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敵重傷
在等待無封人出現的十天內,張木陽去城中貨物搬運的地方當了一個搬卸工,快樂的搬卸工。
肩膀上輕輕鬆鬆的扛起五個麻袋,左右手各抓兩袋,速度還賊快。
但只幹了兩天,結了工錢,張木陽就溜了。
自己確實有點不厚道,周圍搬卸工的眼神塊給自己殺死了。自己在的兩天,沒有一車貨物能從自己手中逃出。
......
張木陽還是對那日錯過的,劉阿斗,趙子龍,孟獲三人在敵軍中七進七出的故事記在心上,結了工錢之後,在城中打聽著,聽到城北有個茶館說書先生正在說這個故事,就屁顛屁顛的跑去聽了。
有錢了,得消費下,促進這城中茶館的經濟發展,於是張木陽在茶館內還是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茶,外加一盤瓜子。
此時的張木陽聽著說書先生那激動不已的故事情節,興起處還鼓掌尖叫。
......
時間匆匆的過著。
一轉眼就是十二月的尾巴了。
張木陽眼睜睜的每天去城門口張望著。萬一那無封人提前來了怎麼辦,自己這不是錯過了。
第十天的時候張木陽看見一輛不一般的馬車進了城,出示了一個令牌之後在城門守衛的帶領下,徑直往郡府去。
來了!
不知道怎樣測試流封氣吸收的人。沒摸清情況的張木陽決定暗中觀察。
......
沒有幾天城中張貼了告示。
「今有郡府之令,凡是我祁連郡地界之人,均能在城外設置的測試台上測試自己的練武資質,確定有資質的人均為公職人員,王朝進行培養。」
隨後在城外的一大片空地上建立了一個檯子,檯子的一側設置了遮陽的屋檐,有座位,正好就看著測試台。
張木陽看著這檯子,就感到有點腦瓜疼,好像上次在潯陽郡也是這樣搭檯子。雖然這個辦法見效快,但張木陽心中還是忍不住吐槽,這些郡守怎麼那麼喜歡搭檯子嗎?
......
待布置好,可以開始測試的時候,城外已經彙集了一片人山人海。城內的酒樓,客棧這幾日生意簡直好到爆。
要不是還有正事要干,張木陽都已經打聽好了那些酒樓臨時招人的薪資了。
只見那晚偷偷看見的郡守也在台上,給下面的人做個大致的介紹,說是身旁的兩人來自於哪個哪個神秘的部門,現在為郡府進行測試資質等等的話題。
還好自己提前知道了什麼神秘人,那就是無封人,嘿嘿嘿,自己的情報得來全不費工夫,用起來還方便。
當把目光移向郡守口中的神秘部門的人也就是無封人時,張木陽傻眼了。
張木陽看著台上身著墨色長衫,瘦弱的人無封人,再加上此時胸口放著的泛黃紙張,就想到了,一切都得到了解釋,顧文佑顧先生就是無封人。
紙張的作用之大顧文佑肯定不知道,不然肯定不會送給自己,自己天賦肯定有一點,不然也不能悟出神息煉體術這樣的東西。感到事態變得撲朔迷離,對顧先生的稱呼也變成了顧文佑。
要是被顧文佑知道了,不知道怎樣對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以說,沒有這張聚字紙張,自己早就死了。
紙張萬一還有很多呢,萬一無封人也發現了紙張的用途。自己到時候就很危險了。
看著台上的測試裝置,張木陽本來還想著去測試下自己天賦的想法就此打住了,
算了,小命要緊。
甚至現在就想跑得遠遠地。
心心念念的無封人就在眼前,心裡恨不得把退堂鼓敲爛。
江湖危險,我要回家。
......
接下來的幾天,張木陽每天也跑到看台前和城中遊手好閒的人一樣,看熱鬧,也只能看熱鬧。
總不能跑上去說,兄台能和我切磋下嗎。似乎有點不妥,感覺無從下手。
......
