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流浪的人
很快,前方飛奔至一支騎兵,人數大約在五百人左右,一身白色勁裝。
人雖不多,卻是氣勢洶洶,比剛才的那支騎兵更加的兇猛,威武。
「是白袍軍,是白袍軍!」
……
民夫中有人認出了對面騎兵的來路。
一聽是白袍軍,所有的民夫開始歡呼起來。
白袍軍?,秦風的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這白袍軍的由來。
姜文定的爺爺,也就是大魏的先皇還活著的時候,忠義親王姜雲天作戰兇猛,屢建奇功,尤其是率領的一支親軍,身著白色戰袍,作戰時無論對方有多少人馬,勇往直前,視死如歸!
最經典的一次是周邊秦國百萬大軍入侵,而姜雲天就率領了十萬白袍軍百里奔襲,打退了秦國的進攻,並且殺死,殺傷對方一半的人嗎,而自己這邊僅僅傷亡了一萬將士,那一戰徹底的讓白袍軍揚名天下。
後來,當今皇帝上位后,各種清洗,屠殺,白袍軍幾乎消失殆盡,誰知道在這裡竟然見到了威震天下的白袍軍。
所有的人都看向的姜文定,這時候白袍軍能出現在這裡,除了迎接這位王爺外,別人怕是沒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待遇。
姜文定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一臉驕傲的看著衝來的這支隊伍。
領隊的是一名白色勁裝的女子,頭上戴著紗笠看不清楚容貌。
離所有人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女子拔出寶劍,空中嬌喝一聲,「吁!」
整支隊伍迅速勒馬而停,令行禁止,不動如山。
「哥!」
紗笠女子帶著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
她實在沒有想到原來虎背熊腰的哥哥,現在居然被折磨成了瘦骨嶙峋,這讓她心痛不已,眼含熱淚。
「靜兒,別哭,哥沒事!」
姜文定安慰了姜文靜一句后,聲音變的洪亮,「姜奇,讓所有人下馬,把民夫弟兄們扶上馬,感謝救命之恩!」
「是!」
叫做姜奇的漢子,扭頭一聲令下,所有的騎兵齊刷刷的躍下戰馬,一個個牽著戰馬來到所有民夫面前。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下了戰馬,還有一隻小分隊,迅速的散開,負責警戒任務,還有數騎更是跑到地勢較高的地方瞭望,彼此之間配合默契。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老張頭急忙又擺手又搖頭的拒絕道。
「老人家,你們就不要客氣了,要不是你們,我姜文定今日這條命必然葬送在這裡,你們是我姜某的救命恩人啊!」
姜文定走到老張頭面前,誠懇的說道。
「這姓姜的是個人才,能屈能伸,還會拉攏人心,燕國的皇帝將來怕是要頭疼了啊!」秦風心中暗暗道。
「王爺,老張頭受之有愧,這些都是秦風做的,老頭今天也是按照秦風的要求做的!」老張頭實話實說道。
「老人家,你莫要推辭,今天所有人都有馬騎,至於秦風,本王爺今日要親自執鞭墜鐙,感謝秦風的救命之恩。」
紗笠下的姜文靜一雙眼睛全在自己哥哥身上,當聽到他的哥哥竟然要親自為風兒哥執鞭墜鐙后,頓時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一雙大眼睛開始打量那個是秦風。
姜文靜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秦風身上。
鶴立雞群,這是姜文靜看到秦風后,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這個詞。
眉清目秀,身軀修長,說不上特別好看,卻也不招人討厭的那種,尤其是其站在那裡,
不卑不亢的樣子,和周邊佝僂著身軀的民夫形成鮮明的對比。
既然知道姜文定要收買人心,秦風在推辭了一番后,翻身上了戰馬,不過秦風堅決拒絕了姜文定要為他牽馬執鞭。
