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全能型警花
10月18日,案發的第三天上午8點半,拱海區分局技術中隊,陳建峰和幾名技術人員在整理1016案的證物技術材料。「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技術中隊的門並沒有關,局裡的人一般都是直闖進來的,沒有這麼禮貌的。誰這麼禮貌啊,陳建峰轉身去看門口,只見歐陽延和方瑜走了進來。歐陽延微笑著對陳建峰說:「陳隊,我們來拿一下1016案的證物材料。」
「歐陽隊長,你等幾分鐘,我們馬上整理好交給你們。」陳建峰一邊整理一邊回道。
「陳建峰,限你5分鐘內給我們,別人都昨天晚上都整理好了,就你磨磨蹭蹭,限期30天破不了案,唯你是問。」方瑜沒好氣地對陳建峰說。
陳建峰剛要發飆,看著方瑜瞪著杏仁眼盯著他,這氣居然消了一半,然後好聲好氣地說道:「我的方警花,我們已經整理好了,現在在查有沒有遺漏的。萬一少一些,我又被人罵丟三拉四了。」
方瑜回道:「少貧嘴,快一點。我們還要外出調查。」
「馬上就好,你別著急。」陳建峰加快整理速度,一旁邊的幾名技術人員摒住自己嘴,很努力不讓自己發笑。
3-4分鐘后,歐陽延和方瑜拿上材料,簽了好字,離開了技術中心。他們剛走一小會兒,幾名技術人員就哈哈地大笑。陳建峰瞥了他們一眼說:「有什麼好笑的,幹活,幹活啦!」
技術民警許越努力不讓自己笑,他對陳建峰說:「我說陳隊,這個方瑜是Z省刑警一枝花,你是不是得罪了人家,我看她從來不給你好臉色。你不會和她那些追求者一樣,有事沒事就往市局刑警隊跑,惹毛了她吧。聽說之前省政府哪個單位一男的,一天一束花的往市局刑警隊送,剛開始方警花還是挺客氣讓他不要送,把花還給他或者轉送別人。
可是那男的不死心,有一天,那男人在市局門口攔她,非要請方警花吃飯,結果把方瑜給惹毛了,一個小擒拿手一招就把那男放倒地上。結果,那男的直接送醫院,躺好些天,為這事方瑜也受了處份。」
技術女警樂明明說:「哇!方瑜還這麼厲害啊,還會小擒拿手。我早聽說她是三高警花了,現在可是四高了,真是我的偶像了。」對於方瑜會武術,其實陳建峰並不驚訝,從小陳建峰就沒少受方瑜欺負。聽他們說到這裡,陳建峰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他的左手腕在初中時陪方瑜練擒拿手時,被她拉骨折了。當時非常痛,他又不敢跟父母說是方瑜弄,只能說是自己摔的,為此打了半個學期的石膏。
陳建峰頓了頓,說:「首先啊,我可沒有追求方瑜,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這位姑奶奶,這幾天脾氣這麼大,是不是這幾天她來低潮期。你們說她是三高警花,哪三高啊?方瑜有三高嗎?」
樂明明笑得不攏嘴說:「哈哈哈,陳隊你真逗。所謂三高警花啊,就是高顏值、高學歷、高幹女。聽市局的幾個同事說,方局就是方瑜的爸爸。現在知道她還會武功,那就是四高,武藝高了。我們是往塵莫及了啰。」
陳建峰聽這話,只是簡單說了一句:「哦,原來是這三高。」然後突然對技術人員說:「你們是警察,不是八卦記者,幹活。今天不把嫌疑人B的痕迹和兇器找出來,誰都別想回家。」眾人都慫慫肩,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回到各自的崗位。
他們說得不錯,方瑜的父親的確是市公安局局長方正謙,但是這事只有局裡少數人知道,
當然陳建峰也知道。陳建峰和方瑜打小就在省公安廳家屬院,一塊兒長大的。兩人同年,而且還是小學、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學。而且兩家人都是世代從警,都是從爺爺輩就是警察,打那時起兩家就非常熟悉。並且兩家人里有不少的親友,也在公安系統工作,彼此都同事或上下級關係。
