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大烏青出事了
陳雨塘熟練地操作著手裡的檔桿，控制著挖掘機的機械臂進行運動。上下，左右，伸鏟斗，收鏟斗，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一旁圍觀的學員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就連教練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陳雨塘坐在挖掘機的車廂里輕吁了口氣。
不容易啊，終於過關了，能拿到證兒了。
今天是陳雨塘挖掘機培訓考核的日子，也是他們這一期學員進行考核的日子。結果，一共十九個人，只有四個人成功過關能夠順利結業，剩下的人還得回爐重造、繼續學習。
從挖掘機車廂里跳了下來，一群學員們就圍了上來。
「陳哥，厲害啊！」
「就是，我們誰都不服，就服陳哥」
「陳哥，晚上不跟我們慶祝一下嘛」
「對，對，對，要慶祝一下」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吵得陳雨塘頭疼。
「停！」
陳雨塘抬手下壓，再讓這幫人吵下去，估計就要讓陳雨塘帶他們去找樂子去了。
「晚上，老五家酒樓，大家都來！」
一群人立馬興高采烈起來，就差把陳雨塘舉高高了。
陳雨塘笑著推開大傢伙兒，走到教練身前，伸出手和教練握手。
「感謝李教練的悉心教導，晚上還請教練賞光，咱一起吃個飯」
李教練也是一臉喜色，雖說十九個人才過關了四個人，合格率不足五分之一，但他照樣也能拿到一筆小小的獎金。
「一定一定，也是你學得紮實，悟性好」
「哈哈哈，你客氣了」
告別了培訓學校這幫人，陳雨塘開著車便回到了租的房子里。這些天起得早、睡得晚，著實把他累夠嗆。兩個多月的培訓生活，終於在今天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得給自己放個假。另外今天晚上那幫人肯定要灌自己酒，還是提前休生養息一下準備應付今晚的酒局吧。
兩個多月時間，小黑狗明顯大了一大圈。黑油油的毛髮摸起來順滑得不行，兩隻圓溜溜的眼神炯炯有神。叫聲也不像原來那樣奶聲奶氣的了，洪亮得很。四隻爪子健壯有力，陳雨塘已經換了三雙拖鞋了，都是被這小東西給禍害的。
「小黑，咱終於可以回家了」
陳雨塘躺在床上伸手撫摸著小黑狗的脊背，小黑狗瞪著兩隻眼睛看向他，似乎聽得懂又似乎聽不懂。
「瞧你那樣，憨得要死」
陳雨塘狠狠地揉了一把小黑狗的臉，惹得小黑狗不痛快地追著他的手咬。
一人一狗玩鬧了一會兒，陳雨塘實在感到疲倦，便睡了過去。小黑狗見陳雨塘睡著了，便趴在床邊蜷縮著身子，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就在陳雨塘睡得正香時，手機鈴聲不湊趣地響了起來。陳雨塘迷迷糊糊地摸手機，摸了幾把才摸到。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到來電號碼後接通了電話。
「喂，二毛」
「雨塘，你幹嘛呢？」
「我睡覺呢」
「快別睡了，出事了！」
「嗯？」
陳雨塘被林二毛這句「出事了」給驚得一激靈，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哎呀，你那魚，大烏青」
「魚怎麼了？」
陳雨塘這下算是徹底醒了，連忙追問。
「魚，翻肚子了！」
「什麼？」
林二毛這消息把陳雨塘給嚇得不輕，這大烏青這麼多天都好好的，
怎麼突然就翻肚子了？
「你說說，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地就翻肚子了？」
「我怎麼知道啊，我早上上班前過來看，魚塘里都好好的。這會兒再過來看，那魚就翻肚子了，這會兒正浮在水面上呢」
「不會吧！」
陳雨塘急了，這大寶貝怎麼就翻肚子了呢？
「你等等啊，我給你拍個視頻發你看看」