測試的結果,是由上面的兩個無封人進行評估,但凡有通過的人,即刻離家報道,家中賞錢一千銀元。雖然群眾的比較熱情,還有很多的人從各個城鎮趕來的人,但是通過的人至今只有兩百人左右。
而測試的工具好像就是一塊小石頭,測試者把手放上去,張木陽在湊近看時,發現有天資的人會對在接觸石頭的時候,手上皮膚會變的鬆弛,而皮膚下的肌肉好像被壓扁了一般,萎縮了,由手掌向手臂蔓延,如同乾枯的樹枝。
這是時候上面的測試者就會叫停,而離開了手頭的手掌也會慢慢的在復原。而沒有資質的人在上去測試的時候,把手放在石頭上的時候就什麼反應都沒有。只能悻悻的走開。
該怎麼辦呢,現在自己糾結的點就在於怕被認出來。算了要不先上去測試,看一看自己的資質呢。幾番猶豫之下,張木陽還是決定天黑的時候再去郡守府打探一番情況。
......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張木陽在夜色的遮掩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郡府的外牆處。輕輕一躍就像一隻貓一樣的落在地上,毫無聲響。
屏住呼吸,聽著府上的動靜。祁連郡的整個城都是依著祁連山脈蜿蜒出來的一段山勢進行建立的,因此,郡府的位置比整座城的位置都高出100多米。府後就是一段高五十米的懸崖。
「兩位大人,今天測試有資質的人,屬下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專門在城中找了位置安置下來了,只是最近有資質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大部分郡城附近的人都已經測了個遍,至於祁連郡內的轄區內的城鎮上的人,人口比較少,而且距離上也比較遠,因此可能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在祁連郡內的人檢測完。」
「郡守大人客氣了,本就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做事情,大家也算是同事,需要互相照顧,也虧了郡守大人手下辦事利索,任務才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在主廳的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面酒菜豐富,郡守大人正在桌上和兩身著墨色長衫的人在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兩名墨色長衫的無封人在喝酒的時候,暗中對了一個眼神。
此時的張木陽正在窗外的牆角處,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在偷瞄著屋內。聽著他們的談話。
「屋外的人,聽夠了嗎,這桌上的酒菜尚還豐盛,不如進來小酌一杯!」
突然一個無封人忽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糟糕,被發現了。
張木陽上次在郡府的偷聽輕輕鬆鬆,讓他感覺偷聽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但此次大意了。
本就是在說書的口中無敵的存在,自己還這樣大大咧咧的偷聽。實在是有點不尊重人了。
不由分說,原地爆出一股氣流,張木陽的身形猛然躍出。
逃命要緊!
在發覺牆角的人在逃跑后,屋內的兩名無封人同時起身,破門而出,追向逃跑的的張木陽,桌子上的郡守此時也是暴怒站起。在自己的府上居然被人偷聽了,要是此次的事情處理不好,大王怪罪下來,自己的仕途怕是走到了盡頭。在兩名無封人追了出去后,郡守大人馬上叫來府內的守衛,吹響警報,助兩位無封人去緝拿潛入者。
張木陽此時已經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快,才跳出圍牆的時候,張木陽就感到了兩股氣息一左一右的向自己靠近,瞬間靈台警示,張木陽只得聚氣回頭遞出兩拳,聚氣雲爆。早知道就用合意閃逃走,大意了。
兩名追著的無封人看到前方的頭偷聽者竟然敢回頭反抗,兩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人不知死活的想法。身形在奔跑之間的勢隨腰身,兩個無比平常的拳頭向著張木陽的方向遞過去。
本就是距離極近,無封人的拳頭和張木陽的拳頭瞬間靠在了一起。
「轟」的一身,張木陽的身子倒飛出去,而兩名無封人的身形只是向後被擊退了一米。
這無封人居然這樣強,這也是張木陽首次和人交手。不清楚敵情,應當走為上策,但以一敵二也是張木陽自大了。
此時張木陽的身子在倒飛出去之後在地上又狠狠的彈了出去。
而被擊退的兩名無封人此時對望一眼,眼裡皆是震驚,不談那人能不能活著,單單是那人的拳頭在兩人的拳頭對轟的時候,一股怪力居然直接打到了兩人的身上,無封人的身體本就在無封石的淬鍊下,變得即為強悍,銅皮鐵骨。但是偷聽之人的拳頭居然無視銅皮鐵骨,打得兩人氣血不穩。
「無視防禦,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兩人的身形瞬間向著張木陽追去。
在拳頭對轟的時候,張木陽就感覺到平平無奇的兩個拳頭上傳來了極為沉重的力道,自己體內聚起的神息抵抗不住,被炸開的力量直接轟飛。兩條手臂呈現一種詭異的角度,竟然是骨折了。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將手臂壓在身下,身軀一扭,將手臂復原,瞬間臉色蒼白。
看著此時向自己逼近的兩名無封人,張木陽忍者身體的傷,頭腦清明,先聚起剛剛被打散的神息。
逃命!
當兩名無封人出現在張木陽的眼前的時候,看著躺在地上的張木陽已經將骨折的手臂掰正位置。
竟然沒死,兩名無封人也感到驚訝。但驚訝歸驚訝,手上的力道便又加重了幾分。當兩個無封人的手即將打到張木陽的身上的時候,瞬間發現張木陽的身影竟然詭異的消失了。撲空的兩個人在地上順勢一滾。
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正是將神息艱難提起,發動合意閃的張木陽。
兩隻手臂軟塌塌的垂在身側。
嘴角此時已經滲出了一絲血液在,張木陽將已經涌到嘴中的血液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沒想到剛才自己的內臟也受了重傷,在強行提起神息的時候,五臟六腑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強撐著體內的神息不散,張木陽將舌尖重重的咬了一口,來保持頭腦的清醒。身體的無力感告訴張木陽,自己此時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
反應過來的無封人馬上朝著張木陽衝去,這人快不行了。剛才的身形消失之法肯定付出了很嚴重的代價。
但即將追上的時候,張木陽有發動了合意閃,向著府後跑去。
對郡府的地形大概熟悉的兩名無封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想借著府後的懸崖逃命。當兩名無封人追到府後的懸崖之時,張木陽正站在懸崖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然後直接跳了下去。
風聲在耳旁呼呼作響,張木陽將神息運行至周身,神息護體發動。
此時的郡守大人也追到懸崖前,看著兩名無無封人正看著漆黑的崖底。
頓時知道了。
「傳令下去,全城的護衛營全部都出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身後舉著火把的護衛也馬上離開。
......