方正謙只有一個女兒,他本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從警,但是無奈方家人從骨子就是當警察的料。小時候方正謙夫婦送方瑜去少年宮參加課外培訓班,別的小女孩都是學唱歌、跳舞,可是小方瑜看到武術班的海報,就是要報武術班。
方正謙和夫人哄了半天,女兒才同意去學跳舞。可是學幾天,舞蹈老師給家打電話說方瑜並沒有去學跳舞,兩口子一問才知道方瑜在隔壁班裡偷偷地學武術。兩口子無奈之下,只能將方瑜改成學武術,沒想到方瑜一練就練出了一個小擒拿手的全省青少年冠軍。
上大學時,方瑜本想要考公安大學的,但是父母悄悄地把她的志願改成南市大學,她在南大里挑了心理學並且主攻犯罪心理學,大學成績優異直接保送研究生。畢業后,家裡讓她考公務員,本想安排她去省市機關單位或衛生系統的。結果她偷偷地報了警察,而且是筆試、面試都是全省第一。直到她面試時,面試官告訴了方正謙,家裡才知道她報考了警察。
一般女性當警察都是去文職部門或者後勤部門,方瑜要求當刑警,如果不讓她當刑警還要去公安廳投訴。方正謙扭不過女兒,就說當刑警也行,擒拿格鬥、體能、槍械和偵查能力,這四項能力必須要考核通過,只要一項不過,就不能當刑警。
方正謙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方瑜知難而退,沒想到方瑜欣然接受了。方正謙只知道女兒體能、擒拿格鬥,包括偵查能力應該都沒有問題,這個槍械她總沒有碰過吧,從小到大都沒有讓方瑜摸過槍。方家雖然是警察世家,但是回家時誰都不允許帶槍,這是爺爺立下的規矩。所以方正謙心想,方瑜肯定是通不過槍械的考核。可是方正謙並不知道的是,方瑜從讀中學開始,就在射擊隊偷偷練習射擊了。如果家裡同意她練射擊,可能方瑜會拿個全運會女子氣手槍的獎牌回家。
當天四項能力測試成績出來之後,大大出科考官和方正謙的意料。尤其是手槍射擊的成績,10發子彈,打出共89環的成績,兩槍命中10環,平均8.9環接近9環的平均成績。
負責測試的考官也是方正謙多年的同事,問方正謙:「方局,你這是在炫娃,還是在考核她的能力?就方瑜這四項成績,我可以說全市,甚至放到全省沒有一個女刑警可以達到,男警估計多數也不如她,而他們還是經過多年專業訓練的。」
方正謙根本不相信方瑜的射擊成績有這麼好,就說:「這個射擊成績我覺得有問題,應該有放水的成份,作不數。」
在一旁的考官正想辯解一下,方瑜說:「不作數就不作數,那我重考唄。」
方正謙正有此意,他準備再看看女兒的真實水平,也許第一次是運氣好,第二次就沒這麼好運氣了。結果方瑜說:「我現在不考手槍靜態靶射擊了,我要考那個!」方瑜一指特警平時訓練解救人質的小屋。
方正謙說:「可以,30分鐘,擊斃5名歹徒,把人質解救出來,就算你考核通過。」這個要求基本是平時特警訓練的指標,而且特警至少是2-3人一組一起訓練的。
方瑜卻說:「15分鐘,擊斃5名歹徒,把安全地人質解救出來,如果做不到,我就不當刑警了,工作由你安排。」
方正謙看女兒自己還提高要求,心想沒有這麼簡單,你可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還自己提高了要求,馬上說:「可以,就這麼決定了。」
結果又是大跌眾看官的眼鏡,13分28秒,擊斃5名歹徒,把人質順利救出。這回方正謙無話可說了,在一旁觀看的考官等警察都給方瑜鼓掌,甚至特警大隊隊長直接跟方正謙要人。方正謙瞪了他兩眼,說:「這是刑警要的人,其他部門別想。」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方正謙哪裡知道,方瑜在大學里除了讀書,就是練武術和打真人CS。每次打真人CS組戰隊,她都是拿第一。
當方瑜終於穿上警服之後,第一時間找到陳建峰,告訴他:「陳建峰,我現在也是警察了,你別得意。以後我還要當你的領導,讓你在我手底下幹活。如果你干不好,我就天天罵你。」
陳建峰從公安大學畢業,早兩年考上警察。當他正式成為警察的那天,他穿著警服配上警銜,就到方瑜面前得瑟了一回,這回終於輪到方瑜了。
