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完美絕配
站在三丈高的土牆上，望著離清風寨步步逼近的大股山匪，飛羽的眼神變得異常凌厲。
他不是沒有想過退縮，但，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男人的字典里，根本不應該出現「退縮」兩字，也不應該出現「不行」兩字。
初中時，一個高年級小混混為了羞辱自己，逼自己下跪，自己沒有絲毫退縮，寧願當場被打得鼻青臉腫，也絕不屈服。半年後，日夜苦練搏擊的自己，將那個小混混揍得門牙落地，跪地求饒。
高考時，父親逼著自己考師範，自己沒有退縮，堅持意見，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所喜歡的醫學院校，成為了一名本碩連讀的醫學生。
這一次，自己更加不能退縮。
這一退，自己的親人將會流血，自己的朋友將會被屠殺，自己的家園將會被血洗。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戰下去，絕不後退半步！
「怕不怕？」不知何時，布平站在了飛羽的身邊。
「怕？絕對不可能！」飛羽高聲喊道，既是為自己打氣，也是為周圍的勇士們鼓勁。
「很好。」布平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這張弓，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是小皋給你的吧？」
「是的。」飛羽緊握手中的強弓，不斷深呼吸，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這弓，名叫猿臂弓，是小皋父親偶然間得到的，並留給了小皋，弓身用的是百年深山紫杉木，弓弦用的是南疆罕見的花斑雪豹筋，射程可達三百步，平日里他自己都很少使用，能給你，有心了。」
「您放心，我定不會辜負這把猿臂弓。」飛羽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吹牛吧，這猿臂弓弓弦強硬，若雙臂沒有兩石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拉開。」不遠處，刀飛虎一臉譏笑，斜著眼看著飛羽。
「飛羽，你就不要暴殄天物了，這弓，還是給我用吧。你，不配！」說著話，刀飛虎挑釁地伸出右手，擺出了一個索取的姿態。
飛羽狠狠瞪了刀飛虎一眼，眼中殺意瞬間提升到了頂點。
氣沉丹田，炁行全身，舌尖上頂，飛羽輕喝一聲，在刀飛虎極度驚愕的眼神中，將猿臂弓拉了一個滿月。
「還行，不算太難，看來我和它蠻配的。」飛羽眼角一挑，神態輕鬆。
此時，那一彪凶神惡煞般的山匪已經殺到近處，他們顯然也有些忌憚白蒼族勇士的箭術，徘徊在二百五十步開外，暫時停了下來。
一名彪形大漢走出隊伍，沖著清風寨大聲吼道。
「寨子里的老少鄉親們，都給我聽著，我們是老尖山的大王。我們這一次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向你們借一些糧食，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們絕對不會騷擾你們。」
「放屁！」布平罵道，「借個糧食，要帶這麼多人嗎？」
土牆上，刀淵緩緩抬起右臂，示意眾人做好準備。
「老尖山的大王們，今年收成不好，我們白蒼族也沒有什麼餘糧，還請你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刀淵揚聲說道。
「敬酒不喝？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大漢獰笑道。
「兄弟們，給我上！燒光、搶光、殺光，至於那些水靈靈的大姑娘，兄弟們，溫柔一些，免得……」
話音未落，大漢雙眼突然圓睜，低下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胸口處的一枝利箭，緩緩癱倒在地上。
正準備衝殺出去的大股山匪嚇得一個激靈，這裡離清風寨足有二百五十步，
遠遠超過那群白蒼族勇士的弓箭射程，難道說，他們之中還藏有其他高手？
土牆上，飛羽一臉淡然，瞧了瞧手中的強弓，雙眸中難掩一絲滿意。
真不錯，有力度，有彈性，手感也不錯，射程更是驚人，和自己真是完美絕配。
「刀飛虎，這猿臂弓，我用得剛剛好，就不麻煩您大駕了。」
說話之間，飛羽又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射出了第二枝、第三枝利箭，輕鬆帶走了兩名山匪的性命。
此時的刀飛虎，大腦已經陷入宕機狀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外出了幾天，回來之後，族裡便憑空多了一個少年高手，而且還是自己一直鄙視的外姓人，這是怎麼回事？
刀淵、布平兩位老者也有些詫異，不過他們詫異的不是飛羽的箭術和臂力，而是他的冷酷無情。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殺人，竟然如此淡定，如此從容，一點也看不出異常之處。
天生殺神？亦或是天生惡魔？？
連續射殺三人之後，飛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心境無瀾，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三條活生生的人命。
但穿越前的學醫經歷，穿越后的亂世慘狀，早已經讓飛羽原本就強大的內心變得愈發堅硬起來。
除惡，揚善，何須內疚！
經歷過短暫的震驚之後，山匪終於反應了過來，幾個不怕死的悍匪紛紛高聲吼叫著。
「為麻老大報仇！」
「血洗清風寨！」
「殺！殺！殺！」
大股山匪，面露猙獰，舉起手中兵刃，叫嚷著，嘶喊著，沖向清風寨。
望著山匪越來越近，離寨子已不足兩百步，刀淵右臂猛然揮下，沉聲喊出了那個字。
「射！」
土牆之上，數十張硬弓同時張開，然後便是一枝枝利箭離弦而出，如同閻王的索命貼。
身為族中有數的高手，刀飛虎果然箭術不凡，一箭一人，無一落空，但與身旁的某人相比，他無疑還是遜色許多。
從二百五十步到兩百步，短短五十步的距離，死在飛羽猿臂弓下的山匪，已經從三人增加到了八人。
隨著山匪逐步逼近，飛羽彎弓搭箭的頻率愈來愈快，一箭接著一箭，幾乎沒有中斷過。
一箭一命，箭箭命中咽喉，無一倖免。
清風寨里，刀淵、布平都看得有些心驚肉跳，這殺傷力，也太嚇人了吧，一個頂兩個，還綽綽有餘。
清風寨外，有些心思陰險的傢伙，也已經盯上了這個憑空出世的箭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