「嘭」
一聲沉重的聲音在崖底的傳出。
張木陽感到一陣眩暈,身體傳來的劇痛讓腦袋保持著清醒。
再也憋不住了,一口鮮血直接噴涌而出。
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抱著九死一生的想法,就憑藉那兩個無封人的速度,自己受了傷肯定逃不遠。只能跳崖才有一線生機。
努力調整了氣息。
張木陽從土坑中爬了出來。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的離開了這裡。剛才神息護體遍布了周身,腿還能用。
......
當兩名無封人率先到達了崖底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土坑和一灘血跡,但是人影無蹤。
剛剛跳崖的時候,兩人很理智,這樣的高度跳下去,就算他們的身體再強,跳下去也是重傷。
很顯然,那個人重傷跳了下來沒死,底牌很多,必須查清楚。
等到舉著火把的守衛們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兩個身影和地上的一個坑就馬上想清楚了。
......
逃回來的張木陽在確定沒有什麼血跡留下之後。從窗口進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了窗子,將聚字紙張放在了腦門上。
星光晦暗的從窗口處照進來几絲。張木陽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只希望流封氣和星辰之力能救自己一命。
神息連體術悄然運行,在聚字紙張的作用下,大片的流封氣和星辰之力匯聚過來,在神息煉體術呼吸法的牽引下,凝為神息,流動周身,五臟六腑碎裂的地方在神息的作用下慢慢的連接到一起,神息本就是來自己呼吸,又有凝聚之形。
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當窗口的晦暗星光照不到之時,張木陽就像被按了關機鍵一樣,昏過去了,體內凝聚的神息已經在軀幹內流動著了。
張木陽是自己醒過來的。渾身的傷痛將他痛醒了。昨晚的星光晦暗,神息凝聚得不多,只是將體內的碎裂開的地方暫時凝聚到一起。但好歹,凝聚到一起的五臟六腑讓張木陽得以活下來。
窗子還是打開的,街道不遠處的地方正傳來官兵粗暴敲門的聲音。天邊已經泛白了一點了。張木陽在心中默默的算著時間。
原來自己已經昏迷了十一個小時了,也是自己在挑住處的時候挑了城邊上的位置,無他價格便宜。但是剛好救了自己一命。
搜尋的人想著受了重傷的張木陽絕對跑不遠,於是就在郡府為圓點,向著四周搜尋,隨著搜尋的半徑擴大,也越來越慢。
兩名無封人和郡守大人也在城中的一個亭子內等著消息。郡守大人一夜無眠,神色憔悴,在亭子內坐著,披著一件寬大厚重的狐裘。不時有回來報告進程的守衛。但都是沒有找到。
兩名無封人此刻坐在凳子上正襟危坐。只要聽到那裡傳來信息,兩人就馬上趕赴。
......
此時已經醒過來的張木陽,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又到將身上破爛沾著血跡衣服往沾了點水擦了臉上的血跡。接著又將衣服藏到了頭頂的隱蔽的夾層內。看著鏡子中像死人一樣蒼白的臉,強忍著手臂的疼痛,給了自己胸口一拳。
「啊....」
忍住聲音。
手臂的疼痛和胸腔內的疼痛感深深的撕裂著張木陽的腦袋,臉色也是紅潤了起來。接著就是躺到床上。
當粗暴的敲門聲傳來時,張木陽從床上起身去開門。
兩名身著守衛服裝的官兵正在門口站著,手按刀柄。
「郡守有令,昨夜城中有賊人混入,特來搜查!」
張木陽也是回答無異議。
看著張木陽還算紅潤的臉龐,身上衣物也乾淨,不像是身受重傷的人,接著往房間內的角落都搜尋了一番,順便看到了盆中的水也是清澈見底之後,兩人便離開了房間。
接著隔壁的房間也是傳來粗暴的敲門聲。
張木陽剛才平靜的表情也在關上門的瞬間變得痛苦不堪。剛剛對自己的一拳將傷口牽動了一番,不管是手臂的傷還是胸腔中的傷。
躺回床上,張木陽忍痛平息著自己的氣息。
現在只能暫時的穩固自己的傷勢不惡化,要是想要好的話,得用藥!
但城中的藥鋪現在估計是去不了了,肯定有人在監察著,去了無異於送貨上門,自己現在只能找機會離開祁連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