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老人於承安
原來老人叫於承安,年近五十,並不是神源國的人,而是來自開元世界另一個大陸——沉淵大陸,一個叫做海神石家族的族人,而追殺他的三人都是他的家族之人,追殺他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家族中的一個神秘之物,至於具體是什麼,韓山鶯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此物是由家族族長在臨終時交付到名不經傳的於承安手中之後,引發家族弟子的不滿,尤其是一個叫著於明全的弟子十分不滿,帶著手下兩個僕人對他暗下殺手,欲想奪取神秘之物,而於承安雖然家貧如洗,可是修為還算了得,但也在於明全三人的明爭暗奪下,也很無奈,而其他家族之人也是默許了於明全的行為,無奈之下,於承安只得選擇離開家族暫避鋒芒,可是於明全卻窮追不捨,最後被迫離開了所在的沉淵大陸,來到了萬里之外的神淵大陸神源國的這片密林里來棲身。
在這裡棲身,不僅是避禍,還是由於於承安看好這裡的那口靈泉,同時可能對開啟那個神秘之物有什麼幫助,這一點於承安並沒有明說,只是時間長了,是韓山鶯的一些猜測,因為韓山鶯時常發現於承安半夜時分站在靈泉處,面向西邊天際,口中喃喃道:「我主在上,辭我法力,開戶靈寶。」之類的話語。
至於這次於承安受傷致死的事情,韓山鶯並不知曉,她目前只是一個靈魂體,一直呆在小狗的身體里,根本沒有離開過這個茅屋,所以,於承安的受傷她並不知道,如果不是孫成幾人的到來,她還一直蒙在鼓裡。不過,聽了孫成幾人的道來,尤其是關於那三人的怪異衣著與打鬥的術法,韓山鶯可以肯定,一定是於明全三人無疑,看來,於承安就是死於三人之手,只不過,卻讓孫成幾人遇上了,要不然,只怕韓山鶯也一時難以知曉的。
聽了韓山鶯的道來,孫成兩人也是對視了一眼,心裡也是湧上了一絲同情,看來這個名叫於承安的老人也是有苦衷的,不知得到了一件什麼寶貝,可卻遭到家族追殺,躲到這裡來,那些對手並沒有放棄,還真是追來了,而對方又十分了得,最終慘死在對方的圍攻之下。
想到了三人的圍攻,任秋海一下子想起來,當時於明全三人圍攻於承安的時候,那三人不僅術法奇怪,雖然他們手中也是鬥氣刀劍之類的兵器,可是其中還有包裹著實物性的東西,於是就一下子想到那個撿到的一寸來長的小劍,一把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呈於韓山鶯的面前,韓山鶯看到這把小小兵器時,臉色大變,聲音顫抖地說道:「果然是他們,他們終於來了,原來於承安真是死在他們手裡啊。」
看到任秋海手中的小劍,孫成一頭霧水,當下就驚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韓山鶯才冷靜下來,說道:「我聽於承安說過,他們的家族是個臨海的大家族,在眾多的家族中勢力最大,雖然臨海,但大多數人都是以修武為生,只有少數人以捕魚,甚至是水上運輸為業,而老人雖然也是家族中的一分子,只可惜他是家道中落的寒族,不得家族待見。而這種看似是玩具一樣的小劍,其實是一種法器,在鬥氣的加持下,可以成長成為兵器,遠遠高於平常的鬥氣攻擊,只有家族中的天賦弟子才可以擁有的,而於承安就一直沒有這樣的法器。」
聽到韓山鶯如此說,孫成兩人也對著眼前的小小小劍另眼相看起來,法器,在這片大陸上還是少見的,可也是聽說過,在其他另外兩個大陸上還是有的,據說,是一種相當厲害的兵器,
今天他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卻如同一個玩具一般,一時也是看不出有什麼出奇之處,甚是奇怪。
孫成一把拿過來,置於眼前看了看,問道:「這東西是怎麼得來的?」
於是,任秋海把於明全三人打鬥后,棄下這支小劍逃走的事情說了一遍,顯然孫成聽出了什麼來,當下驚訝地問道:「這麼說,他們在打鬥中雖然也催動了鬥氣刀劍,但其中還包裹了這樣一把小劍,似乎與我們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任秋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而孫成接著說道:「這種法器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化虛為實,小劍在其中的作用只怕就是器魂!」
