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商賈死了
出去這一趟，丁銘幾人回到縣衙已是午後，天陰沉沉的，將要下雨。
本想著讓洛半仙給嚴通瞧瞧病，但是嚴通直到這會還沒起來，據下人說，內史今日無力，需要休息，不到前院來處理公事了。
而且特別交代了一聲，不得去擾他。
距離下一月的月初僅剩七日，留給丁銘的時間不多了。
既然嚴內史卧床，那就先去探探陳直這個可疑分子。
都尉陳直此刻正在縣衙的裝備庫盤點器械，這裡存放著縣衙所有的兵器，每日捕掾會在這裡領取武器，任務完成後再歸還。
「陳都尉！」
聽到有人喊，陳直才發現丁銘輕輕地進了庫房，「上使怎麼來了！」
「案子暫時沒有頭緒，天將下雨，我實在無聊，便在縣衙隨便逛逛，散散心！這轉轉就轉到這裡了！」
陳直笑了一笑，「上使已經儘力了，有些東西不好查，也不能怪上使！換誰都一樣！」
「今日一早去那東市署調查了一下那個賣石頭的商賈，也沒問出個什麼！」
陳直繼續倒騰著手裡的東西，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關心，「上使還去查孔半城啦！一個商賈就為了賺錢，有什麼好查的！」
見狀，丁銘先道，「是啊，確實沒什麼查的！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問到！」頓了一下，他又試探道，「上一次多謝陳都尉了！」
被這一謝，陳直有些莫名其妙，回過了頭來，「謝我？不知道上使所謂何事？」
「我昨日與嚴內史閑聊，感謝他在我們下山那天，派你前來協助！結果他說並沒有安排！所以定是陳都尉自發前來相助！」
丁銘說完這話，直盯盯地看著眼前的陳直，希望看到他臉上的微妙變化。
但是陳直並無任何異樣的表情，而是很自然地道，「哦，興許是他隨口一提！他自己都忘記了吧！」
「所以要感謝你啊，那地方！縣裡的捕掾都不願意去，陳都尉卻孤身前往，這個恩情，丁銘會記著！」
「上使嚴重了！」陳直似乎不想與他多談，左右忘了忘，便道，「我還要去找個東西，先不陪上使了！」
說完，他就跨出了庫房。
這短短的對話，丁銘試探了陳直兩次，一是告知已經調查的孔半城，如果這都尉真有問題，那他夜裡或許有所行動，只要安排人在東市署候著就行。
二是故意編造與嚴內史的對話來探探反應，但是陳直似乎沒有什麼破綻露出。
...
陰了半天，長安城終於下起了大雨。
市署將要閉市前，一個戴著蓑帽，穿著蓑衣的人進了孔半城的鋪子...
一個時辰之後，縣衙接到了命案，東市署的孔半城與夥計雙雙喪命，死於店內。
孔半城死在店鋪后屋內靠裡面一些的位置，而夥計倒在門口。
洛半仙蹲在地上，仔細查驗了兩具屍體后，「沒什麼可疑好驗的，兇手快准狠，孔半城被人一刀割喉，而夥計則是被人從背後一刀穿心！看這現場，他們定是連掙扎的機會都不曾有，直接一刀就沒命了！」
丁銘聽著在屋內來回踱步，很是苦悶。
這兇手總是快人一步，不按套路出牌，你好歹行兇也要晚上吧，但現在天不黑就來殺人了，還是在這個鬧市區，囂張程度令人髮指！永遠在你意料之外，部署之前就開展行動。
這個人是陳直？不是！因為丁銘特別有留意，
陳直下午並無出縣衙，兇手另有他人。
不在外面的店，而是在內屋，說明兇手和孔半城是認識的，所以才會讓他進了內屋說事情，再從被殺兩人的位置看，兇手是突然拔刀行兇，先殺了孔半城，夥計見狀想轉身逃離，又被他一刀從後面砍殺。
丁銘把弄著櫃架上的一個擺件不發一言，待到縣衙該例行的一切事情處理完畢，一眾人撤回后，才對著一旁的女人道，「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這女人是孔半城的夫人，四十多的模樣，體態肥胖，眼神犀利，瞧著也是幹練之人。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丁銘道，「從官家人來，到官家人走，你就冷靜呆在一旁，除了回答小吏問你的問題，不多說一言！要麼你對他的死不關心，內心冷漠！要麼就是你非常理智，有替他報仇的線索！」
女人並無回話，而是抬起發紅的眼睛看著丁銘。
「你眼睛發紅，表情憤怒，自然不是第一種情況！所以你肯定有冤屈要說！有線索可以提供給我！」
「不錯！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是何物？」
「是一份名籍！」
名籍，丁銘一聽便知道是今日早間孔半城說的已經被黑衣人取走的名籍。
女人告知，孔半城也知這裡面有利害關係，所以每次登記的時候，都會再照抄一份放在家中保存。
今日午間，他特別趕回家中，交代過，如果發生了意外，就將這份名籍交給官家。
「你為何剛剛不交出來！」丁銘問道。
「他特別囑託，只能交給朝廷來的上使！」說完這話，女人像完成了使命一般，悲傷之情再也掩蓋不住，淚水噴涌而出，「大人，你可要為他做主啊！他雖然做這石頭生意不對，愛偏財，外面也有女人，但他也算是個好人，我們夫妻一場，見他如此，我...」
...
縣衙。
丁銘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地展開了孔半城夫人給的絹帛。
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購買過石頭的官吏，長安縣上上下下基本都買了，當然也有人沒買。
幾批石頭甚至有的已經流向了皇城裡的朝廷機構。
丁銘沉思著。
石頭只賣官吏，且黑衣人從不關心賣出的錢，那石頭上莫非有什麼問題。
而且那孔半城，第一次在城門口見他的時候，就精神不佳，當時以為這人是做生意忙碌累的，後來去東市署，那夥計又是萎靡不振。
嚴內史！嚴通！
丁銘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名字，他不是最近也精神不好嘛，怕也是石頭的原因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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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有事要忙，不更了，下周一再說，還有兩到三章，這個案子就講完。