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 跳湖

【拂曉】 跳湖

他們說人在死亡前的一瞬間會回憶起他的一生。

......

(因為什麼吵架已經記不清楚了)

又吵架了,晚上因為校慶我們都在操場。

我和劉一起到處玩,駿和徽在操場上。玩累了就回到了大家的「據點」

徽看到我來了就挪遠了......

呵呵!

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唄。

但是我的生活少了好多樂趣。

沒人調侃,沒有相同的語言。害!

想了想,還是去找他吧。

徽正在跟班上的「不良少年」一起玩耍。

呵呵!

我走過去就看到了他們手裡明晃晃的東西熄滅。

呵呵!

「班長好!」

「你們玩。」

我在徽的旁邊坐下,他沒有看我。

我在他們的圈子裡「插話」。

你知道什麼叫格格不入嗎?你知道什麼叫尷尬嗎?

徽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說:「我在哪裡都能混的下去!」

然後又很有氣勢的朝著一個「不良青年」伸手:「給我煙!」

我看著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呵!有點飄!

我看著他拿起打火機把一支香煙點燃,吸了一口。

我已經清楚的知道他的意圖,引起我的注意。讓我不愉快就是他此時的快樂。

我坐的離他更近,一直盯著他。

他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準備再吸一口。

倔強的搶過他的煙,猛吸了好幾口。

第一口煙就直接嗆得我咳嗽,接下來的兩口三口更是直接嗆出眼淚。

他笑的很開心,周圍的人也很開心。

我很生氣,更多的是屈辱感。

我看了他一眼,他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來一絲窘迫。

他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大了。

我用手攥滅了煙頭,拿起地上的包站起身來。一陣眩暈襲來。我忍著昏的想吐的頭「瀟洒離場。」

該死的,劉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手心好疼!

風也冷了!

想吐!

我快速的跑到廁所里嘔吐起來,用水沖著臉讓自己清醒。

反覆幾次后我又淋濕了頭髮,脫了襯衫將就擦了擦。

好冷!

我拿起手機給我們班主任打電話,想要回寢室休息,自己有點不舒服。

班主任告訴我說沒到時間不能打開寢室門。

我在寢室下面轉悠,走到湖邊就在湖邊的欄杆上坐下。

我的腳似乎可以觸到湖水,也不知道湖水的另一面是不是也有一個想我一樣的人坐在湖邊發獃。

手還是好疼!

漸漸的我清醒了,但是還是有些難受。

突然,一股強烈的失重感襲來,腰間環上一雙有力的手勒的我很疼。我被拽到地上。

剛剛平靜的心再一次憤怒。我瞥見是徽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爬起身子就朝著徽的身上打去。

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身上我也緩解不了憤怒。

徽挨了幾下被打出火氣,他也朝我出手了。

很好,不然我有點理虧。

打的更起勁了,跟他抽煙的幾個朋友都在旁邊拉衣服拽胳膊的拉架。

然而這一點用都沒有。我還是壓著身下的徽猛烈的輸出。

一雙有力的手直接把我從徽身上拖了下來,徽也逮到了機會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看著徽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周圍開始響起女生「嘰嘰喳喳」

的詢問。

看著徽狼狽的樣子有點心疼又有點委屈頓時嚎啕大哭。

(後來才知道自己是淚失禁體質)

周圍的人都愣了,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安慰我。

煩!

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就聽見徽在大吼:「你們離他遠點,讓他冷靜冷靜!」

呵!(那天晚上他要是主動過來安慰我,我想我也不會那麼不冷靜。也不會被踹飛出去!)

女生們沒有管徽,一個嗓門大的女生一直在我耳邊說:「班長你咋了,你有事跟我們說啊!班長你跟我們說......」

真的很煩誒,我真的想要靜靜!

身體比腦子快,站起身就開始跑!

伴隨著女生的驚呼我聽見了徽的怒喊:「快tm抓住他!」

就幾個小卡拉米還想抓住我?哥們小時候可是練田徑的!

一躍而起,看著平靜的湖面或許這是我最好的歸宿!

