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1波未平1波又起
天地空礦。
下了山的姜晨,坐在馬車上一直在思考這個一度被他輕視的時代,其實莫說是時代,就是整個紀元,他在此前也從未高看過幾分,畢竟這個紀元能夠勉強支撐大局的也就那三兩個。
而這樣的時代,卻存在著,絕對不會出現在此方世界的特殊存在,按理來說尚且孱弱的紀元理應容納不下,特殊的她們,天道也不會允許有超乎常理的生靈行走世間,但……
「姜兄此行去中州所謂何事?」豪華的異獸馬車空間很大,容納五六人絲毫不嫌多。
這個看起來聞聞弱弱的女子名叫流風沁,所屬勢力不詳,聽她說話溫潤儒雅,如大家閨秀般有禮有節,但與她打交道少許的姜晨也知道這絕不是柔弱小姐,。
「說是探親也未必能讓流風姑娘你相信,姑娘就當此行我們下山歷練紅塵便好。」姜晨說話倒也是滴水不漏,扯起虎皮來,眼皮都不帶跳的。
「是歐,是偶,我等就是下仙山入俗世紅塵,我見仙子生得碧落羞花,實在是難忍心頭烈動,如能入得仙子垂憐,這仙人不做也罷,不做也罷。」兩顆潔白的虎牙,鋒芒畢露的怒嬌,絲毫不掩飾垂涎之意,頗為符合她一貫作風。
試問誰又能抵禦住這個膚白俊俏少爺的大膽求愛,即使是經過高等教育,談吐不凡的流風沁也是遭不住,唯有避其鋒芒,啞口罷了。
「要說會玩那還得是她,想象一下兩個人的洞房花燭夜,竟然發現都是女兒身,嘿嘿!豈不快樂加倍。」不嫌事大的姜晨也是嘿嘿一笑。
說道:「我這兄弟,自有苦讀詩書,平常難見她如此痴迷何家姑娘,流風姑娘和不成人之美,你我兩家也好結個親家之喜。」
流風沁搖頭婉拒道:「家中長輩素來嚴厲,不許小女亂談及婚嫁之事,公子舍弟還是另尋其他才子佳人的好。」
「流風姑娘真當不在考慮姜某?我欲九天攬日月,共邀佳人賞繁華。」男裝俏兒郎打扮的怒嬌賊心不是,誓要撞得頭破血流。
溫婉如她也被這俊俏白郎給惹得有些惱怒,不過稍作深呼氣調整心態的流風沁冷淡的開口道:「承蒙公子厚愛,小女自認不才,此生已決意投身家族大業,有負於公子的一片痴心,兩位公子也莫要在打趣於我。」
見她如此決絕,怒嬌只好無奈,一副依依不捨,卻又只能斷了這段情緣念想。
精神上略勝流風沁一籌的兩人,也不再戲弄流風沁。
走出一段路后,在這裡拐過幾條小道,眼看就要上了官道,姜晨眉頭突然間緊皺,隨後,帶著兩人在此地告別了流風沁等一行人前往雨國廢土方向。
雨國廢土,這是姜晨記憶未完全覺醒,身體病症不斷時的棲身之所,他和安若然也是在這裡躲過了長達幾十年的各國動亂。
千手菩薩神廟內,一大片黑霧開始蔓延天際,和姜晨幾人分別的流風沁也是眺望著遠處黑雲,眉頭緊皺。
「那各個方向?黑雲到底是什麼,那種不安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本能的厭惡。」
「他是知道些什麼嗎?」
東荒廢土是上古戰場,本身因為詭異的各種不詳就沒有修士願意踏入此地,所以只有少數普通人,和一些此地誕生的妖物生存。
主要糧食鏈的供給全靠和附近的主城的商隊交易,廢土土地特殊難產出農作物,唯一的好處就是隱蔽,遠離戰火,不過王國戰事吃緊,不得不將這些不重要城市的兵力調走,
這導致了匪盜猖獗,商隊撤離,造成了飢荒,原住民不得不背井離鄉。
」希望是我的預感錯了「
姜晨幾人足足奔行了半個時辰,才在一片荒蕪插著劍柄斷裂的綉劍之地停下。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蠻獸的咆哮,聲音震耳欲聾,如同驚蟄天雷劃破長空,滾滾蕩漾而來。
「是大荒古佛廟,巨靈魔的殘魂出世了……」姜晨迅速的找到另一個隱秘的山洞破敗雕像,如果有姜族老人再次必定大吃一驚,這是他們某個古老始祖的雕像。
姜晨屏住呼吸,將此間山洞的雕像,小心翼翼的擦拭它的眼睛,然後咬破手指,用鮮血點綴其眼睛,頓時紅光大盛。
「何方妖孽,竟敢放肆!」
轟隆!
雕像好似有了生命一樣,發出驚天怒吼,喝退了大部分黑霧,但還是有著一絲絲的黑霧逃離出廢土,遠去。
「那孽障,竟然還是出來了」……姜晨瞳孔一縮,心中一片冷冰,他可是知道那個種族有多麼逆天,靠吸取負向情緒為能量源泉的它有多恐怖。
他曾經在其他世界親眼目睹一個成長到極致的,天魔是如何毀滅一個道法大成的紀元,如果等它恢復過來,那世間將任它吞滅。
陰沉片刻后……姜晨苦笑:「我從來都不是救世主,只是個尋找世界真相的躺平的人類,我已經儘力……」
現在的他已經燃燒不起點亮世界的怒火,當然對方要是沖著他來,那定當別論,他太過干涉,只會引來恐怖的滅世,舊時代的失敗者,世間的紅塵看客,說起來他不也算是入侵者嗎?
走出洞口之後,這座山洞瞬間消失,整座小土山也化作飛灰,跟隨的劉玄黑怒嬌只知道姜晨來到這裡便消失了,他們可沒有看到土山,更沒看到雕像。
「你進去的那個地方,是秘境嗎?還有那黑霧?」怒嬌氣喘噓噓的問道。
「姜家……算了,你未必是……和你說了也沒用。」
怒嬌一臉不屑:「切!說話一節一節的,裝神弄鬼,我還不想知道,小氣。說完還像姜晨扮鬼臉,倒是有半點撒嬌賣萌的意思。
她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見姜晨不太想說,識趣的岔開話題:」那我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哪?這總該告訴我吧。「
姜晨也是一拍自己的頭,這才想起來,把她拉出來還沒告訴她目的。
他邊走邊呵呵一笑道:」尋找解決你身體毛病的神醫,當然順便去天清聖地看我妹妹若然。
「妹妹么?不管將來是選誰,我都想一直這樣厚著臉皮在你身旁,哪怕……」姜靜暗自咬了咬牙,訴說著這不可能傳達的愛戀心情。
人影漸漸消失在天際,心靈的低語也跟隨遠足。
這個和平夜晚,沒有人生火,註定有人失眠,晚風吹過少女白稚的肌膚,送給少女一絲絲安心。黑暗帶來的不一定是未知恐懼,也可能撫慰心靈的平凡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