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八卦的中心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幾乎每天顧祁南回來,梁以安就已經睡了。早上他出門的時候,她還沒醒。整天神神秘秘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顧祁南不禁懷疑她在幹什麼。想問問吧,可是每天不管他最近時間真的太緊,每天就算回來的早一點也都是*點,她基本上就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最近太太有沒有什麼異樣?」顧祁南只得問每天在家的阮玉,說實話他真的有些不放心。這一個多星期以來,他們連句話都沒能說話。更別說好好地坐下來談一談。
「太太,每天按時出門,晚上按時回來。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而且這幾天太太的氣色明顯比之前幾天好了不少。人也顯得有精神了許多,就是每天看著累的很。」阮玉想了想對著顧祁南說道,她看著他們在這兒也住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了,才發現太太和顧先生竟然不是睡在同一個房間的。
真搞不明白,這算是哪門子的夫妻。每天各自早出晚歸的,而且還不是同一個房間睡覺。看樣子他們之間也不像是沒有感情的樣子,像顧先生,至少每天要問自己兩次顧太太的情況。早上出門交代她好好照顧太太,晚上回來,還要問問她今天的生活情況。
「氣色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顧祁南聽到阮玉這麼說,心也就跟著鬆了些。不管她做什麼都好,只要不把自己憋壞了就好。至少每天能按時回家,有個事情做也不會那麼的無聊。
「對啊,人看著好多了。」阮玉點點頭。
「阮姐,你這些天多買些營養品回來,好好地給太太補一補。錢不夠就跟我說。」顧祁南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也是忙得不行,也虧得是請了一個保姆回來。她一個人也不會照顧自己,等他忙過這段日子,再找她好好地聊聊。
「我會的。」阮玉點點頭,這顧先生真的是疼太太,現在像這樣事業有成,長的又好,家境優越,還這麼專情的男人還真是不多見。之前她工作的那幾家,那些男人啊,一天就只圖自己風流快活。有兩個錢就不拿老婆孩子當回事,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
顧祁南點點頭,便上了樓。說實在他真的很好奇,她最近在忙什麼。雖然說這幾天倒是沒有累成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可是每天他回來卻只能看見她的睡顏。還是覺得有些惆悵,他在梁以安的門口呆了一會兒,便徑直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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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星期以來,梁以安每天早出晚歸的跟著明悅欣學禮儀,學雜七雜八的東西。雖然說這些都不是她的興趣所在,但是至少每天生活過的很充實。累了一天,回家倒頭就睡,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累的閑不下來,自然也就沒有功夫再去想那些事。
「好了,梁小姐,我們休息一下,再繼續。」明悅欣對著梁以安說道。
「好。」梁以安點點頭,今天她們學的是插花。說實話,她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名門淑女就一定要學插花。
插花這種事,找一個專門的花工就好了。這麼無聊的事情居然還能成為一門藝術創作。真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些貴太太們,估計每天就是閑的沒事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吧。
明悅欣看著梁以安,輕輕勾了勾嘴角。梁以安的確是她見過的最聰慧的學生,無論講什麼,她很快就懂了。不過她也很明顯的從她的眼中看出她對這些東西不屑於顧,但是她僅僅也只是一閃而過。她將這一切掩藏的很好,不過到底是年輕,她也算是閱人無數怎會看不出來。儘管她並不贊同,卻還是認真的學習,虛心的聽從她的教導。遇到有些問題的,也會提出來,認真的聽自己的講解。
這一點是讓她覺得很欣賞的地方,不管你喜不喜歡這些東西。也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來了。別人教你,你就認真的學習,這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不像是她以前認識的有些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卻在那裡大放厥詞,甚至是惡意詆毀。
既然不喜歡,又不屑那你可比花錢來學習呢?這不是自己花錢找罪受嗎?
