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穿牆迷案其1·社團
曾明先看了看下午的課表:英語道法自習,不禁哀嘆一聲:又要睡一下午的覺了……
兩節課後,曾明先半睜著睡睲朦朧的眼,隱約看見旁人視線都被梳子理過般整齊一致,順著眾人視線看向教室門口,卻見那站著個人,那人不高不矮,長相也很大眾,乍一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再一看卻又鮮明了:他臉上洋溢著的英氣是掩不住的,而在英氣中還夾雜著許多平和之氣。如果再仔細看,便會看見他肩上有團黃絨絨的東西,正是先前大鬧教室的那隻鼠!
來者感受到某些人投來的敵意,但還是不慌不忙:「不好意思,我這隻鼠天性頑皮,喜歡到處亂跑,上次可能嚇到你們了。不過以後你們見到它不必驚慌,它不是出沒在污穢之處的灰鼠,是很乾凈的,而且它經受過特殊的訓練,不會傷人。」說著還鞠著躬,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原諒。
「對了,我們動物心性社雖然新近成立,但內容豐富,喜歡小動物的可以來報名哦!」說完那人便轉身離去。明先一反常態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馮奕奇嘆道:「竟能化劣跡為契機,現在社團招新都這麼卷的嗎……」
突然,教室上方的黑色設備因接收到特定信息而以複雜的頻率來回振動——原來是廣播通知自習課改為遊園活動(最後一節課都是自習課)。所謂遊園,就是各門社團以攤位為據點大肆宣傳,大聲叫賣的活動,無業游民也可以通過遊園找到自己的歸宿。曾明先與馮奕奇、聶休塵、蕭銘幽一起遊園,四人來到遊園地點操場,那裡好一個熱鬧場面:人頭攢動,四處都是社團宣傳部的叫賣聲,有人相信宣傳要義乃氣勢二字,試圖以聲制人,更有甚者舉著張海報四處奔走,或許還會拉住一個人宣傳,當你覺得過意不去而隨他而去,才發覺他的攤位或許在十萬八千里;有人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質量才是根本,他們在自己攤前亮出實貨,以行動作為宣傳資本,場上人員密集之處多是此類;還有的人相信所謂宣傳不過噱頭,只有不招自來者才是真情實意,此類多似塵世中的隱居者,在無數雜亂之音中仍泰然自若。那邊的追影攝影社便是一例,攤上只一人閉目冥想,旁有社團介紹之牌,再無他物。
他們四人正準備開始遊園,馮奕奇卻忽瞥見什麼往某處奔去,原來是所有攤位方位及對應社團,還有各社團的活動地點。作為一個魔術特色學校,魔術社自然不止一個,幾個魔術社之間估計是競爭關係。他們觀察片刻,便開始逐個遊覽了。
聶休塵急著將所有社團看過一遍,在人群中東跳西竄,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平日對眾物素不感興趣的蕭銘幽卻一頭扎進魔術圈裡不得自拔,原來四人很快就只剩曾、馮兩人在一塊遊盪,轉來轉去看了不少,但總覺得有些沒看到,再回到起點一看,原來有些社團位置比較偏,竟不在跑道邊。他們繼續走著,不經意間走到了動物心性社,剛剛來教室道歉的人正坐在攤位上閉目養神。「你這挺冷清的啊。」「確實,我這沒有宣傳的資本,不過如果有女生的話這裡人應該會多一些,不過我不在意。」而他身旁那隻黃鼠又不安分了,悄悄溜走,在人群中四處亂竄,它絲毫不知道何為危險,忽覺得尾巴一重,然後便動彈不得,疼痛不已——被人踩了。它只得向主人吱吱求救。那人感覺到腳下不對,低頭一看發現了小鼠,臉上馬上露出厭棄之色,正欲進行下一步行動,小鼠之主已來:「看在我的面上,你還是放了它吧。」曾明先、馮奕奇看向踩住鼠的那人,他兩腳鞋帶鬆散,白色的校服上有幾塊略灰,臉上似乎寫滿了厭棄不屑四字。他看了一眼小鼠之主,猶豫片刻,鬆了腳。「楊玄明,下次注意。」
遊園活動結束了,曾明先、馮奕奇二人還在思慮。曾明先正自我分析:自己雖然以前對很多東西有所涉獵,但都不深,也不想深造,而星海中學出事後就更加沒興趣了。這樣一來他似乎無處可去,但他又心有不甘:社團的熱情他是盡收眼底的。
那麼,不如去他未曾涉獵的動物心性社吧,說不定那些小動物會沖淡他的不快回憶……
眼尖的馮奕奇忽然拍了拍明先:「看那!」
那邊的社團審核處,平日在角落經常開會的那些人站在那裡,一人怒吼著:「為什麼不給通過,明明立意很好啊!」「就是不行,這不切實際。」他們怒著轉身就走,為首者壓著聲,但沒能壓住憤怒:「什麼不切實際,不給我們明辦,我們就自創自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