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長安之道

三人返回桃源縣，沈靈添油加醋將威虎山交戰的情況敘述給沈憶。沈憶看著沈飛和孫武禁不住嘖嘖稱奇。沈憶在與沈飛接觸不長的時間裡，知道他思維特異，但不料其對兵道見解如此之深，心下暗暗駭異，而孫武智勇雙全，實為大宋國難得將才。孫武告別沈憶后便回京復命。

「飛兒，此戰你為桃源縣拔此毒瘤，桃源縣十數萬百姓必感你恩情。」沈憶捻須笑道。

「多謝叔父誇獎，但病根不除，拔掉了威虎山，以後還有威鼠山、威馬山。」沈飛道。

「哦？」沈憶略感詫異的看著沈飛。

「威虎山之患在於官逼民反，但凡其有生路，他們萬不敢作這刀口舔血的買賣。即便有殺人越貨，也必形成不了如此大規模的盜匪組織。」沈飛道。

「不錯，國家交戰、民不聊生時，確實容易形成匪盜猖獗，近年來，各國相安，百姓總體上尚可安居樂業，些許匪患倒不構成頑疾，飛兒此言過之。」沈憶並未完全認可沈飛之言。

「黃河水患、異國虎視、民間稅負、朝中新政這些都是不可控因素，隨意發生些許變動，百姓的安寧當危如累卵。」沈飛道。

「此言不錯，我輩為官，執國之重器，當盡天職，保當下安寧。但世事無常，人力有時而窮。天下又有誰能左右萬物前進方向，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沈憶道。

「叔父所言極是，宋國有叔父這樣的父母官，實為百姓之福。」沈飛道

「飛兒，你我至親，若是有言但說無妨。」沈憶看沈飛若有所思。

「我有一長安之法，可讓百姓安居。」沈飛大著膽子道。

「哦？」沈憶若有所思地看著沈飛。

「有恆產者有恆心，若是百姓有家產，便會阻止國家興兵。若是人人富足，便不會有人願意當流寇。」沈飛道。

「你是要創造一個理想的天國嗎？」沈憶笑道。「昔年有洪秀全創立太平天國，便是如你這般設想，少有所養，老有所依，這些口號最終不過是其為了填其欲壑，妖言惑眾而已。」

「叔父，這難道不是你的理想嗎？」沈飛鄭重說道。

「不錯，你可再詳說你的想法。」沈憶知道崇高理想是很危險的。世人往往為了不切實際的理想而破壞當前的穩定。到時不但理想實現不了，現實還被弄得一團糟。但沈憶不想立刻打斷這個年輕人的熱血。

「我想從兩個方面入手。一則分工，一剛交易。

分工，則各司其職，可增加勞動效率，可數十倍增加社會財富。

交易，我喜歡蘋果，叔父喜歡橘子，我用我的橘子換叔父的蘋果，則即使在物資總量不變的情況下，社會效益也會大大增加。」沈飛道。

「如此簡單？」沈憶道。

「簡單意味著堅固，越是簡單的東西越有力量，大道至簡。」沈飛道。接著沈飛又詳述了二者的細節。

沈憶沉吟，良久不語。感覺沈飛的話既簡單，但越想越妙用無窮，一時便有些愣神，再想到他是天外來客，可能真能實現自己這作夢都想實現的場景。

「飛兒，你是已經有實踐之道，還僅僅是只有一個想法。」沈憶道。

「我需十日時間，可將實踐之道完成，此道應為——長安之道。」沈飛道。

「好，此長安之道若真可行，我必助你完成。三日之後我會邀請當世賢哲一起聽你的長安之道。」沈憶鄭重說道。

沈飛行一禮，便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