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立足》

算準時間，陳重在辰時前來到了位於廣場旁初級學員住宿區前面的武道館。

武道館佔地一千多個平方，是一個長方形的大殿。

大殿的地面上每隔四五米的位置上就有一個數字印在上面，橫著每一排都有十幾個位置。

當陳重進來的時候就通過門口立著的規則告示上知道了規矩。

走到三十四號位站立等待，後面陸陸續續進來不少身穿同樣黑色練功服的學員，也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快到辰時的時候學員基本已經到達完畢，大概有七八十人的樣子。

不一會兒，傳來一陣辰時的鐘鳴聲。

隨著鐘聲從大殿後走出來一個身著黑色練功服，肩頭袖著一個白色雲字的光頭大漢。

大漢相貌普通，卻因為頂著個光頭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

「各位學員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古成懷，負責初級武道館的教習。

大家課時可以叫我古師傅。

現在我給新學員說一下武道館的規矩。

武道館每天早上的教學課，屬於自由參與，因為你們的境界基本一致。

有一部分是從武館的外圍組織直接晉陞上來的，我這裡教導的《虎豹雷音》有的都已經學過。

這樣的學員可以選擇不來參加，如果對《虎豹雷音》這門功法有疑問難點的也可以在教習時間裡過來提問學習。

如果是別的渠道拜入武館的學員，沒有學過《虎豹雷音》的，就需要跟著我學習《虎豹雷音》。

因為這是我們黑雲武館整個武道體系最基礎的功法，如果不是用《虎豹雷音》往上突破晉陞。

在往後學習武館的一系列後續功法就會事倍功半。

平時來不來學習不重要，大家要注意的是，必須在一年之內達到煉骨圓滿，從而晉陞為中級學員。

否則就會被武館勸退，武館的一切待遇都會取消。」

「古師傅，我們只要煉骨圓滿就可以晉陞中級學員對嗎？」站在下面的學員當中有人大聲的問道。

「是的，但是前提條件是突破煉骨境后的一年之內。」古師傅點頭強調。

「我知道有些學員因為從縣城過來中間間隔的時間，可能現在已經練骨圓滿。

所以在規定時間內突破煉骨圓滿的學員，可以直接到雜務部去測試晉陞，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陸陸續續有疑問學員都提出了自己問題，看起來兇悍的古師傅卻挺有耐心的給大家一一的解答。

之後開始講解《虎豹雷音》功法。

陳重也不著急，跟著一起練習起來。時間過得很快，辰時一過古師傅就宣布下課走人。

看著身邊的學員陸陸續續的離開大殿離開。

陳重心裡盤算了一下，決定去測試晉陞，他現在初來乍到。

李恆峰明顯在桂北城也沒有什麼關係勢力能幫到他，送他過來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在這裡的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所以必須展現自己的價值了。