他們說人在死的前一秒鐘會回憶起他的一生!我似接受命運般的閉上眼睛!

強烈的水聲湧進我的腦子,求生讓我快速的探出頭!嗆進去一口惡臭的湖水就站在了水中!

......

尷尬......

我看著岸上的人們。

駿嘆了口氣。站在岸邊看著我。

徽努力的往前扒拉著想要看我到底怎麼了,然後愣住。

女生在大喊著:「找教官!有人跳湖了!」

十一月的水已經刺骨,我快速的冷靜下來。想著教官來了我一準死定了轉身就往湖中心游去。

駿:「你tm快回來!」

徽:「趕緊下去救他啊!他不會游泳!」

岸上的聲音更大了,我在水裡艱難的邁著步子。

霎時間,我感到大腿上有一個粗壯的東西掃過,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平常扔饅頭餵魚,那魚嘴都有嬰兒拳頭大小。我的心中聯想到電視上的巨型鯰魚和水蚺!

這湖絕對可以養下這種龐然大物!

我害怕了,回頭望了望。駿已經蹲下身子朝我伸手。

我又看了看湖中心只感覺湖中的「怪物」已經發現了我朝著我的位置找來。

我加快在水中的步伐,靠近岸邊駿一把把我拉出水面。

徽也想伸手被我拒絕了。

駿扶著我走上寢室。寢室的門還是沒開,我坐在樓梯口靠著牆打抖。

我的心很平靜,什麼都沒想。

不一會急促的腳步在樓道響起。

「教官來了!」

教官看了我一眼就脫下身上的衣服準備給我蓋上,同時把鑰匙甩給駿讓駿開門。他的衣服我沒要。

門開了,大家都看著我。我很識趣的站起來第一個走進寢室。

我打開寢室門,視若無人的開始脫衣服,教官和其他同學站在門口觀望。

徽和駿已經走進寢室給我找衣服,我脫到最後一件的時候半側著臉沉沉的說:「還要看嗎?」

教官叫散了其他的人抬腳走進寢室關上門。

我沒脫完就走進浴室。

os:沒拿熱水卡!

我打開冷水開始洗澡,當水淋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真的後悔了!

這水比湖裡的水還要冷!

硬著頭皮開始沖,我在花灑下瑟瑟發抖。仔細的回想著一切。

教官的聲音響起:「強子,你來了。他去洗澡了,別刺激他!好好說。」

完了,班主任來了。這個學校我最怕他。

我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頹廢的徽坐在凳子上,我無視了我的班主任,穿上衣服就準備休息。

「你跟我出來,還有徽。」班主任淡淡的說道。

腳上穿著拖鞋,身上穿著厚衣服,我在班主任後面,徽在我後面。

班主任把我和徽帶到班門口,讓徽在外面等著。

我和班主任來到教室,站定后一個大腳直接踹在我的胸口,頓時倒飛出去。

(班主任特種兵畢業,身高一米八多,體重起碼九十公斤。我一米七,當時體重六十公斤。我算是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倒飛出去。)

衣服很厚,踹在身上不痛。

我躺在地上,班主任叫我起來。

我在地上想,挺好的。班主任知道我什麼脾氣。這一覺我真的想明白了很多。

「你在裝死嗎?剛才沒死現在裝死?是男人給我站起來!」

我聽著他的話站了起來。他拉著我的衣領往後推去,順著牆就舉了上去。

這是我第一次俯視如山般的班主任。

「當我聽到消息說我們班有人跳湖了,我第一個排除的就是你。你還真是給我長臉啊!你有啥不能跟我說嗎?」

我不說話,只看著。然後他把我放了下來。

「跟徽吵架了?」

我還是不說話。

班主任朝著門喊到:「徽,你進來。」

我看著徽進來,我扭過頭去。

「來,你說。你說他怎麼回事。」

我懊惱的看著班主任:「你讓他出去,我自己說。我不想看見他!」

「徽,你先出去,給我買瓶水。」

徽拿著班主任的手機出去了,於是我將事情的的起因、經過都跟他說了一遍。

「所以還是因為徽跟你鬧變扭?」

「一半吧,自從我當班長后我都會害怕因為不服眾而做不好,還有家裡的原因。所以我跟媽媽是心裡醫生的朋友說過後,他媽媽說可能是yy症。」

班主任一口接道:「我經常拉肚子,肚子疼網上說我月經初潮!你怎麼還相信網上的東西啊!」

(後來又一次發作去醫院檢查就是中度yy,重度焦慮。)

