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惹我張掌柜,坑你沒商量
「王叔,出什麼事了?」張佑問道。
王叔一臉憤怒,焦急道:「悅來酒館送來的酒有問題,質量很差。」
張佑聞言,冷哼一聲,雖然他想過那陳進喜會比較坑,但沒想到會這麼狗啊,竟還真敢送一堆劣質酒過來。
他臉色一沉,「那些酒我們收了?」
王叔點頭,「我們本不打算收的,準備將那些酒退回,可他們欺人太甚,說我們訂的時候只說要花雕酒,他們送來的也是花雕酒,反正已經送過來了,錢要照結。」
「呵呵,好一個文字遊戲啊。」張佑冷聲道,「沒事,收了就收了,銀子給了就給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您也別撓了,這事我會處理的。」
張佑說完環顧四周沒見著唐芸的身影,便問道:「掌柜的呢?」
王叔輕嘆一聲,指了指樓上,「掌柜的當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就直接回房間了。」
張佑感嘆,這小妮子還是太年輕啊,孰不知商場的險惡。「沒事,王叔你先去忙吧,我先去看看掌柜的,一會你帶我去看下送來的酒。」
張佑來到唐芸房門外,敲了敲門。
「誰啊,說了別來煩我!」唐芸十分不友好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張佑苦笑了一下,「掌柜的,是我,我回來了。」
聽見是張佑的聲音,唐芸連忙打開房門,「你怎麼才回來啊~」
見唐芸滿面愁容,張佑笑道:「掌柜的,怎麼這點小事就要你這樣了。」
「你覺得這是小事?那可是一千二百文啊!」唐芸不滿道。
「不就一兩銀子嘛,掌柜的,既然從商,就要做好被人坑的準備,這還只是個開始,往後還指不定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呢,所以你心態得要放好,再說遇事有我呢,怕什麼,放心吧,這虧是吃不了的。」
張佑寬慰了幾句,見唐芸心態稍稍平穩后,便來到了後院,見小九早已將驢車上的『臭水』給搬下來了,他先著手處理這些『臭水』。
只見他將之前買好的香菇、姜、黑芝麻、桂皮、八角、豆豉等配料放進鍋里,用大火煮沸,再轉為文火慢慢熬制,隨後棄渣取水,然後再按一定比例和『臭水』混在一起,分別倒入三口大缸內,又用布將缸口完全封住。
一旁的小九可是看傻眼了,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做法,待張佑把這一切都弄好之後,小九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張大哥,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呀?」
張佑神秘一笑,「你就瞧好吧,我這是要來個『雙臭計劃』」
「啊?『雙臭計劃』?又是什麼呀?」小九一臉疑惑。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呢。」說著張佑給他投去一抹神秘且又賤兮兮地微笑,看得小九渾身一顫。
張佑忙完廚房的事情后,便來到大廳,打斷了王叔的員工培訓工作,要王叔先去帶他看看上午送來的花雕酒。
兩人重新來到後院,在雜物間里,張佑見到了在地上擺成一排的三十壇花雕酒,若只從外表看上去,都是好酒無疑。
「王叔,這三十壇酒都是一樣的嗎?」張佑指著地上的酒罈問道。
「這··應該都是一樣的。」王叔支支吾吾道。
張佑聞言,皺眉道:「什麼叫應該都是?你們不是檢查了嗎?」
「我們只打開了兩壇,發現都是非常普通的花雕酒,其餘的就沒開了。」王叔道。
「小九過來,
把這三十壇酒全部打開。」張佑喊道。
「全部打開?張公子,這可使不得啊,這三十壇酒若全部打開的話,保存不了多久的,這可不行啊。」王叔在一旁阻止道。
張佑轉念一想,也是,便沉聲道:「罷了,王叔你把打開的酒拿過來給我看看。」
王叔從牆角拿過一壇開了封的花雕酒遞給張佑,「張公子,這就是開過的,你看看。」
張佑從王叔從手接過,打開封蓋后,先是用鼻子聞了聞,可謂是毫無酒香之氣,緊接著將手指伸進去蘸了一點,放進嘴裡品味,卻發現這花雕酒平淡如水,與他們昨日在悅來酒館品嘗的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沒半毛錢關係。
張佑不由怒從心頭起,將手中的酒罈猛地朝地上一砸,只聽「砰」地一聲,酒罈碎裂。一旁的王叔和小九都嚇了一跳,見張佑此刻面若冰霜,這兩人都不敢上前。
過了片刻,張佑沉聲道:「王叔,麻煩您把溜兒和小順叫過來,然後去忙吧,這裡沒您事了。」
