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計上心來
君臨天下酒店,二十九樓,總/統套房。
包括寧無極在內的一眾人,都被帶到了這裡。
偌大的房間,極盡奢華。
即便向來自詡富二代的陳濤,都是從未見過如此的窮奢極侈的酒店房間。
這…才是真正有錢人住的地方嗎?
眾人心中的震撼,一時壓過了恐懼。
與這裡比較起來,他們的住處,簡直簡陋的像狗窩一樣!
他們甚至都感覺自己不配站在這樣富麗堂皇的房間里。
若是平常,能夠來到這樣房間的他們,定會興奮的東觀西望,拍下一切他們所能拍下的物品,發個朋友圈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可是此刻,除寧無極旁若無人怡然自得的坐到了沙發上,其他任何一人,都不敢亂走亂動,甚至都做到了目不斜視,連房間都不敢仔細打量。
在一段時間的震撼后,恐懼已經重新佔據了他們的心。
他們雖然不知道君臨天下酒店究竟代表著什麼,但卻是知道,江城一流家族唐家的家主唐傑,在面對這座酒店的以為經理時,都是和顏悅色,絲毫沒有以唐家家世壓人。
這也就意味著,君臨天下酒店,至少是與唐家處在相等的地位!
這同樣意味著,君臨天下酒店的管理層若是要追究他們,是會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參與打架的牟敦凱這一眾人,已是面色慘白。
雖然是有受傷疼痛的原因,但更多的,卻是對未知結局的惶恐驚懼。
他們是這場打鬥最直接的參與者。
若是要追究責任,他們首當其衝。
此刻,牟敦凱已然雙目失神,再也擺不出社會大哥的跋扈與張狂。
他們走社會路的,面對普通人時兇惡,但面對真正的權財,他們會比普通人面對他們時,更加的恐懼。
因為,他們比普通人更加了解社會的陰暗面。
他們知道,在真正的權財面前,他們命比紙薄,甚至都不如一條狗貴重!
而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陳濤,也是面如土色。
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恐懼之外,便是無盡的懊悔。
明明知道君臨天下酒店的規矩,怎麼就一時衝動命令牟敦凱這些人上樓動手?
如果早知道寧無極那麼能打,他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無腦的選擇!
如果能重來,他寧可在寧無極與劉鐵柱的面前低頭認慫,也不願被酒店的工作人員帶到這裡!
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葯,也不會有重來的機會。
他的選擇,不僅坑了自己,更是連累的陳家!
不過,陳濤終究是比其他人見識過更多的世面。
即便是在這般絕境下,他還是在想著辦法將罪責降到最低。
面對著君臨天下酒店,陳家的財勢根本起不到半點的作用,陳家救不了他,他只能自救。
在恐懼不安的同時,陳濤的大腦是在飛速的運轉,絞盡腦汁思索著能夠自救的辦法。
而至於其他人,同樣是心懷忐忑。
雖然他們大都沒有參與造成酒店損失的那場毆鬥,但是,他們卻是參與者的同學朋友。
他們不知道,酒店方面會不會被追究他們的連帶責任。
如果被追究,他們又能拿什麼去承擔?
「陳少…我們…我們被帶到這,很冤枉啊…!」
不知是誰帶著哭腔喊了一句。
瞬時間,原本安靜的房間,便是如同滴進了水的油鍋,立刻沸騰了起來。
「陳少,你要幫我們說說話啊!」
「我們與你們之間的爭鬥沒有一點關係,我們都是被你邀請來的,你可不能扔下我們不管啊!」
「陳少你們陳家那麼厲害,我們肯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我好好的上個班不行嗎?為什麼要來受這個無妄之災!」
「我後悔了,我想回家!」
已經有膽子小的女人哭了出來。
眾人紛紛把希望寄托在了陳濤的身上。
陳家在江城有那麼大的家業,只要陳家願意幫他們說說話,沒有動手打架的他們,肯定不會被追究責任吧?
而當這些人的聲音落下,牟敦凱陰沉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
「陳濤!雖然動手的是我和我的手下,但這件事情是你主使!如果你只讓陳家保你卻不管我的死活,那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牟敦凱忍著身上的疼痛發出了警告,眼神中滿是威脅。
陳濤看了一眼牟敦凱。
這人雖是他請來的打手,但平常的時候,他對牟敦凱還是有些懼意。
畢竟,這人是混黑的。
可是此刻,所有人的結局都是未知,他哪裡還會在乎牟敦凱的威脅?
至於他的一眾同學所說的話,他更是壓根沒有往心裡去。
此刻他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保得住他們?
還妄想奢求陳家的保護?
一百個陳家在這件事上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不過,陳濤並沒有說出實情。
他看著眾人寄希望於他的急切,又看著牟敦凱隱藏著恐懼的威脅,忽然計上心來。
「我肯定不會丟下你們不管!」
陳濤佯裝鎮定,給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我父親現在肯定正在與酒店的高層交涉,肯定會保我周全,等到我見到酒店的高層,會向他們解釋清楚,大家只是受邀請而來,並沒有參與事端。」
聽得陳濤這樣說,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那我們呢?!」
牟敦凱急切的問道。
這些人沒有參與打鬥,又有陳家說情,八成是不會被追究責任。
可是他與他的一眾小/弟,卻是這場毆鬥的直接參与者!
他沒有自保的能力,更是沒有與君臨天下酒店講條件的資本。
此刻,他只能將僅存的些許的希望,寄托在陳家,寄托在陳濤的身上。
如果陳家不保他,那他唯有一條死路!
「凱哥。」
陳濤瞥了一眼寧無極后,去到了牟敦凱的身邊,低聲低語。
「凱哥,我有辦法保你不受此事的牽連,但是,只能保你一人!」
只能保一人!
牟敦凱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他悄悄抬起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目光掃過剛剛跟他一起挨揍的這些人。
一時間,內心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