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第 107 章
驕灼本來是想立刻安排上下地的事,找鬼小弟去探探路,結果剛喝了一口酒,就直接暈在了半路。她這才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經常找鬼小弟安排汪家的事,再加上不久前的五鬼搬運訣,身體肯定吃不消。
簡單點說,就是被吸幹了陽氣。
陽氣這東西補起來可就麻煩了,她現在端個水都費勁兒,不修養個兩三個月根本沒法下墓。她被送到了由解雨臣投資的醫院裡,檢查了半天也差不出什麼大病,醫生給出的最後結果是——體虛。
因為汪家的緣故,吳邪他們不得不隱藏自己的蹤跡,讓汪家遺忘他們,先通通快快的自相殘殺一波,所以他們都沒法來醫院照顧她。
驕灼對此接受良好,還給自己雇了個護工小哥哥,小日子舒舒服服的,結果竟然被黑瞎子這廝知道了,他當即醋缸打翻不幹了。
就這樣,驕灼因為心虛的緣故,任由黑瞎子把護工小哥哥趕走,自己頂上了護工的位置,他還得意的跟她說:「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瞎子我活好,服務周到,入股不虧的。」
驕灼開始將信將疑,後來也想開了。
雖然黑瞎子伺候人的手法著實有些生疏,不過看著他一邊哭窮一邊給她買各種好吃的倒貼錢,這也是另一種享受。
期間小老頭也易容過來看了她幾次。
吳邪進門,扯下臉上的絡腮鬍子:「你說你這孩子,到底這段時間都在幹嘛,身體弱成這樣。」驕灼撇撇嘴,這都快成吳邪每次來看她的固定開場白了,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要說什麼,解釋只會迎來更起勁的數落。
等吳邪說得口乾舌燥,拿著大茶缸喝水的時候,驕灼才有機會問:「黎簇身體好點了嗎?」
黎簇也在這個醫院,他身上的傷可比她的要重多了,一直在昏迷。
就這還是多虧她提前反水了汪燦,如若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是我不好……」吳邪低下頭,黎簇的情況應該不是很樂觀,她嘆了口氣,沒安慰吳邪什麼,因為她知道吳邪的性子,把一個少年拖入局裡幫助九門,他此刻心中的內疚是不會因為一兩句安慰而消失的,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好的醫療資源,儘可能讓黎簇康復。
她一垂眸,突然看見吳邪手裡拿著一個小木盒,指了指問道:「這是什麼?」吳邪遞給她:「這是蘇難臨死前給黎簇讓他轉交給你的。」
蘇難死了?
驕灼眼前浮現出那個利落的身影,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她仔細看這木盒,是用香樟木做的,盒身光滑,只在四角刻了些花紋點綴,看著很簡單古樸,晃了晃盒身,也沒聽到什麼聲音。
剛伸手要打開,吳邪便出手制止:「可能會有問題。」他是擔心會有機關什麼的。
驕灼搖搖頭:「應該不會。」她用發丘指摸過了,沒什麼問題。在吳邪警惕的眼神里,她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張紙條,上面印著幾行娟秀有力的字——
「沒採到雪蓮,不過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花,一起看。」
紙條下放著一朵花,新鮮的像是剛被人摘下,花瓣纖長富有光澤,通身碧藍,在陽光下如鎏金一般,真是像海一樣……
吳邪自是認識這花,他身上還揣著一瓶這花製成的救命藥水沒喝呢,他告訴驕灼:「這是藏海花。」沒得到回應,吳邪抬頭一看,卻見眼前的姑娘看著手裡的字條,遲遲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被人當了真,彌留之際依舊記得。
這份情如今怎麼還?
驕灼垂眼看著手中的花,指尖撫過花瓣,輕聲卻又認真的許諾道:「等來年,我帶你一起去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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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三周,雖然沒完全復原,但驕灼已經可以自己滿地亂竄了,所以就乾脆出院,回家靜養。
這天中午,驕灼在大樹下放了躺椅,正睡得不亦樂乎,被一陣歡快的電話鈴吵醒,煩躁的睜眼,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心情更加不爽。
是黃山。
「喂。」驕灼懶洋洋的開口。
黃山的聲音則有些緊迫:「他們到陝西了。」
驕灼一下子彈了起來,沒掌控好力度,直接滾下了躺椅,捂著摔疼的屁股,呲牙咧嘴的說:「我就知道你一給我打電話准沒好事,消息準確嗎?」
黃山聽到那邊的動靜,有點無奈的笑了笑:「準確,他們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
驕灼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敵在暗我在明,有疑心是正常的,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那就速戰速決。」兩人又談了幾句,驕灼掛斷電話,讓人買了去陝西的票。
「五姑娘,久聞大名!」她人剛到接頭的地方,就聽著那吵吵嚷嚷的,突然,有個彪形大漢擠開人群,走到她面前。
驕灼一眼認出,是六脈徐家的家主徐渡,她心中一冷,不過面上倒是越發熱情起來,笑道:「一早就這麼熱鬧,我當是誰,原來是我的老哥哥來了。」自己來送人頭,就別怪她了。
徐渡笑得一臉褶子,在她耳邊說:「小妹,這地下的事哥哥比你熟,聽說你發現了一個唐墓,哥哥我特地來幫忙的,比黃家的那個毛頭小子不得靠譜啊。」末了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驕灼歪頭看他,眉目流轉間的風情把徐渡看得心裡一顫一顫的,她輕聲道:「老哥哥,咱們六脈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這麼清楚呢。」
她越是想搞事的時候,人越溫柔。
這樣子落在徐渡眼裡,人都酥了半邊,他笑容也真摯了不少,忙點頭:「這話我愛聽,小妹,你第一次下地,有哥哥在保證妥妥的。」
驕灼一伸手,指了指電腦上的地圖:「那就仰仗老哥哥了,走,帶你看看地圖。」
「走走走。」徐渡帶著他的夥計,正式加入了這次行動。
說起徐渡這人,他好色的很,如果不是家裡有個悍妻,花邊新聞說不準會比現在還多,他第一次見驕灼時,她才剛接手家裡生意,他就被迷得鬼迷心竅,竟然夥同其他幾家的人帶人拿木倉圍著她,讓她退位去做小老婆。
驕灼當時脾氣硬得很,預感到他們要搞事,提前讓夥計去抓了徐渡的老婆兒子,拿木倉指著他們的腦袋,硬是撿回一條命來。
那以後驕灼勢力越做越大,徐渡也不敢再明目張胆的放肆,也都沒有人再提這段往事。他們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人,面子上的歲月靜好還是要裝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