林二毛急忙掛了電話，對著魚塘里的大魚拍了段視頻發給了陳雨塘。陳雨塘收到林二毛髮過來的視頻，點開一看，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視頻里大烏青正翻著肚子浮在水面上，大尾巴在水裡有氣無力地甩來甩去，這一看就是出問題了。
「二毛，你趕緊找村裡養魚的人家問問，請人家到我那兒看看這魚到底是怎麼了」
「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一定要把這大魚給救活」
「花多少錢都可以！」
「行，我現在就去」
掛了林二毛的電話，陳雨塘翻身下了床，穿上衣服就準備回老家。可剛到門口，卻想起晚上還要請培訓學校的那幫學員和教練吃飯，一時猶豫了起來。
自己又不懂怎麼養魚，回去了也沒多大作用。再說林二毛在老家，而且已經去請村裡的養殖戶去看了。真要是救不活，也只能算是這大魚命數已盡。
思慮再三，陳雨塘決定還是趕緊回家。
這大烏青是爺爺留給他的禮物，在老魚塘里苟活了這麼些年，不能就這樣死了。
陳雨塘掏出手機分別給幾個玩得好的學員打了電話，又給教練打了電話，把請客的日子改在了明天，為此費了不少口舌。
打完電話，陳雨塘牽上小黑狗便上了皮卡車，踩下油門便朝老家疾馳而去。
一個多小時后，陳雨塘將皮卡車停在了老屋的院場上，林二毛看到他回來趕緊迎了上來。
「咋樣了？」
陳雨塘急忙問林二毛，林二毛搖了搖頭。
「不太樂觀，你也知道，魚只要翻了肚子，那基本就是歇菜了」
「怎麼好好地就會翻肚子呢？」
陳雨塘抬腳便趕到了老魚塘旁，抬頭一看就看到大烏青正在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翻著肚子浮在水面上，要不是兩隻魚鰭還在動，陳雨塘都認為這魚已經掛了。
幾個村裡的養殖戶正在那頭看著水裡的大烏青指指點點，陳雨塘趕緊跑了過去。
「王叔，咋樣？」
「我這魚還有救嗎？」
人群里被陳雨塘喊王叔的走了過來，陳雨塘趕緊給幾個人散煙。
「雨塘啊，我們幾個人研究了好一會兒了，實在搞不明白你這魚到底怎麼了」
「你看啊，你這魚塘雖然是老塘，但現在挖了兩條引水渠，這水肯定換過了，水質肯定沒問題。再說了，我聽林剛說他早晚都會來喂一次，這餵食也沒問題。要是說缺氧的話，你看，就這大傢伙浮著，別的小魚一個浮的都沒有，這也不是缺氧的問題啊」
「我們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這魚是怎麼了」
王叔一腦門的官司，養了這麼多年的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魚翻肚子，關鍵他還弄不明白這魚到底是怎麼了。
真是膈應人吶。
陳雨塘聽到王叔這話，心裡一片冰涼。
得，弄不好明天可以整一大鍋紅燒豆腐燜青魚了
「那王叔，有沒有什麼特效藥之類的東西，再給拯救一下？」
「特效藥？這哪來的特效藥啊」
王叔伸出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水裡的大魚。
「這死了就死了唄，到時候趁著新鮮，還能殺了吃呢」
「就是，這麼大一條魚，夠分好多家」
「哈哈哈，說的就是」
一群養魚的大爺們哈哈大笑，陳雨塘臉色變得特別難看，這幫人什麼話都敢說。林二毛知道這魚在陳雨塘心裡的地位，趕緊拉住陳雨塘，人都是他請過來的，別到時候杠起來了。
「你別跟他們置氣，犯得著嗎？都是一幫老殺才，這魚在他們眼裡就是錢跟肉，沒別的」
「你消消氣」
安頓好陳雨塘，林二毛又跟王叔他們討經驗去了。
陳雨塘懶得再去搭理那幫大爺們，便蹲下身俯看著水裡的大魚。大烏青這會兒真是應了有氣無力這個成語的意境了，兩隻魚鰭都不怎麼擺動了，大嘴巴也只偶爾張一張，看樣子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唉，這可怎麼辦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