任秋海也是睜大了眼,一時間也是驚呆了。她是知道的,關於器魂一說,對於大陸之人還是罕見的,畢竟這片大陸上並不盛行什麼法器,所以,雖然有關器魂的說法,但知道的人並不多,也沒有多少人引起重視,現在聽到孫成如此說來,任秋海也一下想起了當時的情況,應該就是器魂沒錯,只是如此來看,這小小器魂顯然在打鬥中的作用並不小,而於承安受到重傷致死很可能與這器魂有著莫大的關係,一時間對這小小如同玩具的一樣的東西也是驚呆了起來。
傳說中的魂器,就是放在自己眼前,自然令孫成兩人吃驚,可是一番查看下來,並沒有任何魂器那種神秘之處,既沒有任何鬥氣,又沒有靈魂烙印,似乎只是一個死物而已。
任秋海接著說道:「我拿到手后就查看過了,只是一個死物,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就是不知,在鬥氣攻擊中,它在其中能有什麼作用。」
孫成也看不出名堂來,也就催動鬥氣向著小劍里輸入,可是小劍確實如同死物一般,鬥氣根本進入不了,也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平靜地躺在孫成的手心裡,一動不動。
孫成也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做法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效果,如果想令它動起來,只能另尋途徑了。
這時候,韓山鶯上前說道:「雖然這東西很神奇,但我敢肯定,於承安這裡並沒有這種東西,他的神秘之物應該是其他東西,而且我還有種感覺,一定就在這裡,只不過,就是於承安也一直沒有明說而已。」
一聽說神秘之物,孫成兩人的心思又來了,當下就追問道:「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小狗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真沒有感覺,但他每隔幾夜都會在半夜時分出現在靈泉處,似乎是在對天說話一般,估計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我能感知到他的這一舉動吧,所以,我才隱隱中感覺到,他在這裡的另一個目的似乎就是開啟那件到手的神秘之物。」
聽到韓山鶯如此解釋,孫成兩人又是對視一眼,一時間又對這個茅屋打量起來,可是一番查看下來,並沒有什麼,於是就到了第二個小間里去了,而這個小間里只有一張小木床,床上也只有一個包裹,可以看到包裹里有衣物露出來,一眼就能看出是於承安的衣物,可見這個小間是於承安的卧室,除此之外,並沒有更多的發現。
可是孫成他們對著茅屋裡一番查看下來,也足足用了兩個時辰,最後只知道任秋婉曾經在這裡住過,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更別提那種如同生命一樣的神秘之物了,可以感覺到,這裡似乎只是於承安的臨時落腳點而已。
不過,孫成很快就想起了韓山鶯所說,雖然於承安得到了神秘之物,但因法力的原因一直沒能啟用,所以,於承安才會在夜半時分來到靈泉處,仰望西邊天際,渴望上天給他法力,令他開啟神秘之物的怪異舉動,於是就幾步到了靈泉處,此時正是午後時分,陽光正濃之時,看到靈泉處在陽光的普照下,一片詳和,那口靈泉位於的大石上並沒有任何可疑之物,周邊也是一片青草,可能是距離靈泉比較近,得到的靈氣充沛,長勢十分得好,一切看不出任何可疑之處,更沒有什麼可疑之物。
可是,一時間也更加疑惑,到底是什麼呢?只怕就是那於明全三人就算是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吧。
