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戰場上的英雄往往像一條狗一樣毫無價值的死去
基地內部。
這裡並非是地下建築,而是一個研究所似得環境。
這裡的空間比起之前羽賀見到的那個,要小上不少,一樣的環境,一樣都是孩子們在維生艙內沉睡。
「你的目的是這群孩子?」
泥水次郎長半眯著眼睛,手搭在刀柄上望著桂。
桂站在原地,手指輕撫著維生艙的上方,望著裡面熟睡的孩子。
他的語氣輕柔卻毫無動搖。
「你的老朋友太極端了,他要殺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想要阻止他,只有犧牲一部分了,說起來我與他其實沒有多少分別。」
桂的聲音越發輕微,幾乎聽不見。
島袋君惠望著桂的背影,那種與她母親臨死前的相似感如芒在背,她已經無法在經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了。
她徑直看向泥水次郎長:「次郎長大叔!」
兩小隻離開后,她在尋找泥水次郎長的過程中無意看到了他離開稻川會,跟上去的結果就是發現他在跟蹤桂小太郎。
而這句並沒有說什麼的話語,是提醒,也是堅定。
想阻止一個人,打到無力動彈就好了。
兩把刀在瞬間抽出。
桂拔刀,轉身,兩把刀的碰撞在一瞬之間有火光閃過,各自退後。
泥水次郎長低眸望著桂,嘴角不由揚起:「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油滑小鬼,能擋住我這一刀,倒是小看你了。」
「這個世界已經該換人了,」桂的氣質在瞬間改變,原本那股儒雅貴公子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古羅馬斗獸場的戰士一樣,他緊握著刀,在瞬間突擊向泥水次郎長,「老頭子就應該在墳墓里,而不是把世界當自己的玩物一樣操縱!」
天才一樣的刀法,瘋子一般的刀術。
可能真是上了年紀,原本能輕輕鬆鬆擊敗井之頭父子倆的泥水次郎長,在幾回合之後也開始喘起了粗氣。
他的年紀早就不適合舞刀弄槍了。
「你有這樣的力量,卻一直隱藏,你也不簡單呢小鬼。」
戰鬥的餘波,在刀與刀的鋒芒之中,連最外層的牆壁都被擊穿到可以鑽過去一個小孩子的程度。
「喂,次郎長快看外面!!!」
島袋君惠的呼喊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而當兩人的目光望向外界,明明已是深夜,天空卻白晝一般被照亮。
從橫須賀港的方向,就像有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地面燃燒一般,即便是朝著內部多看一眼都會令眼睛在瞬間灼燒。
借著如白晝般的天空,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之上的一枚枚米粒大小的物體從空中朝著東京都的各個地區落下去。
「來不及了!」
桂毫不猶豫地一腳將失神的泥水次郎長踢向建築物內部,隨後將島袋君惠丟向同一處后,在牆壁的某處敲擊過後,從兩人倒下的地方升起了兩個維生艙。
「想活命就進去!」
他拿出手機朝著被戰鬥波及到徹底損毀的維生艙拍照,刀光所在,就連鋼鐵都會被斬斷,何況裡面的生命。
桂熟悉的朝著地面的某個地方敲擊,一樣的按鈕,按下之後,從建築物內部又升起了與之前的基地相同的結構物,潔白的牆壁包裹著這裡。
因為戰鬥,建築損毀了不少,想防禦次聲波氫彈,需要整個建築群被抽真空狀態,只能是賭運氣了。
將徹底破壞后的照片發給朗姆,這位名為櫻井的老人之後,桂提著刀,轉身衝出了建築群,騎上了在停車場的摩托車。
與計劃中的不一樣,原本打擊應該在政治上控制日本之後才開始,計劃被改變了嗎?這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
得快些了!
.......