這是她很不喜歡的,人常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不喜歡沒人去強迫你一定要喜歡,一定要接受,因為這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如果因為你的不喜歡,而別人喜歡,就去惡意的詆毀或是*裸的鄙視。這隻能說明你這個人很沒有基本的素養,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
畢竟每一種事物的存在必定是有它的一份價值,你看不到,沒關係。請你選擇你看中的那一份,它的價值自然有懂它的人欣賞。不會因為缺了你,它就失去了本身的價值。
梁以安出了房間,準備去休息室那邊喝一點水。因為她是一對一的跟著明悅欣,所以自然也沒認識什麼人。到了休息室才知道,原來還有不少太太小姐也來這邊。聚在一起,無非也是為了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或者一起聊聊最近的新鮮八卦。
梁以安也沒在意,徑直的去飲水機旁邊倒了一杯水。便坐在一旁去玩手機,順便也聽聽她們在聊些什麼,反正還有一會兒的休息時間。八卦是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就算她不到處說,聽聽別人的八卦也是好的。
「我聽說那個周小姐,最近從司法局被調到政府秘書辦公室去了。」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突然插了這麼一句進來,眾人立馬就嗅出了其中腥味。
「哪個周小姐?」
「還能是哪個?省委書記周建生的千金啊,不是年前才從美國回來。後來進了司法局,這才一年不到的時候,就去了政府秘書辦公室。」這個周嘉敏去年才從美國留學歸來,可算是他們圈子裡近半年來炙手可熱的人物。家世好,人漂亮,又有學歷,據說上門求情的男人都踩破了周家大門。不過至今也不知道這周家小姐最終會花落誰家,之前的時候見周家和顧家走得很近,兩家真有點聯姻的趨勢。
不過沒多久,就顧祁南就和自己原來的未婚妻結婚了。的確是跌破眼鏡,不過想想也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這梁家的千金一年多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這顧家就解除了婚約,可是沒想到沒到半年,她就醒了。
只能說梁家小姐,命好,命中該她得。
「這有什麼難的,誰叫人家有個有本事的爹。」一個女人酸溜溜的說道,這有錢的就是拼不過有權的。有個有權有勢的老爸想去哪兒,還不就跟進自己家門一樣輕鬆簡單。
梁以安握著手機,低頭想了一下,周小姐,他們不會說的是周嘉敏吧。梁以安和她倒是有個兩面之緣,因為有過交集,所以印象深了一點。
「是哦,我前幾天也聽我老公說去那邊辦點事,還碰見了她。聽說是是顧副市長手底下幹事,你們說這是在唱哪兒出啊?」一個年輕的女人頗有深意的說道,誰不知道這顧祁南和周嘉敏之前差一點就成事了。後來還是被原未婚妻搶了回去,說實話這兩人見面的多尷尬啊,竟然還湊到一起去工作。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前幾天跟秦太太去逛街的時候還看見顧夫人和周小姐一起逛街。那兩人感情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親生母女呢。」另一個太太突然說道。
「這顧夫人不跟自己的嫡親兒媳去逛街,反而帶周小姐,你們說這意味著什麼啊?」
「不知道,說實話那梁家小姐還挺神秘的,這結婚都大半年了,我還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見過她呢?顧家會不會是並不成為這個兒媳啊?」
「說起來我也好像只見過她兩次,還有一次還是在婚禮上。」
「會不會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才沒露面。畢竟這植物人能醒過來本來就是一種奇迹,那麼大的車禍,沒有後遺症才怪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猜測紛紛。梁以安停止了玩遊戲,她倒是沒想到這些人的話題竟然還和她關係。周嘉敏,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喜歡顧祁南。現在又調去了顧祁南的身邊工作,而且還和顧母的關係那麼好。
心裡隱隱有些不悅,也不上是什麼感覺。或許任何人聽到自己成為別人的八卦焦點,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吧。她端過手邊的水喝了一口,這些人真是閑著無聊。想要起身離開,可是最終還是還是坐著沒動。好吧,她承認,雖然她成為了別人的八卦,不過她還是想繼續停下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你說這顧家是不是還打著跟周家聯姻的打算啊?」
「應該不至於吧,這顧祁南都已經結婚了。」
「顧家下面不是還有一個兒子么?就算是聯姻也該是和他啊。」
「顧祁北,可是這顧祁北也只是顧祁南的堂兄弟,就算是要聯姻,也輪不到顧家二夫人出馬,這顧家大夫人才是親娘。再說,結婚又怎麼樣?現在好多人不也結了婚,又離婚。」
「就是,這周家可比那梁家強多了,周建生現在是步步高升,以後怕是不可限量。這梁家就是商賈之家,而且一日不如一日,都還是靠著顧氏給撐著才能有今天。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該怎麼選?」
「我看也是,這顧家說不定就打著這主意呢。這兩人在一起久了,日久生情,一切水到渠成。至於梁家,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打發了便是,他們是傻的自不量力的和顧家和周家作對嗎?凡是不過就是一個利益,只要給的夠大,誰會跟錢過不去。再說顧家也不缺那幾個錢。」
