，有幾個人轉身離開，剩下的人群中有一個鑲著大金牙的年輕人高舉著手中的票回應：「我這有，不過號越朝前價格越貴。」
「多少號？多少錢？」武冥問。
「下午第一個叫號，
三十——，五十元。」大金牙咬著大金牙把心裡的價格提高了將近一倍。
「太貴了，趕上一頓酒席的價格了，我吃不起。」武冥搖著頭急忙拒絕，擠著身子朝外走去。「還是等到上班后我到叫號機上取個號吧。」
「號已經排到三天以後了，取到號今天下午也辦不上業務了。」大金牙跟在武冥身後不死心地繼續招攬著。
下午兩點，武政大廳的大門打開，早已等得不耐煩的人們蜂擁擠進大門，爭先恐後跑向武政大廳，武冥捏著下午的第一個叫號隨著人流來到武政大廳，裡面人擠人人挨人，全部都是等著辦理業務的，可辦事窗口空無一人。
許多人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彼此談論著自己要辦的業務，或者抱怨跑了多趟都沒能辦理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委屈，敢說不敢怒。武冥擠在一個角落，閉上眼睛在嘈雜的人群中假寐，靜靜地等待著業務辦理開始。
三點鐘，一臉精緻妝容的工作人員姍姍來到崗位上，個個懶洋洋地開始叫號辦理業務。武冥拿著叫號第一個來到身體素質測評窗口，接待他的是一個臉上粉抹得比鞋底還厚的中年婦女，塗著鮮艷的口紅，身上不時散發出一陣陣濃郁地廉價地劣質香水味。
「身份識別卡。」中年婦女工作人員耷拉著眼皮瞥了武冥一眼冷冷地說道。
「什麼身份識別卡？」武冥愣了一下。「我沒有。」
「沒有你來辦理什麼業務？」更年期到了的中年婦女怒斥武冥。「你來消遣老娘的是不是？」
一聲怒喝猶如河東獅吼，威風凜凜的氣勢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慄，驚恐、同情、幸災樂禍等各種目光看著武冥。
「老娘，除了身份識別卡外，難道就沒有其他方式辦理業務嗎？」武冥瞥了一眼窗口的工作牌，上面註明了中年婦女工作人員的姓名史珍香和工號1748.
「老娘？！」
史珍香聽到武冥奇特的稱呼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后粉餅子臉居然變成了豬肝色，豐滿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張開血盆大口沖著武冥怒吼——
「滾！」
「史珍香老娘，火大傷肝，千萬彆氣壞身子。」武冥笑嘻嘻地站起來。「我就不磨你史珍香老娘的眼珠子了。」
武冥垂頭喪氣地離開武政大廳，剛走出大門就被大金牙迎上來，大金牙指著武冥的鼻子怒罵：「你個小偷，居然敢偷老子的叫號。」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一顆大金牙從大金牙的嘴裡激射出來，在空中閃著金光落到地面上，大金牙的腮幫頓時紅腫起來，上面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瞎了你的狗眼，你哪只狗眼看見小爺偷你的叫號了？」武冥先聲奪人，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抬起頭瞪著大金牙。「憑什麼誣陷小爺？」
聽到爭吵聲，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有人眼尖，譬如馬虎，看見地上金閃閃的大金牙，兩隻老鼠眼不停地眨巴著，和其他人一起圍了過去，不動神色踩住大金牙停了下來，看著大金牙臉上清晰的手印心裡美滋滋的，別提有多解恨吧。
「你憑什麼打人？」
「是啊，你憑什麼打人？」
「……」
圍上來的人紛紛指責武冥。大金牙看見有人過來給他撐腰，氣勢一下子壯了起來，一手捂著腮幫子一手指著武冥。
「你個小兔崽子，你個小偷，居然敢打老子。老子我和你沒完。」大金牙氣急敗壞，早忘了撿起地上的大金牙。「我姐姐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就是你拿著我的號辦理的業務。小偷！小賊！你一家子都是賊！」
聽到大金牙一口一個「小偷」「小賊」叫著，早已氣得渾身哆嗦著，當他聽到最後一句「你一家子都是賊」時，再也忍不住又狠狠地扇了大金牙另一個耳光。
「啪！」
清脆地響聲猶如響了鞭炮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都紛紛哆嗦了一下，望著大金牙一點一點腫脹起來的另一側腮幫子心中暗想：「好大的手勁。」
武冥這個時候明白了，原來大金牙是那個史珍香的弟弟，難怪自己剛出來就被他堵上了。
「不興我在地上撿啊？那是小爺我在地上撿到的。」武冥眼裡閃著凶光瞪著聲援的人。「仗著人多勢眾是不是？」
「哪能呢？」早已趁亂撿起大金牙的馬虎在外圍陪著笑臉回答，語氣異常恭順。「您可是辦理身體素質測評的武者，怎麼可能會做出雞鳴狗盜的事情來呢？」
「小爺我就是雞鳴狗盜之輩！」武冥深深地看著馬虎，心裡小聲地嘀咕著。
「武者？」
圍觀的人愣了一下，緊接著明白過來，眼前的少年可能是一位武者，可不是她們這些普通人能得罪的，於是立刻四下散開。
「哎哎哎……」馬虎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張叫號高舉在手中，朝一個中年婦女追上去。「王大姐，你的叫號掉了。」
「你撿到了就是你的了。」
大金牙雙手捂著腮幫望著四下逃散的人，心說這兩耳光被挨了。當他看到武冥逼視過來的兩道目光頓時哆嗦了一下，急忙哭喪著臉向武冥連連道歉：「小兄弟，我狗眼識人低，誤會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滾！」
武冥兇狠地瞪了一眼大金牙，學著他姐姐史珍香地樣子朝他怒吼。旋即暗暗自責沒搞清程序就急匆匆趕過來辦理業務。
什麼是身份識別卡？上哪裡辦理身份識別卡？武冥一邊琢磨著一邊默默地離開武政大廳的大門口準備返回酒店，沒走多遠，身後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這位兄弟，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