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紊素

三十.紊素

在我看來,偽裝者司萳目前的表現並不同站在人類對立面,但是又好似的確存在著難言之隱的緣由,也許這是我的猜測,也許是她的演技爐火純青。

司萳沉默了許久抬起頭:「那你們現在是要將我帶走?還是打算留下來休息片刻?」

牧河說:「我們來的目的是為了阻止南部地區蔓延的戰火,阻止人類與你們之間愈發激烈的矛盾和衝突,或許你只是希望自己以偽裝者的身份生活在人群中坐視不理,袖手旁觀罷了。」牧河道:「在這之前,為此我還心存一絲希望。」

房屋內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寂靜,我嘗試開口詢問:「曾經我有一個與你一樣的朋友,他直到離開前依然在質疑自己同類的行為是否正確,我無法理解他將自己視作受害者的真正緣由究竟是什麼。」

司萳聽后突然轉過頭,回答道:「是因為人類的情感。」她將目光看向我們,認真解釋起來:「我們被孕育而成本是因為某種目的,自誕生之時便擁有你們的樣子,只是生長過程中卻慢慢出現了與你們一樣的思考能力與情感。」

話音落下后,牧河看向司萳的表情再次詢問:「近幾年人類遭受異獸侵襲事件發生的越來越頻繁,原生物種也在同時發起了戰事,我想這其中一定存在不為人知的理由,原生物種利用偽裝者的身份在人類中潛伏了百年之餘,為什麼偏偏要在當下不計後果的與我們拉開戰火?」

司萳佇立在原地,過了很久,最後才回答道:「我無法解釋你的問題。」她說話間兩隻眼中竟然微微泛起了奇異的光芒,只是轉瞬即逝,羅吉見狀不經意地微微向我轉頭看了一眼。

第二天上午,我們便得知司萳已與其他偽裝者躲過了我們自認為天衣無縫的眼線,一夜之間消失在了這座安全區內,至於去了哪裡,所有人一無所知,而我們的這次調查任務也隨之斷了頭緒。

實驗區於資料庫種傳來訊息,南部戰場依然處於僵持的階段中,不過其中的放逐者全部失去了蹤跡,看起來似乎是隨原生物種深入進了更為神秘的未知區域。

這個看似不痛不癢消息卻讓我與牧河、羅吉三人心中隱隱感到離奇,逐漸有些懷疑對方吸納放逐者的目的,是為了利用核心孵化的手段增加其原生物種偽裝者的數量?對於狡猾的敵人,它們的一舉一動都使我們無法不產生敏感的猜疑。

偽裝者消失的一周后夜裡,西部平原營地偵察人員意外捕獲了一條線索,採集隊伍外出作業時發現了司萳的蹤跡,有人親眼見到她在平原那片湖泊對面,靜靜眺望基地安全區的方向,當隊伍正要趕過去詢問時,她便從相反的方向離開了人們的視野。

司萳這種潛伏在人類安全區生活了多年謹慎的偽裝者,既然選擇果斷地離開或者逃避,就絕不應該再次出現在營地的耳目中,沒人會相信她的行為僅僅是出於對安全區的思念所致,我們誰都無法猜測其目的,於是隔日便來到了她出現過的位置尋找線索。

這次出行,牧河裝備了實驗區新一代的機甲護具,羅吉也帶上頭部護具防止如南部濕地出現的淡藍色氣體的影響,而自己穿戴防護裝備的原因僅僅是為了遮掩自身所攜帶核心的緣故。

湖泊的四周並未留下任何的痕迹,但是我們掌握著她昨日離開的方向。

沿著路徑接近了平原邊界的山腳,越過這片群山便是霧林區域,最終牧河於途中發現了一個被丟棄在草中的精緻手工藝品,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牧河說:「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不過,這些偽裝者究竟想搞什麼把戲?」

「由此來看,司萳料定會有人來追蹤自己的蹤跡,所以這是她刻意留下的痕迹。」我看向牧河與羅吉兩人泛起了疑惑:「她是希望被我們找到,還是故意製造虛假痕迹用來誤導我們?」

雖然自己不能輕易利用核心能力去探尋附近的有可能存在的威脅,但此時卻有著牧河機甲中攜帶的偵察裝備,在實驗區對於作戰人員的裝備進行升級改造后,也已經能夠對原生物種起到提前預警的效果,由於時間是正午,我們其實並不擔心會遇到異獸的突然襲擊。

隨後的行進途中,我們接連找到了更多被司萳刻意留下的記號,牧河的偵察也逐漸有了反饋,果不其然,在流淌溪流的山坡下,司萳迎著目光表情凝重地走了出來,隨她出現的還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這名老者身形單薄眼神有些閃爍,而就在互相對望之時,牧河機甲傳來了第三處警示信號,這表明周圍還潛藏著一名潛伏的偽裝者,我們頃刻間抬起武器與對方陷入成了對峙的狀態。

但是此時這名老者看起來就如同司萳一樣,並未表露出惡意,他僅僅只是一直盯望著我們,我無法猜測出他的意圖,心中不禁疑問原生物種偽裝者身份的司萳故意將我們三人引到這裡,目的究竟是什麼?

短暫的僵持,一旁的掩體後方慢慢側出來半個身影,纖細的身形漸漸露出一隻眼睛,她正在好奇地打量著我們三人。

羅吉猛然將能量武器對準了這道身影,然而我與牧河卻頃刻間同時抽出一隻手,按住了羅吉的肩膀。

藏在樹后的身影就趁在這時一步跨進大家的視線,她背著兩隻手走到了兩方人員的中間,目光卻一直沒離開過我們的位置。

她抬起手,指向羅吉好奇地問:「這是誰?」我的思緒已經徹底被打亂得糊塗,頓了頓,幾乎與牧河下意識一同回應:「羅吉,他是我們的同伴。」

羅吉一時間不明所以表現得異常疑惑,隨後向我側過頭小聲詢問起來:「這人是誰?你們都認識?」

走到我們面前的人已經伸出了手,向羅吉介紹起自己:「我是紊素,是他們兩個的老朋友。」

司萳與老者此刻開始默默地轉身離開,她轉過身盯著我們,片刻后,側了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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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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