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數千年來，人類並非和惡魔沒有一點交集，秦始皇統一六國，德國發動二戰，都是主導者和惡魔建立契約，得到了不屬於人類本身的力量。

當然無論勝利者還是失敗者，與惡魔簽訂契約的人都不在少數，每次戰爭不只是人類的戰爭，也同樣是惡魔利益之間的戰爭。

信仰他們的人稱其為神，害怕他們的人稱其為惡魔。

於晗不知道人類在害怕什麼，作為這樣的個體，於晗不懼怕任何事物，或者說，她就是被懼怕的個體，又或者說連她都害怕的東西，絕對不是堵住門就攔得住的。

「你們怎麼了？」

於晗面無表情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好像是很蔑視人們的恐懼。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只有外面有東西。

惡魔也同樣會死，正常惡魔的壽命是一千年左右，惡魔被殺死或者衰老而死，會產生下一代惡魔。

也就是如果於晗死掉了，死的只是於晗，而不是天使惡魔，會出現下一任天使惡魔。

但是如果被同類蠶食，惡魔的名字會徹底消失。

如果於晗被吃掉，那麼死去的不只是於晗，天使惡魔會從這個世界消失，也不會有下一任天使惡魔。

惡魔對人類其實不感興趣，融入人類社會只是生存的必要，人類的武器對惡魔的傷害同樣很大，如果可以好好活著，惡魔也不會自討苦吃，但是被惡魔當做食物的人類，如果惡魔對他們有興趣，那一定是吃掉他們，惡魔不同於人類的身體，惡魔吃掉同類或者人類，可以加強自己的能力。

正常來說，於晗對周瑾也應該不感興趣，但是他給於晗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麼冷，出來這麼久連個外套也不穿啊。」

於晗從後面出去了，對她來說打開前門太容易了，但是在人類社會一定要收斂，而且那群人還不讓她出去。

到了網吧門口，看見眼前的畫面，連於晗都有點害怕了。

糖葫蘆老爺爺拿盤子那人的表情，讓人不禁以為他在享受佳肴。

惡魔食用人類，對於晗來說也不算離譜，但是她也沒見過這樣的畫面，也沒有真的嘗試過，，對沒有嘗試過的人來說，這絕對是有點嚇人的，人把他當做寵物，當做家人，所以養狗的人可能這輩子也理解不了吃狗的人。

「為什麼要殺了他」

糖葫蘆老爺爺抬起頭看了看於晗，又低下了頭。

「不想死就走吧。」

糖葫蘆老爺爺抬起頭的時候，於晗看到了他扭曲的臉龐，長滿了絨毛，眼睛冒著綠光，有點像吃掉小紅帽奶奶的不明生物。

狼之惡魔。

於晗確信他是惡魔，在大祭司教他們惡魔的歷史時，她分明記得狼之惡魔在朝鮮內戰的時候就死去了。

狼之惡魔的死亡不是衰老死亡，不是被殺，而是被其他惡魔吃掉了，惡魔的大祭司，在狼之惡魔死去后，沒有發現下一任狼之惡魔的誕生，說明他已經被吃掉了。

「《惡魔律法》第一卷第一條，進入和平年代，融入人類社會後，禁止食用活人。」

「他這不是死了嗎，我先殺了他才吃他的啊。」

狼之惡魔滿臉挑釁，猙獰的面孔讓人害怕。

但是於晗並不會害怕，不僅僅因為她也是惡魔，同樣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我還對那傢伙挺感興趣的，我自己還沒捨得嘗嘗是什麼味道的呢！」

說罷，於晗不再維護人形，她也展示出了自己的本體。

十二翼七彩的翅膀，血色般的頭髮，威嚴又莊重，彷彿給人救贖，又給人壓迫，她是上位天使，是接近神的存在。

正如神話中的描述：翡翠之翼、番紅色之發、俱百萬張臉與口、舌操百萬種方言，為人尋求阿拉的赦免。

她全是被火焰和光芒籠罩，這一剎那，會讓人明白，她是真的天使，她雌雄同體的身體顯露出來，卻沒有一絲暴露在外的感覺。

她手握血紅色十字劍，彷彿萬物為她臣服。

「米..米迦勒大人。」

於晗？不，她現在是神聖的米迦勒，她沒有回答狼之惡魔，因為她現在的姿態，狼之惡魔已經不配平等的和她說話了。

「米迦勒大人請...」

沒等狼之惡魔說完，米迦勒拿劍一揮，狼之惡魔便倒在地上，和周瑾一樣變成了屍體。

周瑾被挖去了心臟，狼之惡魔被砍做了肉塊。兩人的屍體倒在地上，這就是弱者的下場，無論是遠古社會還是現代社會，強者永遠是奴役，並且隨意殺戮弱者的，弱肉強食永遠是地球唯一不變的規則。

如果有幸看見於晗現在的形象，他一定不會在說出惡魔姐這樣的外號，因為惡魔兩個字簡直是對米迦勒的不尊重。

米迦勒卸去本體，變回了於晗，四周環繞一圈，確認沒人看到，便把周瑾抱在懷裡。

她只是對周瑾感興趣，而且是直覺上的感興趣，並非男女情愛。

她不想周瑾死去。

「我的心也會痛嗎？」

也許米迦勒對周瑾不感興趣，但是經歷了三年的相處，於晗怎麼能對周瑾沒有感情呢。

她不敢相信，作為惡魔，或者說，作為似神的天使，會對凡人有感情。

她沒在多想，想起來大祭司說過，人和惡魔可以簽訂契約，契約簽訂之後，人和惡魔的性命便關聯起來，惡魔死去，人類就會死去，人類死去，惡魔同樣死去。

但是終究會有分別的那一天，他是人類，卑微渺小，死亡可以隨時掠奪他的生命，就像她掠奪狼之惡魔的生命一樣簡單。

她不想在他離開的日子裡面，被誰殺死，被誰吃掉。

這也是大祭司給她的任務，讓周瑾活著。她活著周瑾就得活著。

於晗發動能力，正如她的稱號天使惡魔，讓人活過來並成為契約者，如同天使一樣，同樣就像她的稱號一樣，天使惡魔，以犧牲自己壽命為代價，並且對方不可以拒絕，就像惡魔一樣無禮霸道。

「周瑾，你是否願意與熾天使、火之君主米迦勒簽訂契約。」

於晗象徵著問了問。

「是在做夢嗎？和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美女簽訂契約。誒嘿嘿嘿...」

周瑾連這種時候腦子裡面還是瑟瑟的事情。

「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我願意與熾天使、火之君主米迦勒簽訂契約！」

於晗笑了笑。

「為什麼要違反律法來吃人類呢？為什麼狼之惡魔會復活並且脫離大祭司的天眼呢？」

作為似神者的她，同樣有無法理解的問題。

於晗懷裡摟著周瑾，思考著。

「第一次來中國就能親眼目睹熾天使、火之君主米迦勒的真容，可真是死而無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