其實陳建峰從小的夢想並不是當警察,陳建峰全家都是警察,爺爺、伯父、父親、媽媽、小叔,包括姨夫這一輩子都奉獻給了人民公安事業。換來不僅是光榮,當然還有悲痛,陳建峰的伯父和姨夫都犧牲在工作崗位上。所以,曾經有一度,陳建峰不想當警察,他只想做一個平凡的老百姓,因為他們全家為公安事業奉獻得太多了。
但是在讀初三時,有一天陳建峰和方瑜一起放學回家,有一天群外校的孩子把他們攔在路上,跟陳建峰和方瑜要錢買東西吃。可是這群倒霉的熊孩子遇到的是方瑜,方瑜三下五除二把那群孩子給打跑了。方瑜還跟陳建峰說,以後放學上學和她一起走,她會保護陳建峰的。
從那刻起陳建峰的想法發生了變化,一方面他覺得作為一個男生應該要保護女生,怎麼可以由女生保護他,另一方面他喜歡上了方瑜,當他知道方瑜的志願是要做警察,他就暗暗下了決定以後也要當警察。
方瑜原以為她考上刑警,就可以參加各種刑偵工作了,和當年爺爺、爸爸、大姑一樣奔波在路上抓罪犯了。結果她的工作被安排在市局,而市局刑偵工作主要是協調和支援各分局的案件破獲,這讓方瑜很不爽,但是想想好歹也是當上刑警,總有機會去一線工作的。
所以這一次成立1016專案組,因為嫌疑人為女性,而且犯罪動機不明,嫌疑人又有比較強的反偵查能力。需要一名研究犯罪心理學的,而且對女性嫌疑人比較了解的刑警,方瑜自然脫引而出,這叫實力不允許低調啊,雖然方正謙一萬個不願意,但是職責大於親情,還是讓方瑜加入專案組了。
當然實力不允許低調的,還有方瑜的顏值。方瑜身高166,體重在52公斤左右,因為長年練習武術和鍛煉身體,所以身材挺拔、曲線有型。方瑜是點型江南美女,瓜子臉,丹鳳眼,高鼻樑,臉上略帶凌角,齊肩短髮,十分英氣,穿上警服之後更是英姿颯爽。
所以方瑜一進入市局工作,有一件事情令方瑜大為苦惱或者叫不勝其煩。人們往往會忽略了女性的能力,而只觀注她的外在了。
當方瑜進入市局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來了一個南大畢業的美女研究生。」這話在省廳、市局以及省、市機關單位瘋傳。那些單身的男性,家裡有男孩的父母,紛紛找各種關係和理由來市局刑偵隊,只為看看南大研究生美女有多美。
蜂擁而至,絡繹不絕,有些信息靈通的直接找方瑜父母提親說媒。方瑜一律回答,-剛工作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然後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種勸,女孩不應該從事這麼危險的工作,還是早點結婚生子好等等。
為了解決這事,方瑜想:最好的辦法找一個男朋友,可是她一時也沒喜歡的男生。然後她又想到一招,找一個關係好的同事或同學,假扮她的男朋友,想了想,最好的人選非陳建峰莫屬了。
正當她要實施這一計劃時,有一個男的天天給她送花、送禮物,瘋狂地追求她。方瑜直接拒絕了他,結果這男的還不死心,那天下班時在市局門口攔住方瑜,並強拉她去吃飯。結果被方瑜一招,就打到住院,這事出之後,追求的、提親說媒的事就瞬間平息了。不過方瑜也付出相應的代價,被市局給記過處分一次,並且一年內不得升職加薪。幸好對方沒有追究,否則方瑜有可能要脫警服。
陳建峰當然不知道,方瑜曾經想過找他假扮男朋友。如果陳建峰知道了,估計會說,不要假扮,要做就做真的。不過陳建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說出來,萬一被方瑜拒絕了,那麼多年的兄弟都做不成了。
不過陳建峰非常佩服方瑜的堅持精神,為了當警察,方瑜從小就開始做各種準備,學習武術、看各種偵破小說,自學法律知識,學習射擊等等,這個是他自嘆不如的。
同時方瑜這份堅持的精神,也放到了1016案上,她一直堅持追查這個案子中的可疑人員。讓這個案子成為懸案的8年後,當發現新的證據時,能夠快速鎖定嫌疑人,從而順利地破獲案件,方瑜的功勞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