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第 86 章
只是,幾人都知道現在不是提問的時機,先處理傷口才是最重要的。
剛才吳邪那麼一掀,露出來的不止紋身,還有好多血洞,肉都快被咬掉了,看著讓人觸目驚心,餃是潘子這樣的硬漢也倒吸了口冷氣。
血流得止不住,吳邪手掌發顫,咬著牙穩住自己,給驕灼拿繃帶止住了血,只是,這能看到的只是外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臟。
他又拿了快沾濕的碎布,一點點把她臉上身上的血跡和泥擦乾淨,越擦他心越沉,嬌嬌的傷不止是咬傷。
在他捲起驕灼褲腿兒的時候
只見那比他胳膊還細的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傷口,有划傷也有咬傷,撞傷。
腿上青一塊紫一塊,腳底也起了水泡……
她身上七八處傷都已愈發嚴重,若非一股意志撐著,只怕早就沒氣了。
這才幾天沒見,自己的寶貝閨女就得了一身傷,髒兮兮的,只吊著一口氣……
又想到這是野雞脖子咬的,那阿寧可是一下就死了,要是嬌嬌也……
吳邪只覺得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胖子捏了捏吳邪的肩膀,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女娃娃傷成這樣,他看了都難受,更別提當爹的了。
「小三爺,我來吧。」潘子主動攬過了給驕灼清理傷口的差事。
潘子拿著他的酒精爐,還沒等他下手,驕灼就預感到了危機,彈了起來,無力地擺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說:「我沒事,不用抹!」
隨著她的話,她嘴裡冒出一口血,胸腔里疼得一抽一抽的,可她依然堅定的叫著:「這一噴下去,我半條命都要沒了,啊啊啊啊啊!」
隨著驕灼的慘叫,潘子完成了簡單的消毒工作,給她包紮了一下。
驕灼已經癱倒在吳邪懷裡,忍受著傷口的刺痛,朝潘子豎起大拇指,慘慘的笑了笑,小聲嘟囔:「潘叔,你真是人狠話不多,疼死我了……」
潘子笑了笑,讚歎道:「小姐你才厲害,我之前出去辦事的時候,一個七尺大漢就被樹枝叉了腿一下,哭哭啼啼了一下午。」
驕灼心想,她沒哭不是因為堅強,而是她這兩天老受傷,疼得都習慣了,按她之前的方法,洗洗傷口,再撒上藥粉,她就繼續趕路去了。
可現在,不知道是終於遇見能依靠的人,還是這次的傷口格外嚴重,驕灼一個指頭也不想動,頭在吳邪懷裡猛蹭。
「不疼不疼,一會兒就不疼了……」吳邪給驕灼披上他的外套,把她摟進懷裡,輕輕地摸著她的額頭,給她捋頭髮。
「退燒了。」張起靈摸摸她的腦門說道。
潘子拿體溫計給她量了量,36度,果然是退燒了。
這下子,氣氛一下子就緩和起來,不像剛剛那麼沉重,驕灼也覺得好了不少,起碼不像前幾天一樣燒得發昏。
吳邪問:「嬌嬌,怎麼樣了?」
驕灼從吳邪懷裡坐起來,弱弱的說:「暫時沒事,就是又疼又沒勁兒」
潘子摸了摸散落一地的蛇皮,就道:「這皮還很堅韌,好像是剛褪下不久,這裡是它們褪皮的地方,蛇一般都在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蛻皮,如果在這裡碰上以兩條,它們會認為自己的地盤受到了最嚴重的侵犯,肯定襲擊我們,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吳邪也表示同意,他們立即出發,張起靈背著驕灼,大家一起急急的走出這片區域。
過程出奇的順利,一條蛇都沒有出現,走到一處瀑布時,他們停了下來,胖子看驕灼臉色蒼白,提出要煮點東西吃,他們一群大老爺們隨便點沒問題,現在有個孩子,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大家現在都很累,也就同意了這個建議。胖子開始生火做飯,潘子則拿著指南針去看地形看方向,吳邪看著自己腳底的水泡吹氣,臉都皺在了一起。
驕灼本來是被放在吳邪旁邊補覺的,她睡了一會兒,就從大大的外套里露出腦袋,笑彎了眼,歪著頭說:「小老頭,你好弱~」
扎心了
吳邪立刻湊到驕灼面前,說:「嘿,你個小丫頭,還嫌棄你爹我啊」
驕灼笑得一顫一。
這時,胖子的糊糊煮好了,跟魔鬼城時煮的一樣,有餅乾,有罐頭。
