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虎山剿匪(1)

第5章 威虎山剿匪(1)

「哥哥,孔明燈何以會飛到天上去?」看著飛上去的孔明燈,沈靈向沈飛問到。

沈飛身體還在慢慢恢復,沈憶忙著處理公務,只得讓女兒陪著沈飛,起初沈靈還覺頗為無聊,但相處幾日,發現沈飛卻是有趣之極,雖然記憶不在,但腦袋裡的知識卻是一點沒忘。

沈飛今天在後院給沈靈做了一盞孔明燈,用細竹片編織空心外框,再用紙密密裱糊,底部留開口。底部開口連接一塊輕質拖盤,拖盤之上置有燭火,燭火一點燃,孔明燈表面的那層紙,吱吱作響,似乎內部有股無形之力,在孔明內部噴薄向外。

「我們每天吞吐的空氣也是有重量的,天氣冷的時候,空氣非常緻密,就顯得重。天氣熱的時候,空氣就會稀疏,就顯得輕。我用燭火炙烤孔明燈內部,使其內部變熱,這樣孔明燈里的空氣就變得稀疏,作為一個整體就變得很輕,再被外面的較重的冷空氣拖上天空,就像一塊輕質的木頭在水裡會浮起來一樣。」沈飛向沈靈道。

「那如果孔明燈足夠大,是否可將人帶上天空。」沈靈激動道。

「那是自然,不過甚是繁複,尚需考慮下降、轉向和穩定性問題,我記憶中那個叫熱氣球,可在數百丈高空飛行,御風而行,可日行千里。」沈憶笑道。

沈靈怔怔的沒說話,心想師傅輕功極高,一躍不過數丈之高,可見人力再強,終究不及物力。

「先生高論,精彩之極。」一個聲音讚許道。「遨遊虛空,豈不快哉!」

沈飛與沈靈轉身看到一個年輕人走來,心裡都暗暗喝一聲彩,此人英武挺拔,神彩風楊,便如戰神一般。沈靈見他不但沒有嘲諷兄長異想天開、胡說八道,反倒認同,心中也頓生好感。

「在下玄武營孫武,特來拜會沈大人,不想聽到二位交談,還請海函!」說著抱拳一揖。

宋國兵部勢力共分四營,分別為青龍、朱雀、白虎、玄武。每一營又分七軍,共計二十八軍。孫武為隸玄武營,為第七軍的一名副將。此人天生神武,二十二歲便升為副將,受限於年歲及軍功,三年來尚無進一步晉陞,即便如此,也是宋軍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因清河縣和桃源縣交界處,為管轄真空地帶,一直有盜匪侵擾,經常打劫官道上的商隊,朝廷多次派兵清剿,奈何盜匪一直盤踞威虎山,仰仗地利之險,一旦官兵來剿,便龜縮不出,官兵一走,便又出來活動。此次,因威虎山群盜劫掠了夜郞國進貢宋國皇帝的車隊,並傷了數名使臣。皇帝天威受損,故委命玄武營剿匪,而孫武正是此次的剿匪將軍。因盜匪龜縮不出,久攻不行,他知沈憶是昔日太子師,便特地來拜會請教,不想撞見了沈飛與沈靈。

「無用雜學,讓孫將軍見笑了。」沈飛還禮道。三人一翻寒暄,一來年齡相仿,二來都是不拘世俗這輩,倒是越來越投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

此時,沈憶得到通報后,便即命下人邀孫武到後院一敘,得下人通傳,三人便一同前往,沈憶已在後院相候。

孫武見到沈憶,忙向其行禮。

「昔日在朝中,偶聽戚風將軍談論天下將才,尤其對孫將軍讚賞有加,今日一見,果然不愧為年輕一輩的英傑。」戚風是青龍營七軍統帥,沈憶見孫武舉止得體、威猛非凡,忍不住讚許道。

「沈大人謬讚,沈大人胸有乾坤,昔日在朝中位及人臣,何等榮耀,如今屈居這一縣之地,本以為鬱郁消沉,

不想大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尚如此恬淡,神采奕奕,在下深感佩服!」孫武由衷贊到。

沈憶淺淺一笑,不置可否。

「沈大人,今日到訪,還有一事請教。」孫武繼續道。

「是為威虎山一事吧。」沈憶一邊喝茶一邊道。

「正是。」孫武暗贊於沈憶的信息靈通。

沈憶道:「威虎山距此地100餘里,山勢極陡,山峰卻平緩,山峰方圓一里有餘,實乃屯兵良隅,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十餘年前,朝廷頒布酒業專營,國內酒水僅能由國家出售,以補國庫虧空,此舉倒甚是有效,解決了國家財政。不過天下以酒業為生計的人,只能另謀出路,那些實無出路之人,便聚集到一起做起了這打家劫舍的營生。

「領頭之人名為杜康,原是宋國酒行里頗具影響力的人物,佔據了威虎山,十餘年來,已發展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勢力,手下盜匪不低於500人。然則,杜康相對克制,謀財但從沒害命,加上威虎山確實易守難攻,雖偶受官兵清剿,但仍能留存至今。