下定決心之後也就不再拖泥帶水，出了初級武道館的大殿直奔雜務部而去。

走過高級學員武道館的旁邊，拐過生活區來到生活區的後面。

雜務部聽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在武館里卻是掌管著方方面面。

雜務部的建築佔地面積不小，建築格局和城區中心用來招生的承乾樓相似。

兩成樓的高度，

圍成一個五十米左右直徑的圓，佔地大概兩千平方米左右。

從中間的大門進去之後沿著一圈走廊來到靠近右手邊的一個門前。

門上面有門牌，「武道測試處」

推門進去之後是一個一百多平米的空間，中間布置了一個四方形的擂台。

石擂台高一米左右，擂台周邊沒有任何的遮擋。

擂台旁邊一個二十多歲身穿中級學員練功服的漢子正在練習樁功，看到陳重進來就開始收功。

陳重在旁邊耐心的等待。

一會兒功夫漢子收功完畢，站起身。

「這位師弟，可是有事？」

「這位師兄，在下是初級學員，是來測試武道境界的。」陳重直言道。

形勢所迫，他決定先儘快展現自己的一些天賦，這樣才能儘快的接觸高層。

才能保證自己家裡的產業正常開展，才能解決修鍊當中錢的問題。

「測試呀，好的好的，你稍等！」漢子點頭，轉身跑進後面的裡屋。

不多時，他帶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大漢走了出來。

中年大漢也不廢話，腳下動，跳上了擂台，朝陳重招了招手。

「什麼境界？」

「煉皮境。」陳重回到，走上前也是腳下一點跳上擂台。

「煉骨境這麼快就......什麼？你說煉皮境？！」大漢眼睛睜圓，眉毛上挑聲音由小變大震驚道。

「是的，我已經突破煉皮境了。」陳重再次重複。

「那就，試試！」

中年大漢不再說話，身形一頓往前一撲，上前就是一拳。

陳重單手一格，架開拳頭，迅速還手。

對面已經是煉髒的境界，一身氣血雄厚，是陳重的好幾倍，在陳重還擊的時候，基本就只是在隨意的格擋。

陳重腳下不停，圍著中年大漢不停的爆發全力進攻。

拳腳相加時發出老牛皮互相拍打時發出的「啪！啪！」聲。

陳重吸取在猛虎幫是與肖樂年對戰時的經驗，只是持續爆發了五分鐘就停了下來，做出喘氣的樣子。

修鍊的境界可以暴露出來，以求得上層的關注和資源的傾斜。

但是超長時間的連續爆發卻沒有必要暴露，可以留作底牌。

「好！好！確實是初入煉皮境，連續爆發五分鐘左右，說明基礎非常紮實。」

中年大漢裂開大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你多大了。」

「二十八。」

「不介意我給你號一下脈吧？」

「沒問題！請！」陳重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

二人從擂台上下來，來到擂台後面的一副高背太師椅旁坐下。

陳重把手放到中間的茶几上面，中年大漢把手搭在陳重的脈門上靜靜的感受著。

「氣血渾厚穩定，氣息綿長，身體狀態良好，沒有暗傷！」大漢低頭不知道在看著什麼，開始喃喃自語。

「好！非常好！」中年大漢突然抬頭對著陳重大聲道。

把陳重驚了一下。

「二十八歲的煉皮境，你很不錯！」中年大漢放下號脈的手，對著陳重贊了一句。

轉過身對旁邊的漢子道。

「等下帶他去後勤部報備，更換中級學員的製備物品和福利。」

「是！」漢子點頭應道。

中年大漢轉頭對陳重道。

「我叫劉世炳，是雜務部負責學員晉陞的，你以後有事可以找我，你叫什麼名字。」

「多謝師兄抬愛，小弟姓陳名重。」陳重感覺到劉世炳對自己的看重，立刻拱手回道。

「好！你先跟劉能去辦理中級學員的報備手續，我一會兒再幫你安排其他的事情。」

「是。」

「師弟...不對，師兄！請跟我來。」站在一邊的劉能把身體讓了一讓。

陳重點點頭跟著劉能走出屋外。

兩人循著走廊走到最裡面負責檔案管理的架閣庫。

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份文書，上面蓋了印泥，按了劉能的手印。

兩人帶著文書來到一處門牌是標記著製備間的房間。

房間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木製貨架，門口處擺了一張桌子，一名頭髮花白的老頭坐在椅子上。