「我看也是這麼回事,這周小姐樣樣出眾,又年輕貌美,哪個男人會不動心?」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哪個男人不偷腥啊。」
「這周小姐跟顧少還真是挺般配的。」
說到這裡眾人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這新舊更替,在這個圈子來說,就像是日出日落一樣在正常不過。沒人有回去關係那些即將被趕下舞台的人,他們永遠只會為舞台上,燈光下的人喝彩。管他這唱戲的人是誰,只有有人唱,他們就一定捧場。
梁以安收起手機,站起身來,真是無聊。走了兩步,就看見站在飲水機前的明悅欣,她見梁以安見著自己,對著她笑了笑。梁以安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站了多久,不過也虧得當初顧母沒對她說自己就是她的兒媳,不然現在還不知道鬧出多少笑話呢。
「梁小姐,我們準備上課了。」
梁以安點點頭,便去了教室。
明悅欣優雅的放下水杯,看了看遠處那些仍舊在一起高談闊論的貴婦小姐們。輕輕的勾了勾嘴角,便施施然而去。有女人的地方永遠不寂寞,永遠都是八卦的焦點和中心。
「這插花有很多的講究和花式,那我們主要講的還是中國式插花。中國式插花就崇尚自然,講究優美的線條和自然的姿態。其構圖布局高低錯落,俯仰呼應,疏密聚散,作品清雅流暢。按植物生長的自然形態,有直立,傾斜和下垂等不同的插花形式。」明悅欣坐在梁以安的對面,一邊熟練而認真地擺弄著面前的這瓶花,一邊對著對著她說道。
等整理好這瓶花,抬起頭這才發現梁以安根本沒有在聽。
「梁小姐……梁小姐……」
「啊,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梁以安回過神,看著她抱歉的說道。
「沒事,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走神。」明悅欣仔細的端詳著面前的這瓶花,對著梁以安說道。輕聲細語的,一如既往的溫柔,讓梁以安很是不好意思。
「我下次不會了,你能不能重新給我講一次。」
「我看這一星期以來,你每天都學的很認真,怕是也累了。今天我們就不學這些課程了,我們在一起聊聊天,說起來認識了一個星期了。我們好像除了上課還真沒好好地說過話。放心吧,耽誤不了課程。」明悅欣微笑著說道,想來今天這些課,她也聽不下去,倒不如和她聊聊。
「我也挺想和明小姐你好好地聊聊。」梁以安對著她說道,說實話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對這個明悅欣那麼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管是吃飯,其他的,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舉動,都是那麼的精美優雅。看著她,你就覺得像是在欣賞一幅活動的藝術品,美輪美奐。
也不是說明悅欣真的長得美若天仙,論相貌頂多算是中上層,勝在氣質優雅。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是人間絕色。
「明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梁以安看著她好奇的說道。
「什麼問題?」明悅欣笑著說道。
「你結婚了嗎?」
「單身。」
「你條件這麼好,怎麼會呢?」梁以安有些詫異,顧母還特意要她跟她學習,這麼優秀的女子竟然沒男朋友。
「你是想說這麼多人找我來學怎麼做一個貴婦人,既然我做著這好,怎麼還沒人要吧。」其實私底下明悅欣也是個爽朗的女人,她做事都是隨心而欲,全憑喜好。
「我沒這個意思。」梁以安搖搖頭,雖然她心裡有這個想法,可是也不能說出來,這樣多沒禮貌。
「社會再怎麼變,人骨子裡的觀念還是不會變。很多女人都還是認為自己選擇了什麼樣的男人,就選擇了什麼樣的生活。其實為什麼我們女人就不能勇敢大膽一點,自己做主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呢?」明悅欣今天之所以會說這些話,其實也有開導梁以安的成分在裡面。她對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她見過的人,哪怕只是看了一眼,她都能記住。
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並是不顧夫人說的什麼遠方的侄女,而是顧家的二少夫人,也就是顧祁南的妻子。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顧夫人要想外人隱瞞她的身份,而她本人也很贊同這種隱瞞。
但是從剛剛梁以安聽完那些夫人小姐們的談話之後,明顯的心情很低落,上課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心不在焉的。多多少少的還是在乎的吧,畢竟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
「自己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梁以安小聲的說道,其實哪有那麼簡單,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那麼的隨心所欲的。
「對啊,我喜歡這樣精緻的生活,我努力地提升自己,讓自己成為眾人心中最優雅,最美麗的女人。不是為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優秀的男人嫁掉,而是為我自己。我不為任何人而活,我為我自己。我喜歡將我自己變得美麗,變得優雅迷人,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也是我追求的生活。跟任何人無關,我不依附任何人而活,我只屬於我自己沒。」明悅欣淡雅的笑著,優雅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