幾人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吃東西,臉色都有所緩和,只要還能吃得下東西,那就不會出大問題。
一碗糊糊喝下去,驕灼的氣色好了不少,雖然胸口的血洞還是很疼,可她還是在心裡喜滋滋的想,終於吃到一頓絕對無毒的飯啦~
吳邪看她這小德行,終於露出了第一個微笑。
胖子按捺了一天的好奇心又蹦了出來,他看著驕灼,說:「天真,嬌嬌這麼小,你就給她弄紋身,還是過肩的?」他在自己身上比劃了比劃,然後肉疼地抖了抖。
吳邪也想起這茬,摸了摸驕灼的腦袋,說:「這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見。」
他還想問問張起靈:「小哥,嬌嬌這紋身怎麼跟你的……那麼像。」結果一回頭,哪裡還有張起靈的蹤影。
吳邪一下子站了起來,喊道:「小哥!」
驕灼輕輕拽了拽吳邪的褲腿,無奈的說:「師父早走了。」
吳邪欲哭無淚:「嬌嬌,你為啥不提醒我一下」
驕灼表示自己也很難:「師父用眼神示意,不讓我跟你們說。」
胖子叉腰看著瀑布里,說:「這小哥,玩失蹤上癮啊,這才多一會兒功夫,又把咱們給甩了。」
吳邪蔫了吧唧的說:「不知道,但小哥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吳邪遞給驕灼水壺,驕灼拿著小口喝,他坐回篝火旁,問:「嬌嬌,你身上的紋身是怎麼回事?」
驕灼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啥,回答道:「我從小身上就有,好像是老爹帶我去紋的,其實我也記不清楚,去紋的路上我睡著了,睡醒了就紋完到家了。」
「閨女,你心也太大了」吳邪感嘆。
不過他也知道,從嬌嬌這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就提起另一個話題:「嬌嬌,你不是一直跟三叔在一塊嗎?」
一聽見這話,潘子來了精神。
驕灼放下水壺,惡狠狠地一拍手:「別提了,我才剛等到三爺爺,話都沒說幾句,那魔鬼城裡的粽子就出來找我了,還整了一堆屍鱉王,我們就散了。」
吳邪問:「三叔什麼時候到營地的?」
驕灼想了想,回答道:「你們離開營地一兩天之後。」
潘子鬆了口氣:「咱們是兩天前收到了三爺的信號,三爺他們應該沒被屍鱉王傷到。」
畢竟除了三爺這個孫女,他還沒見過被鱉王咬了還不死的。
驕灼嘆了口氣,說:「三爺爺他們當然沒事兒了,那屍鱉王就欺負我一個人。」
胖子往火里加了根柴,問:「丫頭,你和誰一起走散的?」
驕灼一攤手「就我自己啊。」
想起這件事她就覺得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你們簡直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這裡的東西,只要是我見過的,都咬過我,我都被咬出抗體來了……」
吳邪聽著這些,又想到自家小姑娘那一身的傷口,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早知道這樣,當時還不如帶著她一起走「嬌嬌,你現在還覺得哪不舒服?」
「嗯……還好啦。」驕灼一臉的不在意,好像那恐怖的傷口並不是長在她身上一樣,顯然,有另一件事更加重要。
她看著吳邪問:「小老頭,我怒晴雞呢?」
吳邪尷尬的說:「丟了。」
驕灼眼睛瞪的老大:「什麼?!」
隨後她懷疑地看著這三個人,說:「確定是丟了,不是被你們給吃啦?」
胖子趕緊解釋:「你胖叔我倒是想吃,小哥不樂意啊,一路上寶貝得很,如果不是那些野雞脖子,也弄不丟,不過嬌嬌,你那怒晴雞我看著和普通的雞沒什麼區別啊。」
驕灼撅著嘴說:「區別大了,是你們不會用。」
她這副表情倒是逗的胖子哈哈大笑了會兒。
看天色還早,胖子和潘子商量了一下,馬上出發,他們必須儘快和吳三省的隊伍匯合。
吳邪在驕灼面前蹲下,示意自己要背她,但是驕灼拒絕了:「我可以的,還能走。」
潘子聽了之後,一邊笑著一邊不由分說的把她背到自己身上,說:「知道小姐你厲害,可你傷口太多,感染了怎麼辦?我們這麼沉的包都背著了,不差你這份量,咱們還得一起去見三爺呢。」
驕灼突然不說話了,點了點頭,乖乖的呆在他背上,臉色微紅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潘叔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