孫成與任秋海無奈地對視一眼,任秋海雙手攤開,一支骨笛,一枚玉墜,還有那枚小劍,一時間三樣東西全在韓山鶯的目光下,可是韓山鶯卻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顯然並不是這三樣東西。
於是,孫成也就說道:「算了,我們現在這樣瞎找也不是個辦法,只能看機緣了。眼下,那凌鳳嬌四人與嘯長天都在外面虎視眈眈,我們想要離開這裡不容易,就算是用跳蛙步離開,可是我們的修為如此平平,出去之後的麻煩也不會少,不如利用這裡的環境,使用這支骨笛,降服那些山鼠,出去之後也多個保障,豈不是兩全其美?」
聽了孫成如此說,任秋海也覺得在理。這個地方是於承安的家,有於承安精心布下的鬥氣結界,似乎並不大,但可以感覺到保護之力非常強悍,正是他們休息,安排其他事務的好地方,如果利用這段時候,能夠令那些山鼠降服,走出這裡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打敗嘯長天就有可能了,就可以徹底地解決掉這個尾巴。
於是,任秋海就點頭說道:「這樣吧,現在已經是午後時分了,距離天黑還有幾個時辰,雖說這裡比較安全,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現在就放出那些山鼠來,利用這夜晚來到的幾個時辰,看看能不能令事情有些進展。」
聽到任秋海如此說,孫成也沒有再猶豫什麼,當下就拿出乾坤袋,封口對著地面,說道:「山大鼠,出來。」
話音剛落,山大鼠就化成了一個黑點一閃,出現在地面上,可是山大鼠也沒有想到孫成會放他出來,當明白了一切后,馬上就向著外面衝去,速度竟然如同一道風一般快捷,可是他沒有想到,很快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如同一個沙包一般彈了回來,再次落在了孫成的面前。
孫成兩人自然也是虛驚一場,看到山大鼠如此下場,他們兩人也是會心地一笑,而韓山鶯卻是一臉驚呆地打量著山大鼠,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巨大的山鼠一般,一時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可是,就在韓山鶯驚呆之時,任秋海又拿出自己的乾坤袋,封口向著地面,嘴裡喃喃地說道:「山鼠們出來。」
下一秒鐘,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大片的黑影一閃,在這個小小的鬥氣結界里一下子充斥著密密麻麻的山鼠,竟然把整個地面都佔據了,兩千隻山鼠如同螞蟻一般,一眼看去,就是茅屋裡也不能倖免,進進出出的,如同山鼠洞一般。
孫成兩人倒是好說,可是事先並不知情的韓山鶯卻是驚恐萬分,不停地一退再退,可是最終還是處在山鼠的包圍之中。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孫成兩人身上居然帶著這麼多的山鼠,雖然她本是一個獵戶的女兒,可還是進行過開脈,也算是一個散修者,而且還常年跟隨父親出入山林,對於魔獸與野獸有著一定的分辨能力,也能感覺到,這些山鼠是魔獸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如此之多,還是她平生第一次見,自然驚訝無比,甚至是懼怕。
可是孫成兩人的態度卻告訴她,不用害怕的,而且這些山鼠也沒有攻擊她,相反,對她視若無睹一般,一直向著孫成身邊的那隻山大鼠吱吱地叫著,涌動著,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那隻山大鼠是它們的頭兒,它們的心思全在它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心思來顧及她的,這才緊繃的心慢慢放鬆了下來。
山大鼠被撞了個頭昏目眩,清醒過來后,也知道這裡是處在鬥氣結界里,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看似是放出來了,可是卻依然在劫難逃,於是就也沒有莽撞地再去試圖逃跑了,而是變得冷靜起來,四下里觀察起來,企圖發現有利的情況。