與此同時。
「你倒是找了個好靠山,能入侵我的意識,難怪當初你們兩姐妹死的那麼突然。」
蘇醒的琴酒,被繩子捆住綁在地上,冷笑著看向宮野志保,又瞄向羽賀。
「不過你們已經不可能阻止他了,在你們到來之前,他的計劃就提前開始了,因為沒辦法控制日本,就只能直接摧毀所有的官方機構,他們是第一波打擊目標。」
「閉嘴!」
羽賀用槍托砸向琴酒,槍口頂著他的額頭。
「第一波打擊在什麼時間!」
琴酒冷笑著:「現在。」
「找到脫離的按鍵了嗎?」
羽賀朝著宮野問著。
「可能是這個吧?」宮野按下了按鍵,卻只是出現了一個靠牆的電視機。
出奇的是,什麼訊號都收不到,整個國家的電視台就如同消失了一樣。
「已經來不及了,」羽賀的目光望向升起牆壁時,一同出現的維生艙。
他看向手機:「弘樹,基地的情況能掌握嗎?」
「這裡就像原始人在用手機砸核桃,除了一個程序可以啟動之外,其他都是手動啟動的。」
「意料之中。」
羽賀的手槍對準了琴酒的額頭。
「砰!」
血與紅白撒了一地。
「他就這麼死了?」宮野大小姐依舊是滿滿的不真實感。
羽賀笑了笑,牽著的宮野的手走向維生艙。
他的表情毫無喜悅,只是嘲諷似的笑。
「英雄與強敵在生與死的對戰中惜敗死去,只是故事裡的童話而已,人的生命就是這樣脆弱,在戰爭中,即便是英雄也只能像一條狗一樣毫無意義的死去。」
「琴酒在一枚子彈下死亡,赤井秀一也多半一樣,被朗姆引到橫須賀港一起處理了,在鑽地彈、氫彈、與次聲波氫彈的輪番打擊下,除非他是某個內褲外穿的鐵人,不然迎接他的,除了死亡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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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須賀港。
「秀,怎麼了?」
朱蒂舉著槍看向神情奇怪的赤井秀一。
「不,沒什麼,」赤井秀一皺著眉,看向不遠處的美軍基地,扭頭看向詹姆斯·布萊克:「那位先生確定就在這裡嗎?」
「不會有錯的,根據高杉晉助賣給我們的情報,他的基地就在這裡,」詹姆斯·布萊克點了點頭,他看向四周,無比熱鬧,「這次我們的速度要快,這份情報不只賣給了我們一家,MI6和CIA都在,我們得在公安到來之前佔好先機,剩下的讓上頭商量。」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赤井瑪麗在附近的大樓上等待。
黑田兵衛與偽裝后的赤井務武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直升飛機上待機。
在他們目光里,現在是組織狗咬狗的時刻,是消滅那位先生的時刻,是收穫長生不老的時刻。
詹姆斯·布萊克看了看手錶,又微笑著看向天空。
「要結束了。」
赤井秀一突然抓住了詹姆斯·布萊克的手,他的手槍抵在了他的額頭。
「赤井,你瘋了!」
安德雷·卡邁爾朝著赤井秀一喊去。
「這不對勁,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是組織針對我們的陷阱,」赤井秀一緊貼牆壁死角,眯著眼睛,望著被手槍抵著還依舊平靜的詹姆斯·布萊克,「組織來了多少人,我沒想到組織的卧底會是你,長官......為什麼?」
詹姆斯·布萊克依舊微笑。
特工的小打小鬧極限也只是幾輛車,幾場爆炸,幾支狙擊步槍,赤井敗在了輕敵。
他從他的胸前取下香煙,點燃了最後一根,望著天空。
「我只是受夠了誰都沒錯的生活,人死了,任何機構都沒有錯誤,孩子卻要因為前人的痛苦而遭受同樣的痛苦,我只是受夠了空喊正義與邪惡,而事實確實誰都一樣的日子。」
「再見了,赤井秀一。」
鑽地導彈擊穿了烏丸蓮耶的所在,緊隨而來的氫彈在基地深處爆炸。
橫須賀港在幾秒后化為白晝。
次聲波氫彈夾雜著氫彈。
幾秒之後,繼品嘗小男孩與胖子之後,日本的各地第一次品嘗了次聲波氫彈的味道。
城市開始寂靜無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