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龍王骨灰

伊恩的命令傳下去之後，頭骨橋東岸各處堡壘的火力相繼開始減弱，原本在橋上不得寸進的屍鬼軍團也成功逐漸向東岸靠近。

或許是發現了守軍的箭矢所剩無幾，進攻方的異鬼終於發起了總攻的命令。

先是那個在大峽谷西岸已經將那座被伊恩放棄的城堡『西橋望』夷為了平地的冰之巨人，也終於從裂峽上方躍出，跳入了深谷之中。然後是密密麻麻的屍鬼開始從濃霧中湧出，衝上了頭骨橋。

「他們還有預備隊！」盧斯·波頓伯爵見狀不由得震驚道，「之前異鬼們不斷復活那些在橋上被射殺的屍鬼不是因為他們只有這一點兵源，而是想用這種方式消耗我們的龍晶箭矢！這些屍鬼先鋒已經在被殺死十多次的過程中變得破敗不堪，可那些預備隊中的屍鬼還在巔峰狀態！」

「如果不是陛下讓我們假裝箭矢耗盡，提前騙出了敵人的底牌，等到我們真的箭矢耗盡之後再遇到這些屍鬼，後果將不堪設想。」瓊恩·羅斯坦伯爵連連點頭，這位黃金團的高級軍士在跟隨伊恩返回維斯特洛之後成功獲封了一座西境的大城堡，現在是影子塔的副指揮之一。

「屍鬼們準備了多少預備隊？一萬？兩萬？還是更多？」看著西岸不斷出現的密密麻麻的黑點，紅袍僧馬奇羅的心也提了起來，「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兵源？」

「那些歸降的野人們說過，他們在南下的過程中損失過不少人.加上那些一開始並沒有接受『塞外之王』的號召加入野人大軍的部族，再加上一些動物和相對沒那麼新鮮的屍骨，湊出幾萬大軍對於異鬼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伊恩這才笑道。

「陛下，聽您的語氣，您似乎對此感到很高興？」瓊恩·羅斯坦很是意外，「這些屍鬼的出現已經讓我們那些士兵的士氣陷入低谷了。」

「如果寒神的僕從真的只能湊出幾千屍鬼，他們是不可能向南發起入侵的，也就是說，這幾萬屍鬼一定是存在的。惟一的問題是，他們究竟在哪裡？」

「所以陛下您在整個長城都進行了最嚴密的部署.」盧斯伯爵頓時領悟了伊恩的意思，「即便是我們發現這隻冰巨人後，您也只是調了費莫爾將軍的兩萬人來這裡支援，而艾德·史塔克公爵、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和貝里西奧將軍他們依然被留在了其他防線.」

「對，原本我一直擔心敵人會用這冰巨人為幌子，將我們的主力吸引到影子塔來，然後以屍鬼軍團的主力攻襲長城的另一端.一旦他們在長城上打開缺口，如魚入海，整個北境的人口都可能成為他們的潛在兵源，所以我才將一半以上的兵力留在了長城東側.」伊恩說著一頓，「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敵人並沒有這樣的魄力或是說腦子。」

「可是這樣一來，壓力就全到了我們這邊。」瓊恩·羅斯坦伯爵皺起了眉。

「我們比任何人都能頂住壓力，這裡有陛下本人坐鎮，有龍待命在城堡後方，還有無垢者擔任督戰隊，」盧斯·波頓卻完全明白了伊恩的心思，「在這裡與敵人的主力決戰，對我們而言是最有利的情況。」

「很多堡壘的火力又變得兇猛起來了，」突然，盧斯抬頭看向了天空，發現箭矢又開始增多了，連忙對傳令官下令道，「去警告他們，不要被新出現的敵人嚇倒，嚴格執行陛下的命令。」

「不，」伊恩立刻出言打斷，「人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一時間亂了分寸是很正常的情況，讓他們瘋狂地傾瀉一次火力，然後徹底停止放箭，製造我們的箭矢徹底耗盡的假象。」

「那敵人就會趁著這個機會徹底突破頭骨橋！一旦那些異鬼接近了東岸的橋頭，我們布置的野火.」紅袍僧馬奇羅本想說『就會無法燃燒』的，但突然想起了伊恩先前信誓旦旦地說他能用野火殺死異鬼，不由得由閉上了嘴。

「我必須前往一線坐鎮，以確保他們能貫徹您的命令，陛下。」盧斯看了馬奇羅一眼，然後向伊恩請示道。

「嗯。」伊恩點點頭，看向其他幾位站在自己身邊的將領，「你們全部前往一線督戰，確保所有人如實貫徹我的指令。」

「是，陛下。」眾將領命后快步離開。

伊恩的新命令很快傳遞到了東岸的各處堡壘中，繼而是一場疾風驟雨般的火力傾瀉，大量剛剛湧上橋的屍鬼紛紛倒地。不多時，這場箭雨便戛然而止，短短數分鐘時間，來自東岸的火力投射便相繼結束。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異鬼們徹底放棄了那些已經被射成了篩子的先鋒屍鬼的屍體，僅僅復活了新上場的預備隊，然後對頭骨橋的東岸發起了猛攻。

似乎是知道人類在橋頭的堡壘中藏了大量的野火，為了阻止橋頭守軍點燃野火炸掉橋樑，這一次數名異鬼一馬當先，率先衝到了橋頭堡的前方，企圖用冰魔法阻止野火的點燃。

然而當它們剛剛接近橋頭堡的瞬間，整個橋頭便連同那些異鬼以及它們身邊的屍鬼一起，像石蠟一樣在綠色的火光中融化。

緊接著，這座橫跨大峽谷的頭骨橋便從東側開始墜毀，連帶著已經上橋的異鬼們以及數千屍鬼一起往谷地墜去。同時，大量由那幾名被融化的異鬼復活的屍鬼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生機』。

一時間，整個東岸一片歡呼，那些先前籠罩著士兵們心頭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

「怎麼可能？」唯一對此感到懵逼的就只有馬奇羅，和其他那些看不懂的外行相比，他可太知道這種事有多不可思議了，「想要在寒神降下的暴風雪中用火焰傷害異鬼，必須用非常強大的火魔法材料為野火附魔，而這樣的材料，在這個時代已經幾乎絕跡陛下您究竟在野火中加入了什麼？」

「還記得我們的洛恩河夢境之行嗎？我們在那裡，向光之王獻祭過一名古瓦雷利亞的巫術龍王.」

「您保留了那個巫術龍王的骨灰？！」馬奇羅頓時驚叫道，「您不該這麼做，龍王是您獻給光之王的祭品」

「紅神只收取了龍王血液里的力量，」伊恩直接出言打斷，「祂既然沒有將龍王軀體中剩餘的力量取走，而是將其留給了我，難道不就是在為今天準備嗎？」

「原來一切都是光之王的意志。」馬奇羅聞言連忙低下了頭，「抱歉，陛下，我不該質疑您。」

其實光之王只是單純地無法通過血液以外的方式取走力量，伊恩腹誹了一句，不過，朕的意志和所謂光之王的意志，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