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吳老頭

在我和馬叔一起工作兩周后，我本以為。

他忘記了要帶我去壯膽時，我還是失策了。

坐著馬叔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的二手麵包車，車窗一直都在顛簸中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能砸我倆腦袋上。

看著窗外的路越來越爛，雜草叢生，我不禁好奇道「蘭雲市還有這麼交通不發達的地方么?「

「這屬於老城區，以前這裡坐落有兩個工廠，但是後面搬走了，所以看起來有些荒蕪」馬叔解釋道。

我還想詢問些問題，他卻放慢了速度「到地方了」。

這是一片巨大的空地，能有足球場一半那麼大，前面有個紅磚廠房，不過被很深的毛草包圍著，看不見進去的路。

馬叔帶著我扒拉半天毛草，也才能勉強。

看見一條破爛小路，大概有一數米，進去便是一片菜園，旁邊有籬笆圍的一個小圈，裡面正有餵養的雞在吃食。

很明顯，這個地方有人居住，但從廠房外部來看，實在像廢棄了很久的地方。

馬叔站在大鐵門前猛的拍打起來，喊道「吳老頭!我帶著人過來了，快點開門!「

旁邊的小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我連忙讓開，只見裡面出來一個身材傴僂的光頭

老者，穿著藍色內衫黑色棉褲，腳上是一雙老棉鞋，整張臉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吳老頭背著手看了我一眼，便把目光轉向馬叔，說道「你小子，我以為你就說說而已，這真帶過來啦?」

馬叔嬉皮笑臉的挽起吳老頭手臂，讓我跟著進去，馬叔笑道」哎呀，現在的年輕人。

幹啥啥不成的，前幾天還被嚇得發高燒，所以我只好帶他來，讓你幫幫忙「。

過了玄關，裡面地方不大，像是個宿舍，下鋪應該是吳老頭睡的，上鋪積了很多灰，看樣子很久沒人睡過了。

擺設就一張木桌。

幾個凳子以及一台小電視機，桌子旁有個鐵門關閉著，不知通向何處。

我挑了個板凳坐下，馬叔倒自來熟的倒上茶水，一人一杯。

用的還是那種搪瓷杯。

馬叔對我說道「這是吳老頭，你稱吳老就行」說完又向吳老頭介紹我「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小徒弟，陳木木「。

吳老頭用茶水漱了下口，又往旁邊的盆里吐去，靠在床沿上說道「我欠你的不是?非要賴我這兒」。

「哪兒的話啊，呵呵呵，我讓他在這裡也正好給你打個下手不是?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萬一出點事死這裡頭，發臭了都沒人發現得了」馬叔笑著遞上煙，說道。

他們兩個關係讓我琢磨不清，看樣子馬叔還算敬重吳老，但說話又沒個忌諱的，不過吳老也沒生氣。

吳老頭看著我，點頭道「看模樣還有點力氣，就是年紀小了點，別在這給我凈惹事嘍」。

我還未說話，馬叔搶先一步道」那你大可放心，我這徒弟乖巧得很，端茶倒水都成，我說東他絕不去西」。

被馬叔挖了個坑，我是想說不能說，甚至已經預見我在這裡做苦工的生活了。

「算了，你小子的嘴就像決堤的洪水，老頭子抵不住，一會兒去庫房拿套被褥，就讓他先在這兒吧」吳老頭指了指上鋪說道。

成功被人家「收留」，馬叔領著我去了。

外面的一個小倉庫，裡面除了幾床被褥，還有一些日常用品。

讓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后，馬叔從車上拎了袋東西過來，他道「你小子煙癮挺大我知道，這裡面有幾條煙，夠你和吳老頭抽了。

另外裡面還有手電筒，電棍啥的留著防身，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多注意安全」。

我接過袋子，問道「叔，現在總可以告

訴我，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了吧?我看也沒活需要做啊」。

馬叔拍了拍我肩膀，嘆道「吳老頭會交代你的，在這裡聽他話，就不會出啥大事。吳老頭這人雖然脾氣怪了點，但待人還是不錯的」。

雖然滿腦子疑惑，但我也沒追問下去了，送走馬叔后，我便回到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