我聽了這話有點想笑,但是我是專業的。我沒有笑。

然後教室門突然打開,徽朝著裡面探著頭試探性的問道:「強哥,支付密碼我不知道。」

看著他獃頭獃腦的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嘴角微微一呡。

班主任:「那就不買了,你在外面等著。」

我偷笑的樣子還是讓他看見,就開始心裡上的疏導。

漸漸的,他笨拙的話語讓我意思到有些事情或許是我還存在問題,讓我換位思考。

半個小時后,傾吐完自己的不爽后,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好了,這件事情你把徽嚇到了,等下跟他道個歉。男孩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點點頭,隨後就讓徽進來站到我的面前。

我看著眼眶微紅的徽,那三個字彷彿就是封口膠。讓我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班主任像一個觀眾一樣咱在一旁:「說啊,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

徽微抬起頭,我們的目光一瞬間交匯,大顆的淚珠從他眼睛里滾落。我的心也伴隨著他的傷心而愧疚。

我也哭了,我順勢拉過他擁入懷抱,厚厚的衛衣也沒能擋住他身上的寒氣,我的身體也冷冷的,但是我的心在此刻是滾燙的。

我輕拂著他的背還是說出了那幾個字:「不好意思啊,讓你嚇到了。」

「噗呲」一聲笑,我也笑了起來。

再次對視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明亮而純粹。

「演戲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兩個大男人說話都不好意思,一見面就哭了。娘們唧唧的。」

我們兩個笑得更大聲了,我擦去徽眼睛上的淚水,朝著班主任的位置說:「謝謝強哥,以後我一定不會妄自菲薄。好好學習的!」

徽低著頭一直在笑,搞得我臉紅,使勁拍了他的屁股。

「行了,解決好了就趕緊回去,我教案還沒寫完呢!」

......

一行三人走在校園安靜的樹蔭路上,我拉著徽的胳膊緊了緊衣服縮著脖子問他冷不冷,他看了一眼我的腳就說:「沒有你的腳冷!」

又是相視一笑。班主任聽到後轉過身:「你現在知道冷,剛才跳湖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冷呢?」

不敢說話。

回到寢室,徽熟練的打開地鋪「邀請」我睡覺。

我脫衣服的時候發現肩膀上亮晶晶的痕迹:「你在我肩膀上擦鼻涕了?」

徽噗呲一笑不說話。

徽拉過了我的枕頭,讓我們距離更近了一點,他朝我擠了擠說到:「你知道要是你死了,我會怎麼辦嗎?」

「咋辦。」

「守著他們把你撈起來,然後給你打扮的帥帥的等到你媽來就把自己劈成兩半,一半賠給你媽,一半就去坐牢。」

「呦呦呦,這是你徽哥說出來的話嗎?」

「愛信不信!」

得,就是這傲嬌勁兒。

「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一輩子都會愧疚你的媽媽。」

「小問題,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說完打鬧了一會兒就睡覺了,這次徽的臉朝著我,順勢摟著他。

徽抬頭看了我一眼不說什麼。

我看著他說:「熱乎!嘿嘿嘿!」

要是平常早就把我的手拽開,喊道不舒服。

月色朦朧,我摟著懷裡的徽問他:「失而復得的心情怎麼樣?」

「熱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班主任強哥雖然五大三粗的,但是他是最給我安全感的。也就是為什麼我能夠在開學的幾天就能威懾全班,能夠管理好班級最大的底氣。每次我都會想起他說的:你只管做,其他的交給我。要是有人喜歡,或許以後會出一章關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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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夢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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