在一眾民夫的感激下,一群人繼續趕路,不過這次的姜文定再也不是以前那種病懨懨的樣子了,在自己親軍的護送下,整個人變得意氣奮發,精神抖擻。
途中,姜文靜給他哥哥使個眼色,兩人慢慢的拉開了與秦風的距離。
「哥,這秦風是什麼人怎能讓你如此這樣厚待?」距離離開后,姜文靜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能看得出來,自家哥哥對於秦風明顯與別人不一樣。
「臨危不懼,機智過人!」姜文定輕聲吐出八個字。
「哦!」姜文靜沒有想到自家哥哥給以秦風如此高的評價,要知道自己哥哥從小聰慧,再加上出身豪門,心氣頗高,很少見他如此誇獎一個人。
「想必這一路上,秦風有什麼過人之處被哥哥發現了?」
「說來慚愧,你哥我也是剛剛發現此人的不凡!」姜文定有點自責道。
「剛剛?」
「是啊!這秦風一路上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要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這秦風到底做了什麼,讓哥哥如此的重視?」
一聽這話,更加激起了姜文靜的好奇心,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自家哥哥對秦風刮目相看。
姜文定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給自家妹妹講了一遍,從糧車做成防禦工事,到往上面潑油,再到點火,讓人往裡面讓竹筒,包過最後,用衣服沾水捂住口鼻,甚至能判斷對方出會來個回馬槍,更誇張的是料定對方會什麼時候回來,以及什麼時候會走,詳細的給姜文靜講了一遍。
說到這裡,姜文定的心中對秦風有點無語,剛才他派人接觸了牛大與牛二后才得知,這秦風昨天竟然就猜出自己一行出了落池郡后,必然後遭到朝廷的埋伏,而且說出了這是皇帝的一石二鳥計。
讓姜文定鬱悶的是,明知道前面有陷阱卻不告知自己一聲,反而想著一逃了之,如果不是今天的行程有變,這秦風肯定會不管自己死活,早逃走了。
說話間,天色暗淡了下來,剛好路過一條小河邊,於是,姜文定下令,就在河邊安營紮寨。
一聲令下,有人紮營,有人取火燒水,有人負責警戒,有人打理戰馬。
秦風他們的物資已經在一把火中燒的乾乾淨淨,幸好,這五百騎兵帶的裝備不少,勻了一些給秦風他們。
秦風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一座座帳篷拔地而起,一堆堆篝火點燃起來,心中有些感嘆,這種生活在後世叫做野炊,叫做篝火晚會!在這裡叫做流浪,叫做逃命。
小河,明月,身後是熱鬧的營帳,身前是靜靜的河流。
看著這眼前的場景,秦風想家了,想念地球了。
白天是因為逃命,想念家的念頭還沒有那麼濃郁,現在閑了,思鄉的念頭再也按耐不住。
想著自己今後餘生有可能就要在這個不知道名字的星球上度過,自己就像流浪在外的遊子,可憐不已,想到了這裡,秦風不由的吟起了一首詩。
「流落江南岸,孤身渡客船。
水冷魚猶戲,夜深人未眠。
可憐東橋月,隻影照不還。
只怕秋涼后,霜寒心更寒。」
語氣中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悲傷。
吟完,眼角已經帶著淚花,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驟然聽到了身後似乎有些不對,轉身一看,頓時有點傻眼。
身後站著兩個人,正是姜文定和他那帶著紗笠的妹妹姜文靜!
他揉了揉眼,隨手在臉上一抹,笑道:「二位怎麼來了?」
姜文靜看向秦風的眼神有些駭然,這還是一個民夫嗎?能隨口吟誦出如此應景的詩句?
這樣的佳句沒有幾十年文化功底是絕對做不出來的,這秦風究竟是什麼人啊?
尤其是姜文定,他看向秦風的眼神有些複雜,不到一天的時間,這秦風帶給他太多的震撼,白天的事情就不說了,現在竟然隨口能吟誦出如此有意境的詩句出來。
經過一天的觀察,他發覺秦風雖然衣服有些破舊,但是仍然掩飾不住那來自骨子的傲氣與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