山大鼠的這一舉動自然全在孫成兩人眼裡,就是韓山鶯見到也覺得此鼠異常機智,似乎與人類的智慧差不了多少,可是顯然它的這個小聰明怎麼可能斗得過孫成這樣的兩世為人的人呢,當下孫成一把抓住了山大鼠的一條腿,舉到眼前,笑著說道:「山大鼠,你是聰明的,應該知道,我們能把你放出來自然有準備,企圖逃跑這事兒是成不了的,還是聽我一句勸,好好配合我,跟著我,不僅不會受皮肉之苦,還能很快化形成功,你說呢?」
可是雖然孫成一臉笑容地說著,卻從任秋海手裡接過來一把小刀,山大鼠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驚叫起來:「你要幹什麼?我可怕痛啊!」
孫成還是輕笑著,說道:「怎麼,從你腿上取點血下來,就很痛嗎?」
山大鼠當下就幾乎哭出聲來:「你取我血幹什麼?要什麼都成,但我就是怕痛!」
孫成並沒有急於取血,當下拿過骨笛,解釋道:「據我們所知,這隻骨笛只要在血液里浸泡,就有可能令對方聽命於這支骨笛的聲音,所以,我要從你腿上取一點血浸泡這支骨笛,明白嗎?」
山大鼠當下就止住了哭聲,驚恐萬狀地叫道:「你是想用這支骨笛來控制我為你們服務?」
孫成不無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很聰明,就是這樣。」
山大鼠如孩子一般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說道:「我山大鼠佔山為王,一世英名,今天就要毀於一旦,真是可悲啊!」
可是,山大鼠越是如此哭嚎,孫成兩人越是笑盈盈地,也不管山大鼠的哭嚎,任秋海遞上來一隻小小石碗準備接血,孫成就動手,用小刀在山大鼠的大腿處開一道口子取血,可是就在孫成準備下刀時,韓山鶯卻大叫阻止道:「不要,你們這樣只會把這支骨笛弄出魔性來!」
一聽魔性兩字,孫成兩人也就一驚,兩雙眼睛對著韓山鶯看去,不約而同地問道:「魔性?」
韓山鶯肯定地說道:「是的。你們應該知道這山大鼠是魔獸,如果它的血液浸泡這支骨笛就會讓他的魔性侵入到這支骨笛里,不僅不便於控制他們,而有可能讓這支骨笛從此感染上魔性,更加難以控制了。」
孫成兩人一震,似乎也感覺到韓山鶯說的有道理,一時也就不再急於動手了,可是孫成心裡還是有些顧慮,畢竟關於這種骨笛他在孫成少爺留下的日記本里是看到過的,雖然介紹的非常簡要,可是還是提到了它的使用方法,其中浸泡血液的方法就明確指出,此法可以在吹響骨笛時帶出血液里的氣息,令魔獸聽命於此笛,如同降服的魔獸無疑,而且可以大量的地控制魔獸,是一種很簡單且實際的方法。
可是聽到了韓山鶯的話,也覺得有道理,畢竟魔獸的血液自然有著強大的魔性,如果完全浸泡這支骨笛的話,是有可能改變骨笛的一些特性,最後達到變成一支魔笛也是有可能的,令其更加難以控制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一時間孫成也有些舉棋不定了。
可是,孫成並不死心,又問道:「你不是一直對於承安的舉動全知曉嗎,他是如何對待這支骨笛的?不會這幾個月里,他一直沒有動用過這支骨笛吧?」
韓山鶯當下就說道:「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我還是知道他動用過一次,並不是浸泡魔獸血液,而是他自己的血液,所以,這也是這支骨笛聽命於他的原因吧。」
聽到這裡,孫成就有種衝動,想在自己手腕上劃下一刀,可是卻並沒有。他與任秋海對視一眼,詢問任秋海的意見,可是任秋海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可如此莽撞。
就這樣,原本計劃好的事情就這樣擱淺了,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夜晚來臨了,四周的雜亂之聲明顯多了起來,就是空氣也變得冷嗖嗖的,如同入冬的時節,幾人也就收起了這些山鼠,回到了茅屋去,生火烤了些獸肉吃下后,就躺在床鋪上,聽著外面的響聲越來越近,一時間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