手裡拿著一支毛筆，在一個像賬本似的本子上寫著什麼，桌子上還擺著燭台和硯台。

「小能子又帶新人來了？」老頭笑著說。

「是呀，這位可不一樣哦，二十八歲的煉皮境，怎麼樣？夠牛吧！？吶，這是物料領取文書。」劉能遞過文書笑著道。

「什麼？二十八？」老頭看了看手裡的文書，再抬頭看了看陳重。

「你小子厲害呀！我都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見到這麼厲害的天才了呀。」

老頭一面感嘆，一面彎腰從桌子下面拿了一個黑色的包袱出來遞給陳重。「這是你的製備物品。」

「謝謝您！」陳重趕緊小心的接過包袱。

「兩套中級學員練功服，一塊學號牌，你的是三號，配套一個獨立小院，只有學號牌前十的學員才有獨立的小院。

一會兒你去搬家后，讓劉能把你原來的練功服和學號牌還回來就行了。」老頭叮囑道。

「好的。」

領完東西之後，劉能帶著陳重去找到了中級學員的居住區，武道館，伙房等常去的區域。

然後又和陳重一起向著陳重的原來只居住了一天的居住區走去，說要幫陳重搬家。

兩人前前後後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多時辰到處跑，讓兩人間的關係也漸漸熟悉起來。

「師兄，你實在是太厲害了，煉骨圓滿之後直接煉皮境就突破了

我都在練骨大圓滿五年了都沒有動靜，有沒有什麼秘訣呀？教教我唄。」劉能滿臉羨慕。

這劉能嘴上師兄叫得起勁，其實年紀比陳重還大，已經三十四歲。

二十七歲煉骨圓滿，硬是熬了七年都沒有突破煉皮境，按理已經快要被勸退了。

還好有個叔叔是雜務部的管事，趕緊給他安排了個務工的工作。

以防萬一他三十五歲的最後期限還沒有突破煉皮境的話，還能繼續留在武館。

「厄......這個我還真的搞不清楚，應該是運氣吧。」陳重有點嘆氣。

這個煉皮境的突破他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去幫別人。

你說如果是煉骨的突破的話，他還可以在旁邊用編輯器觀察對方的身體狀態。

姿勢是否正確？用力部位準不準確？呼吸和氣血的配合到不到位？這些他都可以幫忙在一旁糾正指導。

但是這個煉皮境的突破那就是一個概率的問題，基因層面的破壞和修復，每個人一個星期只能做一次。

運氣好吧一兩年之內突破也是有的。

可如果運氣不好，那是十年都突破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很顯然這個劉能就是屬於後者，這讓他怎麼幫？

「哎！師兄，想當初我二十七歲煉骨圓滿，雄心勃勃想要在三十歲之前突破煉皮境，能成為像師兄這樣被武館重點培養的核心學員。」

劉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一次次衝擊煉皮境，又一次次的失敗。

之前在一起的師弟們有些耐不住一次次的失敗離開了，有些時間到被勸退了，有些成功變成了師兄。

成功的師兄們都願意分享自己的經驗，可是感覺每個師兄說的感受秘訣都不一樣。

有的說要對自己夠狠，往死里練，有的又說要鬆弛有度，有的說要注意精神的集中，又有的說要放空思維。

還有各種家傳秘方泡手，我都一一的嘗試過，難道我的資質真的是個廢材？」

陳重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很想說其實你只是運氣差而已和資質什麼的無關。

但是這樣說出去有點太不近人情，所以想了想出言安慰道。

「劉兄，其實我觀你身形飽滿，氣血雄厚，在武道資質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可能只是在心態上稍微有點著急，如果劉兄試著沉下心來，不去追求太多的秘訣什麼的，也許就能突破了。

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適合別人的東西未必適合自己呀，按照自己的感受去修鍊，也許自己也能總結出自己的秘訣呢？」

劉能聽到這裡，心中一震，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一拱手道。

「師兄一襲話讓小弟汗顏，這麼多年追求別人的突破秘訣和秘方，卻從沒有認真的去想過適不適合自己。

這次承蒙師兄點醒，回去之後小弟若有所成，必不忘師兄的指點之情。」

「哪裡哪裡！我這也只是個人的淺見，也不知道對不對，就怕累的劉兄又走彎路就罪過大了。」

陳重哪裡敢給他什麼保證，趕緊推遲。

本來也就只是安慰之詞，若是劉能一直不能突破心中有怨反到不美。

一面走一路聊，言語間已經來到了陳重原來的居住區。

陳重也沒有什麼東西，進屋收拾一下，簡簡單單的提著兩個包袱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