「此次聽說這次劫掠的是異域使臣,動搖國威,朝廷必留他不得,然威虎山盜匪這些年來家底積蓄豐厚,即使三年不下山,糧食也充足。但朝廷亟需剿匪,以振國威。」沈威徐徐道來。

「螻蟻尚且偷生,我倒覺得那伙盜匪並非十惡不赦,起因卻是朝庭斷了他們生路。」沈靈忍不住說到。

孫武倒略感詫異,沈靈作為官家之女居然敢直斥朝庭之非,心中對這位少女倒生起了一絲尊敬,而更詫異的是,沈憶卻默然點頭,並不阻止,素聞沈大人在朝中特立獨行,想是有些原因。

「此次夜郞使臣在宋國遇劫,國體受損,在下受命剿匪一月有餘,但匪徒佔據地利,我軍圍困、火攻均無法突破防線,時至今日尚無尺寸之功。方聞沈大人所述情況,想是大人心中已有計較。」孫武接過話。

沈憶道:「酒業專營,朝庭與民爭利,我並不贊同。不過,此匪雖因朝庭而生,但劫掠官道,清河縣與其他縣貿易受阻,商行馬車改道他行或雇保鏢隨行,耗資極大,清河縣積貧,此是一大原因。

三年前,我到任清河縣便是考慮拔此毒瘤,若是再有一年時間,當成此功。但如今孫將軍到此,我倒尚無如此把握。」

沈飛、沈靈、孫武三人均是一驚,不料沈大人不動聲色竟然有如此布局。

「還請沈大人明示。」孫武道。

沈憶續道:「威虎山匪眾不同於其他盜匪,分為兩個派系。一派是大當家杜康帶領的酒業同行迫於生計半路而成的盜匪,人數不下400人;一派是二當家山鷹帶領的湘西盜匪,人數剛過百人。

「當年官兵圍困,威虎山形勢危急,杜康便向湘西山鷹求援,不料請神容易送神難。山鷹見識到威虎山之地利,便不願下山,自願屈居二當家。但誰都知道山鷹不懷好意,無奈其手下人數雖少,但甚為剽悍,若真火拚,杜康並無必勝把握。因此形成僵持局面。」

沈靈這時想到:「爹爹,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沈憶道:「三年前,我差了5名手下,扮作樵夫,砍了一年的材,終於抓到一個下山採購物資的資匪,我給他講了好多天的『道理』,當然免不了讓他傷筋動骨,終於知道些眉目。

「其後我打探到杜康母親住在清河縣內,通過他的母親與杜康取得了聯繫,杜康權衡利弊,一則山鷹劫道不分官民,也不忌傷人,杜康知道遲早引起禍端,此次,劫掠使團便是山鷹下的手;二則,我答應他,只要杜康金盆洗手,並解散威虎山匪眾,我保他和他的手下平安。」

「那孫武大哥前來豈不更好,我們裡應外合拿下山鷹豈不易如反掌。」沈靈道。

沈憶沒有說話,意味深長地看了孫武一眼,孫武知道沈憶的意思,低頭不語。

沈憶又道:「此後,我與杜康暗中謀划,如何結黨、如何策反、如何對付山鷹、怎樣保他們眾兄弟退路安全,畢竟要內部瓦解一個十數年的組織甚是不易,本來此事可成,不料孫將軍來此,諸般謀划付諸多流。」

孫武站起來向沈憶深鞠了一躬,行此一禮,既表欽佩於沈憶的深遠謀划,又對自己打亂了他的計劃而感到抱歉。

「沈大人,此次孫某領兵到威虎山,朝庭聖命是要殲滅所有盜匪,不會留活口。威虎山群盜一旦受此外部打擊,原本分裂的內部反而會鐵板一塊,如此將更難攻破。」孫武道

沈憶心裡暗道,青龍營有此將,其餘諸軍皆不如。

沈靈見孫武如此說,恍然大悟。

沈憶道:「杜威最後一封來信,你看看吧,說著便從袖套里遞出書信。」

孫武接過信讀到:

「子美(沈憶與杜康的暗語)吾兄:

六月初五,山鷹率帥眾劫掠商隊,得東海明珠九十九顆、雲錦200匹、金器若干,傷人數名。其後方知此為夜郞國向宋國進貢使團,天子震怒,已率兵圍攻威虎。感兄救贖之情,然弟知大限將至,遂決帶眾兄弟固守威虎山,斷絕下山之路,以待糧盡。來世與兄把酒言歡。

弟太白!」

「太白即是杜康,此信之後,我就沒有再收到他的飛鴿傳書,我這裡有一份威虎山的地圖,除此之外,沈某人已無能為力。」沈憶道。

孫武接過地圖,謝過沈憶,便即起身離開。此時,孫武眉頭深鎖,若真待威虎山糧絕,必然已是數年之後,難道我便在此守他數載,那玄武營威名何在?若是調派主力大軍來此,即便踏平了威虎山,也七軍必然成為眾軍之恥。

「孫大哥,我覺得此事也非不可解。」沈靈道。

孫武看著追出來的沈飛和沈靈。

「你何不求我兄長,他可能有辦法。」沈靈拉了拉沈飛的胳膊。

沈飛只是莫測高深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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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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