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吸收墨寒蓮

施曉痛苦的捲縮在血繭中，周身的血霧不夠腹部的陰氣吞噬，這墨寒蓮的陰氣比楚瑤給自己的霸道了許多，施曉如果提前知道這葯如此之烈定不會一口氣吃完，沒被撐死快被這陰氣折磨死了。

劇烈的痛苦使施曉自動封閉感官，緊閉的雙眸陡然睜開，本是鮮紅的雙眼現在漆黑如同墨汁，青色的陰氣流轉在眼角，痛苦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代替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孔。

施曉猛地一用力：「破！」血繭應聲裂開，凝聚在血繭中的陰氣瞬間遍布玉鐲內部各個角落，施曉右手迅速戳入自己腹部，拿出彈珠大小的鬼丹，漆黑的手指捏著鬼丹往上輕輕一拋。

「凈！」施曉淡淡說了句。

周遭的陰氣如流洪流般往那顆彈珠中湧來，只見施曉的鬼丹上下劇烈的浮動。

施曉在鬼丹下方閉上眼睛盤膝而坐，本是修剪乾淨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長的如同嬰兒手臂般長短，漆黑的髮絲散落在背後。

封閉感官后的施曉與往日里的完全不同，往日的施曉雖是魂體卻不失人性，封閉后的她如同殺人嗜血的機器般不受控制。只有施曉感受到周圍安全的情況下才會恢復到往日狀態。這兩種形態，施曉自然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施曉睜開漆黑的雙眸看了看四周，陰氣消失殆盡。抬頭望去，原本彈珠般大小的鬼丹現在如同雞蛋一樣，施曉歪著腦袋一臉疑惑，之前不是青色的嗎？咋變綠了？

現在的施曉腦子不夠用，也想不明白，伸手一把抓過鬼丹塞進口中吞了下去。

待施曉恢復后，看著自己不自覺伸出的血線又粗了些許，怕是鬼將過半了。

楚瑤脫下玉鐲拿在手裡，心裡一陣猶豫，倒底放不放進去？符紙也燒了，放進去萬一那女鬼幫不了我了可怎麼辦？不放進去萬一她想殺我又怎麼辦？

楚瑤正猶豫不決，突然感覺到手中的玉鐲冰涼刺骨，彷彿比深冬的冰錐還要寒冷，一個不小心，噗通一聲，掉入裝有符紙水的碗中。

楚瑤瞪著眼睛看著碗中的玉鐲，過了半晌也沒個動靜，楚瑤有些失望的撈起玉鐲：「你還好不？」楚瑤擦乾玉鐲對著它說話。

「……」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

「你不會真的死了吧？我不是故意把你丟下去的，突然很冰，我沒拿穩，你搭理我一下啊！」

「那符對我沒用，你哥的東西你也信…」施曉被楚瑤吵的腦子懵懵發脹，剛吸收完墨寒蓮打算休息一會，就聽見她不停的念叨，自己再不搭理她，早晚被她煩死。

楚瑤腦海中響起施曉的話，好在她沒事，可這話說的有點氣人，楚瑤一臉尷尬：「咳，你沒事就好。」

楚瑤不爽的把玉鐲戴在手腕上。

「對了，剛才你突然特別冰涼是怎麼了嗎？」

「……」

「好在我拿起你的時候就恢復了，你出什麼問題嗎？」

「……」

「你怎麼又不理我了？」

「……」

「喂！你這人，不對，你這鬼也太沒禮貌了吧，我好歹年長你一歲！」

「我叫施曉，不叫喂，不理你是因為你話太多，我沒什麼事，吃多了撐的。」

「你吃什麼了？吃多了不好消化的，你要不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

「我好像不會給鬼把脈，鬼有脈搏嗎？」

「你能安靜會兒讓我消消食兒不？」

「哦哦，

好的，對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看得見我掌心的…」楚瑤話還沒說完。

「那符印傷不了任何鬼，你哥留給你護身的。」

「你居然知道啊，你看到了？那你是不是和我一樣的視角？知道我所有的事兒？」

「閉嘴！」

「……」

楚瑤撇了撇嘴，還是聽話的不再念叨了。

施曉坐在血床上揉了揉被楚瑤吵的亂跳的太陽穴。

民國33年10月

「施曉，施曉，快出來！」楚瑤急促的呼喚著施曉。

「幹嘛呀，大呼小叫的，睡覺呢，吵死了你。」施曉懶散的躺在楚瑤的床榻上，略帶起床氣的和楚瑤說話。

施曉陪著楚瑤度過了十年，這十年施曉見證了楚瑤的成長，也陪著楚瑤安葬因病過世的父母，十年間，楚聞洛並未回來過一次，連安葬楚父楚母都未曾露面，也不知楚聞洛現在是生是死。自楚父楚母過世后，楚瑤便接手葯堂成為葯堂的掌柜。

施曉如今也是鬼將瓶頸，差些許就能突破鬼王境，剛吃完楚瑤輸入的陰氣準備睡個回籠覺，就被楚瑤急急忙忙的喊了出來。

「我剛從外面聽說，霓虹軍過些日子就要打進來了！」楚瑤著急忙慌的說。

「哦，還有事兒嗎？沒事我回去了，困。」

「哎呀，你咋就知道吃和睡！我說霓虹國的人就要打進小林市了！」楚瑤聲音提高了一番

「聽到了！你嚷嚷什麼。」施曉被楚瑤吼的耳朵疼。

「我要去做隨軍護士，救治傷兵！」楚瑤非常認真的對施曉說。

「哦，那你就去啊，我又不會攔著你！」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能說什麼？」

「也是，反正你會保護我對吧」楚瑤睜大眼睛對著施曉不停的眨著眼。

「你少來這套，我可不幫你醫治傷者。」

「哎呀，你這血線比縫合用的針線好用多了，幫幫忙嘛。」

「不行，往日幫你都是在沒人的時候你擾的我沒轍了才幫你的，如今你要隨軍，我出來不用給他們縫合了，都得嚇死，一個也別想活！」

「有道理！」

「再說戰亂的時候你讓我出來，我可不能保證不封閉感官，到時候可別求我啊。」

「……行了，我可以的，不用你了！」楚瑤突然想起自己忘了這茬，上次施曉不知怎麼的突然變了一個人，整個鬼透露出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好在自己她能感受到，不然估計自己早死在另一個施曉手裡了。

「沒事兒了？沒事兒我回去了，走的時候別忘把那些平日里我吃的零食帶著啊。」施曉說完就消失在楚瑤眼前。

楚瑤也對這個好吃懶做的女鬼一點辦法沒有，她口中的零食無非就是些極寒或者極陰的藥材，每次去採藥，采滿一筐回來總是陰寒的藥材全沒了，全被她吃了。

都要走了，不惦記著點我，只惦記「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