「好~」王叔應聲便出去了。
張佑走到小九身邊,對他耳語道:「你一會幫我去辦幾件事·····」
「啊?!這··不好吧。」小九張大嘴巴,獃獃地看著張佑道。
張佑冷笑一聲,「這沒什麼不好的,出了事我擔著,你怕什麼,去吧。」
見張佑一臉冷峻,小九也不再多說,直接出了如意樓。
小九前腳剛走,溜兒和小順便走了過來,兩人朝張佑躬身一禮,「見過張掌柜。」
這溜兒和小順不是別人,正是王叔日前從乞丐堆里找來的,如意樓的八個新員工之二。
張佑微笑道:「聽說你們倆之前是乞丐?」
溜兒和小順點了點頭。
「那這紹興城中的乞丐,你們可熟?」張佑問道。
「嗯嗯,不能說全部,但大部分我們都熟。」溜兒開口道,「掌柜的,您是有事嗎?」
張佑微微點頭,「不錯,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們去找幾個乞丐幫我辦了,但是此事你們倆不可親自參與,只能找其他的乞丐去做,事成之後,每人給二十文。」
溜子和小順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小順道:「掌柜的,您說吧,具體是什麼事?」
張佑讓他們倆湊了過來,在他們耳邊輕聲耳語····
溜子和小順則是越聽越震驚,聽完之後兩眼圓睜,呆若木雞般望著張佑。
張佑則是微微一笑,輕聲道,「去吧~一切有我呢。」
望著溜子和小順遠去的背影,張佑漸漸的面色陰沉,喃喃道:「記住了,惹我張掌柜,坑你沒商量!」
········
入夜,宵禁前的半刻鐘,街上此刻已沒幾個行人了,但在陳進喜府宅和悅來酒館周邊卻突然冒出了四五個人影,他們貓著腰,快步走到陳進喜府宅的圍牆邊,每個人的身上還背著一個竹筐,臉上則都蒙著一塊白布。
陳進喜此時正在家中的庭院里喝著茶,賞著月,好不悠閑愜意,因為今天上午他白白坑了如意樓一千二百文錢,心裡正樂開了花,這送過去的三十壇花雕酒,都是釀酒時剩下過濾不要的,加起來估計十文錢都不要。
當他聽見送酒的回來跟他講起王叔和唐芸一臉怒氣但又無法發作那憋屈的模樣,他樂了一整天。
可他卻忘了,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倒霉的時刻即將來臨,他卻渾然不知。
突然,只聽「咻咻咻」的幾聲,從牆外飛快扔來數十坨泥狀的不明物體,齊刷刷的全部落在了陳進喜府宅的院中,偏偏很不幸的是陳進喜掌柜此刻喝茶的地方里牆很近,所以他被三坨不明物體給砸中了。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天降異物給嚇呆了,立馬用手去擦,手剛一碰到那泥狀物,只覺黏糊糊,借著燭光一敲,黃澄澄的,伴隨著一股惡臭襲來,這特么是糞啊!!!
伴隨著陳進喜的一陣怒吼,驚動了陳府的管事,那管事提著燈籠趕忙從房中出來,一股惡臭瀰漫了整個陳府,再一瞧,媽呀,陳掌柜此時渾身是糞,活脫脫的一個糞人,陳府一夜未眠······
而悅來酒館亦未能倖免,店鋪大門和牌匾全被人潑了一堆糞便,頓時臭熏紹興城。
第二日,整個紹興城都知道了陳進喜和悅來酒館被人潑糞的事,成為了紹興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而悅來酒館也因此生意銳減。
與之相反的則是如意樓內,一片繁忙的景象。
離如意樓重新開門迎客的日子越來越近來,對於張佑來說要麼不做,要做就必定要一戰成名,所以擺在他面前的還有許多難題要一一解決。
首先是必須要請一兩個廚子過來,正所謂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張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更適合經營與管理,不能當廚子,而且他無非也就仗著自己是個穿越者會很多新穎的菜式和做法,但自己畢竟不是專業的廚子,所以要想酒樓長遠發展,就必須要請一兩個廚子回來才行。
其次,就是與其依賴酒館供酒,還不如自己釀酒,這也就是為何在南郊村時,他要問村中有沒有人會釀酒的原因所在。
不過好在他還算是幸運的,思索片刻之後,他將唐芸和小九喚來,將自己的兩個想法與唐芸說了一遍,然後囑咐小九務必帶著唐芸再訪南郊村,一來通過族長請那位老者給他們釀酒,二來去村裡找找有沒有會做飯的廚子,有的話就請過來。
小九聞言,便出去租了輛馬車,帶著唐芸朝南郊村而去。
張佑則出了如意樓,因為今日他還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吃豆腐,哦,不,應該是訂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