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清洗
秦延燮的聲音不大,但在眾人的耳朵里卻是宛如雷聲炸裂,在場的官員有一半以上的手在那一瞬間都止不住的顫抖。
五年前,當時西南軍區的上將,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士兵傷亡超過三成,各種損失無法估計,秦延燮讓他回京解釋,這位上將在這大殿之上將戰敗的原因全部甩到下屬還有種種不確定因素的身上,絲毫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在審查期間,他竟敢秘密聯繫西南軍區,教唆軍隊與他一起謀反。
此事讓秦延燮大怒,在大殿之上直接讓秦義新將其斬殺,連帶著那些幫他通風報信的官員也沒有放過,甚至還有為他求情的,秦義新也一併清理了。
那一日,大殿之上,血液在眾位官員腳下瀰漫,殺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秦義新甚至動用了異能,直接將其轟碎了,血液碎屍飛濺,每個官員的身上都沾上了血跡,挨得近的都差點洗了個臉。
可笑的是,在這種極其激進的暴力鎮壓下,所有官員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有的屍塊都落到了官員的座子上衣服上甚至是手裡,哪怕他們噁心的要死怕得要死,但就是一動也不敢動。
秦延燮也成為了秦國史上第一個在大殿公然斬殺官員的皇帝。
「你們,是想再重溫一下當年的感覺嗎?哦對了,有不少人並沒有親眼見證過那件事,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們場景重現一下呢?」秦延燮笑眯眯的說道。
「主上,難道你就不怕史書留名遺臭萬年嗎?這秦國不是你一家的秦國,難道您就不為自己想點後路嗎?」下面一人忽然站起來,絲毫不再掩飾什麼,手指著秦延燮大聲呵斥道。
「不錯不錯,胡部長真是勇氣可嘉,不枉先皇如此器重你,哦,不對,是器重你父親,我記得很久以前是你父親擔任外交部長的職位吧,時間真快啊,一轉眼你都成了外交部長了。」秦延燮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付正心的肩膀。
下一刻,付正心猛地從座位上沖向那位胡部長,下面的官員只覺得眼前一花,便看見那個狐狸面具已然到了胡部長的面前。
付正心並未動用異能,僅是將六個節點的力量全部調動起來,右手握拳,一記勾拳狠狠地打在胡部長的太陽穴,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胡部長的頭顱宛如響盒子的果實,朝著四面八方炸裂開來。
那位胡部長旁邊的幾位官員身上都被濺上了不少的血液和腦漿,血腥味和一股腥臭味瀰漫在大殿里,那幾位官員的胃部開始痙攣,早飯止不住的往上翻湧。
但當他們看到那位狐狸先生,原本邪異的面具上沾上了不少血跡,血珠順著面具往下流淌,更為這面具增上了一分嗜血的暴虐。為了保住性命,幾人硬生生把想要嘔吐的衝動給壓了下去。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付正心的身上。
付正心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暗暗牽引黑氣附著在聲帶表面,以求聲帶兩側振動頻率不同步。
「一群廢物,野獸攻城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異人滲透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怪物圍攻人族聚集地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在這大殿之上,一個個的都有如此大的本事,那不如各位隨我去荒土殺敵如何?」付正心的嗓音已然和以前完全不同,原本屬於少年的聲音此刻變得沙啞無比,音調也顯得格外奇怪。
「不知閣下是誰,又為我大秦國做了什麼貢獻,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在背後默默的為秦國付出了多少?」一個老臣再度起身,
那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大義凜然視死如歸。
「如果你們真做了什麼,此刻就不會坐在這裡瑟瑟發抖,連臉上的血跡都不敢擦了,至於我,你們還沒資格知道。」付正心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那老臣只說出這一個字來,原本大義凜然的神色已然全無,惱羞成怒的他此刻已然被沖昏了頭:「我們再怎麼樣,那也是我們秦國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野雜種在這裡指手畫腳!」
此話一出,付正心面具下的臉陰沉的快能滴出水來了,他是孤兒,無父無母,而這老臣的一番話,剛好觸碰到了他最為脆弱的神經。
看著付正心不說話,那老臣愈發癲狂:「哈哈哈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你還真是個野雜種啊?!」
而高台之上,秦延燮和秦均的面色也已經十分難看,秦均此刻恨不得把這老臣給誅十族了。
「狐狸,除了名單上的人,其他的都清理了吧,這些人,沒救了,我也不想再和他們耗費什麼心思了。」秦延燮長嘆一口氣,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本子甩向付正心。
付正心接過,翻看一看,沒想到這麼大個本子,只有第一頁寫著寥寥幾個名字,其他的,全是空白頁。
「好。」付正心只吐出這麼一個字,將本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秦延燮的這句話,直接點燃了最後的引線。
「秦延燮,你這是想幹什麼?!在座的各位都是秦國的老臣,都為秦國立下過汗馬功勞,你是想讓秦國變成你一個人的天下嗎?諸位,此等昏君,還有什麼資格讓我們繼續效忠,我今天就把命豁出去了,秦國,需立新君,廢舊皇!」那老臣面色猙獰,沒有求饒,竟直接把矛頭對向了秦延燮。
「附議。」
「附議」
「先皇真是瞎了眼,竟讓如此昏君上位。」
······
整個大殿瞬間亂做一團,而有些人則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甚至還有些期許,有些激動。
付正心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他們不害怕嗎?不,他們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逼得秦皇妥協,用道德譴責秦延燮,以「遺臭萬年」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讓秦延燮退步。
「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們自以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其實你們只是一群怯弱的可憐鬼罷了。」付正心恢復了自己的嗓音,既然這些人註定要死,剩下的又都是秦延燮的心腹,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在這大殿之上隱藏什麼了。
說著,付正心體內的能量猛然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原本平和的水氣,此刻卻如岩漿般,將那些人最後的恐懼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