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憐的積蓄
柳蘺析喝著茶，正蹺著二郎腿看柯南，一道黑影豎在門口擋住光線，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個熟人，將平板一合，指著她對面的椅子說道：「小峰坐。」
殷團長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按她所說坐在椅子上，舔了下嘴唇才緩緩開口：「小姑……」
她見殷團長欲言又止，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翻，那張明辰帶回來的尋人啟事出現她手中：「這事我知道，不怪你，他們領頭的是個禿驢嗎？」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小姑，領頭的不是和尚，是個黃袍道士，他們有官方人員，那尋人啟事和通緝令，我也是沒辦法。」殷團長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低著頭不敢去看她的眼。
「他們問你我的事，你怎麼說的？」她淡淡地問道。
殷團長小聲答道：「實話實說。」
「那還不錯，對他們說假話也沒用。」她點了點頭，贊成對殷團長的做法。
「小姑，這是你的身份證，還有一張卡，馬戲團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明後天我就要離開古城了。」殷團長從懷裡掏出兩張卡遞給她。
她接過兩張卡，轉眼兩張卡便從她的手中消失：「以後馬戲團你可就挑大樑了，做事細心點別毛手毛腳的，沒其他事就走吧。」
她下了逐客令，殷團長立馬起身往外走去，出了門才敢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她一眼。
走出巷子，殷團長挺起腰板，鬆了口氣，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看著濕漉漉的手背，他意識到剛才有些過於緊張。
到了街上，遇到等候多時的馬翎琳，殷團長緊了緊衣服，俯視馬翎琳正色道：「我見到了那個人，雖然名字相同長得是很像，可惜不是我要找的人，當然十分感謝馬小姐的提供的線索，報酬覺不會少。」
殷團長從風衣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將信封塞到馬翎琳手中，然後笑著點下頭，轉身上了路邊的皮卡。
馬翎琳捏了捏手中的信封，瞪著大眼睛注視著殷團長離去，殷團長高大的身影壓的她說接不上話，直到看到殷團長離去，她才喃喃道：「提供線索就給這些，團長可真是好人，比我小姨大氣多了。」
她捏了捏厚度，感覺信封都快撐爆了。
這麼厚不會都是一塊五毛吧！只要不是報紙就行。
她迫不及待地將信封拆開，看到裡面的大紅票，眼睛都笑彎了。
送走殷團長，柳蘺析繼續看著柯南，正看到兇手是誰時，明辰闖了進來，將平板拿起，在桌子上翻找著什麼。
她雙手舉起，給明辰讓出空間。
「收據讓我放在平板下面，怎麼會不見了呢？」明辰彎下身子檢查桌子下面。
收據？難道是那張皺巴巴的紙？
她望向小院中的垃圾桶，在她印象中，她倒是拿了桌上的一張廢紙，當時就是用那張紙替換尋人啟事，掉在地的灰還是明辰收起的。
她站起來，試探地問道：「那個收據很重要嗎？」
「值二百多呢。」明辰趴在地上仔細尋找，那張收據可是明辰一半的積蓄。
看明辰跪在地上，一點點移動，她悻悻地站起，也跟著尋找。
直到聽到門外傳來動靜，二人才停止尋找。
明辰站起身，正瞧見馬翎琳走進屋子。他將左手背後，拇指在其餘四指撥弄，片刻后，他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他卻預感到，他現有的財產已經沒了一半。
「小琳，你小姨的情況我已經清楚，明天問幾個問題就能判斷出。」明辰面帶微笑，絲毫看不出他內心的無奈與苦楚。
馬翎琳還是不放心地和明辰交代著她小姨的各種習慣，生怕明辰將事情搞砸。
柳蘺析站在一旁，她倒是有些好奇，馬翎琳說話的時候總會無意瞄向她，然後在瞬間移開，好像她臉上有花一樣。仟韆仦哾
再三叮囑后，馬翎琳出了店。
見馬翎琳走後，他走去廚房做飯，看到菜沒了，便走到柳蘺析面前，翻出錢包，裡面有三張一元的紙幣和兩張一百的紙幣，拿出一張一百遞給柳蘺析：「出了巷子左轉，直行二百米有個菜市場，你去買點菜，省點花。」
他轉身去廚房做飯，二十分鐘之後，當他看到柳蘺析拎著兩大塑料袋走進廚房，他是拒絕的。
見柳蘺析將塑料袋放到地上，轉身要走，他連忙叫住，並試探地問道：「剩下的錢呢？」
柳蘺析很期待對方發火，表情平靜地說道：「我買的剛剛好。」
明辰將手中菜刀放下，沖柳蘺析揮了揮手，讓她一邊涼快去。
將地上的里兩塑料袋打開，一隻雞和一條魚，還有一些洋芋青菜，他將能多放些時間的蔬菜挑出，將袋子里易變質的拎走。
望著自己的家當又沒一半，他的心底第一次燃起憤怒的小火苗，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異樣的感覺轉瞬即逝。
既來之則安之。
他拿起菜刀，開始專心做菜。
院子中的柳蘺析，見明辰沒有生氣，頓感無趣，她知道明辰的經濟狀況，都窮到手寫招聘廣告，肯定沒多少積蓄。
她故意將錢花光，還特意買些易壞的食材，她想看看明辰生氣是什麼樣，她自信對方打不過她，買菜的時候，她還幻想過明辰被打到哭唧唧的樣子。
「還挺能忍。」她見目的沒達成，便去前廳刷視頻去了。
她並不知道，明辰已經十多年沒生過氣了。
一縷雞肉的香味將她從前廳勾到后廚，她扶著門，有氣無力地問道：「老闆，咱啥時候開飯啊？」
「等一會吧，魚還在燉，還要等個十五分鐘。」明辰擦著桌子回道。
她走進廚房，拿著筷子便插向盛好的雞肉。
當著明辰的面，將肉塊送到嘴裡，還不忘吧唧下嘴：「你這雞肉差點火候，下次得注意哦。」
明辰沒有理她，繼續擦著桌子，同時心裡暗暗回道：還下次，以後我都親自去買。
一雞一魚，兩個素菜，還有一碗湯，這是明辰十年來吃得最豐盛的一頓，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錢包，那是他最後的尊嚴。
明天一定要掙到錢！
明辰只吃兩個素菜，柳蘺析十分爭氣，一個人將便將一雞一魚全部消滅。
她拍了拍肚皮，表示很滿意，將雞湯喝完，她搖晃著回房，留下明辰獨自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