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親自出馬
如果你在繆拉鎮對著一位在街邊屋子門口抽煙的大叔問好,他會回答你:「你好,外來的旅行者嗎?歡迎來到繆拉鎮!」一個賣水果的阿姨在交易前的開場白總是:「繆拉鎮最新鮮的水果,快來看看!」旅店老闆重複地說著:「你們的房間在二樓,這是鑰匙。」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鎮子確實如格林所說:「這個鎮子很正常,正常得太不正常了。」
「NPC」,是常宇前世時,所有遊戲內非玩家操控角色的統稱。他們遵循程序設定好的規則,重複執行著一樣的操作對話,哪怕是商人這樣的人物也是這樣。
「看起來除了部分居民保留了自身的功能性以外,其他人的行為都被固定住了。」幾人大概逛了一圈鎮子,為了避免懷疑沒有久留,隨便買了一些水果和肉乾就回到了旅館。此刻在阿爾弗的房間,正在一起討論著如何尋找調查的突破口。
「這種屬於集體的精神操控,通常應該有陣法輔助才對,但不論是建築形狀、街道規則,我甚至留意了大部分的裝飾性的建築花紋,我都沒注意到有任何陣法存在的痕迹。」陣法存在的形式多種多樣,傑妮雖然還不是格林那樣的頂級陣法大師,但自小的研究,哪怕不能完全復刻製作,但認出來還是沒有問題。她這麼說,多半錯不了。
「那麼是否存在人為直接操控的可能性?」
「格溫小姐,當初我被老爺——就是希曼老爺的父親救回來后,也曾一起研究過些東西,其中有過類似的事情。說的是苦修者的修行,讓他們無比強大,尤其是團結在一起成為同一個軍隊的士兵時,他們因為一直經歷嚴酷於常人無數倍的修行,共同的信仰,讓他們可以達到一心同體的效果。這種情況下的每一位苦修者士兵,都會失去自我,只服務于軍隊的統一指令,這種和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相似。」
「阿爾弗叔叔,我們從工廠逃出來的時候,經過阿斯拉關口看到過軍隊的訓練,他們那種是人作為媒介,形成了陣法,是類似於這種的效果么?」
「不是的少爺,別說類似了,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就拿這裡的撲克牌舉個例子。」
阿爾弗從床頭櫃中拿出了一副撲克牌,這個旅館雖然看似普通,但配備的娛樂道具不少,就連撲克、骰子這樣的東西都有。
「你們看到的軍隊訓練,是互相配合,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這就像是撲克牌搭在一起,通過不同的方式可以搭載成不同的形狀,發揮不同的功能。」
阿爾弗一邊說,一邊快速用撲克牌在桌子上搭出了一個三層高的金字塔出來。
「但這種的缺點也很明顯,雖然產生的效果龐大,但如果少了某個關鍵人物,哪怕是邊緣人物的倒下,都可能對陣型陣法造成影響。」阿爾弗先是拿下了撲克組成的金字塔尖的兩張牌,雖然形狀有了變化,但整體依然算是矗立在桌面上。
「所以使用陣法的軍隊,要麼直接是遠程攻擊,可以不受損傷,只進行消耗,也是戰爭中最常見的配置;要麼就是各個士兵實力都很強大,特點明顯,以及有優秀的領隊,可以時刻觀察戰況調整。但依然無法彌補這種陣法最大的缺點——關鍵人物確實的話,會造成巨大傷亡。」
說罷,阿爾弗抽調了最下面一張撲克牌,整個金字塔便隨之快速倒塌。
「但苦修者士兵不同,他們沒有通常意義上的『協作配合』,而是直接像一個人行動一般。
雖然不一定能應對很多種情況,但是這樣的隊伍。」
阿爾弗收起了撲克,整理成方方正正,沒有一張牌露出來的一沓紙牌,然後用力往桌子上一砸。
「效果拔群。」
一沓撲克牌落下來的沉悶聲響,形象地展示了純粹由苦修者組成的隊伍威力有多麼強大。
「不過鎮子中的人也沒有這樣的特徵,一來他們明顯就是普通人,不像是苦修者的樣子,尤其是裡面還包括了孩子的情況下,更不可能了;另一個是共同修行的苦修者,信仰也自然是同一個,但這個鎮子的信仰......」
說到這裡,阿爾弗突然一愣,一旁的常宇也想到了什麼,格溫和傑妮也彷彿有了心靈感應一樣,也愣了一下。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很明顯,他們想到了一起。
「他們好像,沒有信仰?」
根據情報,這個鎮子都是正常人,信仰哪些教會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別說一鎮幾十戶人都是無信仰者的可能性,一個無信仰者的存在都沒有,這點基礎的調查是不會出問題的。
可問題在於,但凡你是個正常的能重生的人,都會選擇一種能量屬性進行重生,有能量屬性的地方,就有對應的信仰。
而眾人從一開始見到的孩子,到旅店老闆、商販、遇到的路人中,沒有一個人在開口前有諸如「創始神在上」這樣的口頭禪。
如果換做其他人,可能一來就會發現異常。可好巧不巧的是,這一行人沒有一個正常人:常宇本身就是異世界來的「魔神」;格溫,來自極域的無信仰者;阿爾弗雖然能勉強算的上是火山神的苦修者,但後半生基本都跟著希曼家一起,說他信仰財神可能更靠譜,但信仰財神本身又不大靠譜,畢竟沒有人覺得財神存在;傑妮雖然算得上是幾人中相對正常的一個普通人,但自小就進行研究的她,選擇森林能量也並不是信仰森林之神,而是因為她研究的場所正好在森林中,這樣重生方便。
畢竟對於她而言,主修的更多是精神相關的能量,森林能量屬性,恰好也適合修復身體和恢復精神而已,跟信仰毫無關係。
就是這樣,所以這一行人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沒想到忽略了這麼一個重要的情況,但這麼一來,事情更加詭異了,我們怎麼調查呢?」常宇這下犯了難,沒有線索,一切都是異常,反而更加難以調查。但是他說完話后,發現沒有人回應他,抬頭望向四周,發現其他三人都在盯著他看。
這時他才又想起來什麼。
「那看來,只能我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